同样是跳楼,可当初林夕却是那样义无反顾,她那么决绝的想离开他,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在乎。
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吧?毕竟,他将她逼到了那种地步。
心脏一阵揪紧,那种痛到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贺锦尧收回手,离开了窗边。
听他说完,贺悦然感觉自己两腿发软,想将身子撤回又不甘心,“锦尧哥,可是,我……”
贺锦尧冷冷的道:“好了,跳不跳你自己决定,如果真的活不下去,命是你自己的,没人可以左右,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人已踏出办公室。
见此,贺悦然边从窗外撤回身边跺脚,“锦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林夕再也活不过来了,就算你天天对着她的尸体,又有什么用?难道你往后都和尸体一起生活?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的吗?说你恋尸癖!”
贺锦尧闻言顿住脚步,僵直的背影隐隐透着寒气,声音也在努力克制,“悦然,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从你口中说出来!”
“我……”
贺悦然还想争辩,张张嘴又忍住了,挑战贺锦尧的底线,她不敢,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她自己也离开了,只是,一脸气败和不甘。
从公司出来,贺锦尧直接回了山水苑。
闲言碎语就让那些人说去吧,会受人影响还是他贺锦尧吗?
开门,拾级而上,寒气扑面而来。
即便将“林夕”放在水晶柜中,但一段时间过去,尸体仍然发生了一些变化,贺锦尧无法接受这些变化,所以虽然还是初春,别墅就将空调开到了最低。
老管家曾劝过他,这样对身体不利,但他不在乎,只要对“她”有利就好了,与“她”相比,他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活着就要赎罪,活着就要守护,人都不在了,他也只剩这点念想了。
今时今日他才明白,这些年的朝夕相对,林夕早已将情根深深植入他心中,林夕的好,无法被他的恨掩盖,她一点点溶解了他这块坚冰,而他在纠结困惑中,始终欺骗自己恨她到底。
结果,他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知,他爱林夕,是早已的事,对贺悦然,却只是喜欢与疼爱,可他就是不肯面对现实,挣扎在谎言与自欺欺人中,直到一切都晚了,什么都晚了……
贺锦尧一手抚着水晶柜,一手拿着香烟,他抽了一支又一支,里里外外都是寂寥苦涩,一室的烟雾,渐渐让人生出错觉,林夕似乎就站在那儿……
“锦尧,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贺锦尧心头一震,猛地站直身,可眼前只有一个冰冷的水晶柜,和再也不会说话的她……
心头绞痛,贺锦尧用力捶了捶胸口,但疼痛却愈演愈烈,他随之滑座在地。
老管家端着“醒酒汤”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
“先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