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冷川这话刚说出口就知道不对劲了。

那不是一束放在花瓶里的花，而是包装完整用心的一束玫瑰，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份礼物。

冷川皱了皱眉，“这是送你的？谁送的？”

“不知道。”厉烟摇摇头，懒得想也懒得回答。

但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会给她送花的人无外乎三个，冷川就在面前，不是他，陆元风那家伙从来都是走肾不走心，他只会直接冲过来说一句“我要上你”，才不可能有送花这种浪漫的举动呢。

所以只可能是一个人，冯寺一。

冷川也想到了这个答案，把花放下，说，“看来我那个堂弟挺了解你。”

“什么意思？”厉烟抬眼看他。

冷川抱了抱胳膊，“送玫瑰很适合你，表面看起来娇艳诱人，实际上浑身都是刺，稍不注意就会被刺伤，和玫瑰一样。”

厉烟瞥了一眼那束玫瑰，笑了笑，“你这个弟弟还真是和你不一样，送花也默默无闻一声不吭，不像你，不管做点什么事都得宣告天下。”

她微微抬眼，看向冷川，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冷川没生气，反倒很受用似的，“有件事还真得宣告一下。”

“怎么？”

“既然说好了咱们各取所需，那……”冷川伸手，在厉烟唇上抹了一下，“刚刚那个吻，换一个消息给你。”

厉烟往后躲，“你说话，别动手。”

冷川扬了扬嘴角，“早上那个策划会我听完了，方案不行。”

干干脆脆四个字，“方案不行”。

厉烟心里咯噔一声。

不光是自己的努力被冷川四个字否认带来的震惊，也是因为，在会上冷川分明已经向厉新海抛出了合作的意向，怎么现在突然否决了策划方案？

他这个人果然圆滑狡诈，对谁都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滴水不漏。

厉烟抿抿唇，“那你说说看，我该怎么改。”

可能是因为提到了工作，冷川的状态变得有些不一样，真正的有了威严感，饶是已经够果断雷厉风行的厉烟，也会不自觉的成了冷川的“属下”，听他指挥，任他调配。

“你策划会上提到的那个新品‘arrow’，虽然从设计到推广一系列方案都做的很成熟，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系列美其名曰新品，它和现在厉峰集团在市面上销售的上一款产品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冷川问。

厉烟静静听着，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看似很简单的问题，但当你沉浸其中的时候，往往发现不了。

这是常规性的工作，这几年来一直按这样的步骤往前走。

出新品推广，销量稳定后开发下一个新品，成了公式化的程序，很少有人再往深处想。

此刻冷川随口提的一句，让厉烟瞬间醒了。

“珠宝首饰这样的产品虽然说看起来区别只在款式上，但是这种和个人喜好有关的东西，见仁见智，你拿不准消费者究竟喜欢什么，最需要做的不是设计，而是创新。”冷川直接点明重点。

“那你有什么意见吗？”

厉烟问完这一句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这话里的依赖性是不是太强了点，她和冷川远没有到这种可以交心程度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