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栩有些心虚，只是嘴上仍然很硬：“她的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知道。”

江叔终于听不下去，恼怒道：“少爷，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你本性不坏。可是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小姐？柳小姐她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江叔你想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叔转身离开，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江叔苍老的声音，苏栩莫名心慌。其实柳倩很多时候的小手段，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他觉得，柳倩受了很大的委屈，偶尔发泄一下没关系的。

江瑶一觉醒过来，已经两天后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慌的感觉从心脏开始向浑身蔓延，仿佛大石头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醒了？”苏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江瑶并没有转头。她的脑子里，只剩下那句一命偿一命的话。冰冷冷的，已经将她冰苏。

冻死。

以前那个深爱着苏栩的女人，也一块冻死了。

苏栩十分后悔，他并不知道江瑶的身上有刀伤，还那么严重。他在国外只是听到江瑶被人绑架，惊吓过度而已。当他听到医生说江瑶的孩子保不住了以后，他甚至感觉到了绝望。

三年前江瑶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打掉孩子的模样，现在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的脑袋里。以前的她，现在的她——

截然不同。

“醒了，要不要吃点动东西？”

“我们离婚吧。”江瑶的嗓子有些干涩，沙哑的不像是以前的她。她原以为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歇斯底里的，又或者是悲痛欲绝的哭泣着，却没想过竟然这么平静。

面无表情的江瑶让苏栩一向平静的心掀起万丈狂澜，即便早就知道她已经准备离婚，可是现在亲耳听见她对自己这么说，他竟然想要忽略，装作听不见。

她竟然真的要跟自己离婚了，既然她这么想要离开自己，飞往外面的天空。那么……他就折断了她的翅膀，陪着自己一起掉进深渊。

“喝点粥对身体好。”苏栩轻轻打开床边的盒子，米粥特有的米香缓缓飘进江瑶的鼻子，鼻尖有些堵塞，她以前多期待有这么一天？可是现在……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在客厅的茶几下。你回去签个字，就能和柳倩在一起了。”

“你就这么想要和纪墨在一起？”苏栩笑得有些诡异，他平静的坐下来，静静地看着江瑶。江瑶看着苏栩的眼睛，他的眼中，酝酿着疯狂。她知道，这才是苏栩真正动怒的前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闭上眼睛，不去看如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睛，喃喃道：“是啊，这几年，我太累了。”

苏栩站起身，回头看着江瑶。

“离婚？我同意了么？你这么多年欠我的钱，你还清了么？”

江瑶缓缓睁开眼睛，不明白苏栩的意思。

离婚，不是他一直希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