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笙期待的转过头去，可在下一秒，却失望的收起笑容。

“怎么？看到我失望了？”

管彤玩笑着打趣道。

顾凉笙看着她将花放在父亲的骨灰盒前，那句想要质问的“你怎么来了？！”

脱口而出，却变成了，“你来了……”

“嗯。”

很奇怪，二人竟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针锋相对，眼神相交时，竟还有一丝想笑……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在灵堂里一直坐到天色昏黑，就像曾经那些顾凉笙独自坐着的时候一样。

却又有些不一样……

好像，没有那么孤单了……

“我们……能谈谈吗？”

管彤忽然开口，打破这良久的沉默。

“好。”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起身，鞠躬，然后离开灵堂。

去到不远处柳树下的长椅。

“对不起……”

管彤忽然对她说了这样一句。

顾凉笙半天不知该做何回答。

那些事，她不是已经忘了，而是不想去想起。

她更没想过今天会和她遇见，听见这句迟到了这么多年的道歉。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可我还是要说。”

“当年，很抱歉，对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跟你乱讲，说你母亲杀了我母亲……”

管彤忽然很紧张，手指一直搓着衣角。

“抱歉，我当时真的是这样以为的！我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的随意判断冲昏了头脑……对你……做出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我……我……”

该死的！

管彤在心里咒骂着自己，来之前分明已经措好辞了，现在却已经全都说不出来，只剩下苍白的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管彤快要失声痛哭的边缘，顾凉笙忽然握住她的手。

“好了，当年的事，我已经不想再提了。只是……”

“啊？什么？”

管彤还没道完歉，顾凉笙竟然就已经不用她再继续说下去了。

所以……她这是……

原谅自己了？！

“妈妈她们的真相，我想知道……”

管彤一怔，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

“当年，我妈妈是爸爸的秘书，因为想拥有顾家夫人的地位，才勾引……爸爸……有了我。但是这件事，被爸爸压了下来，因为他不想破坏和阿姨的感情。可是，出事的那一天……”

管彤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说着。

“是我妈想要将阿姨引出来，到盘山公路那里，将她杀害。可半路，突然出现一名酒驾的司机，将她们两个一并撞到。我妈妈被撞出悬崖，当场死亡。你妈妈……被撞成植物人。”

“所以……所以……”

顾凉笙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声音沙哑着附和。

“所以，因为我妈妈成了植物人，没有办法说出实情，才遭到栽赃……说是她想要杀死作为小三的你妈妈……”

管彤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顷刻决堤。

“对不起！要不是我妈妈，她们也不会……也不会……而且，我哪里有资格跟你争什么小姐？！什么身份？！我根本不是爸爸的女儿！只是我妈她从孤儿院抱来，想要用来威胁爸爸的工具罢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