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卧室的门同样开着,老管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电话,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贺锦尧刚要进去摇醒他,跨进门后却发现水晶柜敞开着,“林夕”摔在地上,头发被扯掉,衣服撕碎……现场一片狼藉。
贺锦尧如遭重击,身形顿时一个踉跄,他双目赤红的奔上前,随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林夕,林夕……”
贺锦尧整个人都要疯了,他抖着手将“林夕”从地上抱起,结果一块头发裹着头皮,随之掉在地上……
他将林夕轻放在一旁,然后心疼不已的拾起那撮头发,正痛惜之际,却无意中发现那块头皮边缘有几根深褐色的线头。
贺锦尧疑惑一时,随即弯下身查看“林夕”头上的创口,平整的边缘,一圈线头,很显然,这一小块头皮是被人后缝上去的,从线上的血迹看来,这些应该是三年前弄的。
当时入殓师整理的时候,他全程都在边上,所以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入殓师所为,可除了入殓师,这又是谁做的?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贺锦尧的思绪,他转过头,老管家已经幽幽醒转过来。
贺锦尧赶忙上前,边将他扶坐起来边问:“吴伯,你没事吧?”
刚才一进门的景象,确实让他方寸大乱,本应该第一时间查看老管家的情况,然后叫救护车,结果他却……唉,现如今只要事关林夕,他便失控了。八壹中文網
吴伯费力的喘了几口气,才缓和了些,他摇头,“我没事,太太呢?没事吧?”
贺锦尧面色沉沉,不知该作何回答。
没事,怎么会没事呢?林夕早就不在了,是他自私让她不能入土为安,而现在却又遭此祸害……他即自责又痛心,已然忘了刚才那块可疑的头皮。
老管家叹口气道:“先生,我说句不该说的,都已经三年了,你的心意和忏悔,太太肯定已经明白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贺锦尧望着地上浑身乱糟糟的“林夕”,缓缓点头。
纵然有太多不舍,纵然是他最后的念想,但比起她死后都不得安宁,他情愿放手……
“唉,可怜的孩子。”老管家摇头道。
贺锦尧抽回神问他,“是谁做的,看清楚了吗?”
“是悦然小姐。”
老管家坦然回答,别墅里外都有监控,就算他隐瞒不说,贺锦尧还是会知道,他看人一向很准,这个悦然小姐从小就心术不正,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在逼死太太这件事上,先生对她仁慈,也不知是好是坏?可惜他一个佣人,也不适合太多嘴。
贺锦尧看他眉头打结,好像有话要说,让他:“有什么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老管家本就不吐不快,这下忙说:“先生,不是因为悦然小姐今天砸伤我,我才重伤她,实在是这些年她做的事,太过分了。”
贺锦尧面无表情,他早知道自己错看了贺悦然,但没想到,连一个向来与人为善的老管家,都早就看不惯她。
“先生,其实那次你被下药,我就觉得古怪,太太那晚早就睡下了,还是我亲自带她去的客房,中间也没见她出过房间……”
贺锦尧摆摆手,“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她。”
老管家有些意外,随后又说:“先生,那你可知是谁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