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只手握住了她胸口的手环,不轻不重地把她往前拽。
男人的均匀且滚烫的呼吸声灌入耳中,让她有一种格外奇怪的紧张感。
“放手。”她握紧他的手腕,却反被他一个用力,这一回整个人都扑下去,脸直接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串着手环的细链子断裂,手环落到了他的掌心。
“还给我。”她抓下眼罩,飞快地抬手抢手环。
男子一手摁住她的脸,轻轻松松地控制她,把她紧摁在怀中。
“这是什么?”他用手环在她的背上轻轻地刮了两下,低醇的声音透着凉意,从她的耳道一直凉进她的心里。
这声音她听过一次,永远忘不掉!
他是南先生!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地乱跳,脑子里又想到了那个失去的孩子。
“回答我。”
他低醇的声音再度灌入她的耳道,滚烫得让她浑身绷紧。
半晌沉默,她艰难地从齿缝挤出三个字,“请把这个卖给我,您要多少钱?”
原本摁在她后脑勺的手掌顺着她的背脊一点点地往下滑……本就满身是汗的越婠婠被他的掌心烫得又是几个哆嗦,
而衣衫太薄,她分明能感觉他每一根手指的关节的力量。
“拿什么买?”他的手终于停下了,就在她臀上几毫米的地方,稍稍往前探一点,就能触到她全是汗的臀。
她从他那里拿的钱几乎全部拿去还给了银行,贷款不还清,她以后寸步难行。现在她帐上仅剩下几十万而已,正准备租一套小公寓,从头开始奋斗。
正犹豫着要如何谈交易时,他的手突然往下,一把抓住了她,“讨我欢心,我送给你。”
嗯?讨他欢心?
可怎么才能讨他欢心,她完全不会呢。从小到大追求她的人不少,她真没主动对男人示好过。
这位传说中丑陋无比的南先生,尽管只看到侧颜,但这侧颜足能迷倒天下女人。他富可敌国,坐拥庞大的商业帝国,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点点钱拿到他面前也是一个笑话。
那么,就是那方面的缺陷了?可她也不会治病呀!
她沉默着,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越婠婠想那个孩子了!人生中第一次为人母亲,却只来得及抱一下,就不得不与那小生命分开。以后她还会结婚吗,会有孩子吗,要怎么对以后的先生说这段往事,要怎么和孩子说,曾经有个小哥哥也在她的肚子里住过,也来过这个世界?
不,她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这是她对自己出卖小生命的惩罚。一个不尊重生命、拿着生命换钱的人,有什么资格去享受孩子带给她的幸福?
她是那个孩子的罪人!
越婠婠一动不动地俯在他的怀里,呼吸越来越平静。
房间里极静。
他的手也一直没离开她的身体,她更没动弹。这种时候,示弱最重要,你越反抗,他越对你有征服欲,只有温驯得让他厌恶,他才会给你一线生机。
打定主意后,她挤出笑脸,手指慢慢地抬高,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膝盖上,努力回忆了一会儿电视电影里学来的桥桥段,一边轻挠,一边往他的大腿上面伸去。
“南先生,我应该怎么做?要是伺候得不好,南先生要见谅……”她挤着发嗲的声音,自己先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妈呀,平常她要是用这种语气说话,自己先会打死自己!
果然,南先生扣在她腰上的手僵了僵,然后彻底离开了她的腰,身上散发的凌冽气场明显增大。
“那就好好伺候。”就在她觉得自己马上要成功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把她捞进怀里,抱着就走。
啊……
他真的很高,起码一米八八,而她这么娇小,又瘦,被他这样挂在胸前,简直像抱了个小女孩。
灯在此刻熄灭了,她一点都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呼吸不停地往耳中灌……
太意外,太紧张了,此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方寸大乱。
进了电梯,里面一样黑幽幽的。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拍卖!拍卖怎么办?
“放我下来,我还有事要做!”
“嘘……”他带着薄荷香的指尖居然捏住了她的双唇。
越婠婠被他的动作弄懵了!
“乖,别看。”他把她转过去,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两下。
叮咚……
电梯直达底层停车场。这是贵宾专属的停车房,一梯一位,此刻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没有车标,也没有车牌。
几名助理站在电梯口,微微向他鞠躬,没有一个人跟上来。
越婠婠坐在副驾上,强行镇定了一会儿,慢慢转头看向他。
暗蓝色的衬衣袖子轻挽了一圈,露出一只黑色腕表,也看不出牌子,光落在表盘上,寒光闪动。手指修长干净,握握住方向盘的姿势优雅而且沉稳。
“别看。”
他又出声了,喉结微微下沉,看得越婠婠有些脸红。
传闻中他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她身上这件衣服对他有多重要,能让他亲自过来参加拍卖?
突然车子加速了,油表上的指针飙到了顶峰值。这么快的速度,马达声居然很轻,行驶也不飘不晃,非常沉稳。她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他转移到车子上面来了。
仪表盘是黑色的,上面偶尔会闪动几个符号,指针隔几秒出现一次。
“这是什么车啊?”她好奇地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指轻轻地在表盘上滑动了一下。
仪表盘亮了!一把清脆欢快的声音传了出来,“越婠婠,今晚让周思靓付出三个亿。”
越婠婠的腰僵了僵,飞快地缩回手,扭头看向他。
他的手伸了过来,推着她的脸往一边侧,“又看,不乖。”
“怎么不能看?”越婠婠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我看看宝宝爸爸长什么样!”
车里很静,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宝宝爸这个词,用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尴尬。
良久,他终是慢慢转过头,乌深的眸子盯住了她。就这一眼,她几乎有种有妖从他的双瞳中破茧而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