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性新闻搞不搞?”
“?”
“唐氏集团董事长夫人勾结公司高层贪污公款。”
“?陆夫人狠起来连自己家人都搞?”
唐安歌坐在客厅沙发上,纤细的手指在手机上不断地敲打着,笑意爬上眼角,嘴边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容。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对面那台即便没人观看也还依然坚持发出声音的电视,以及她敲击手机键盘的声音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声响。
“家人?呵。”
在看到对方发来的最后一句话时,她轻笑了一声,仿佛自嘲一般,将手机随手一扔,躺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家人这两个字,对她来讲实在讽刺。
如果不是因为家人,可能她还回不到现在吧。
从被汤阳亲手纵火烧死她与她的孩子,坦言他与自己所谓好朋友白露的关系,从他一件件的从自己结婚到离婚再到跟他结婚之间发生的一切,从他狂妄的嘲笑自己亲手毁掉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以及亲手杀死父亲时。
她便暗自发誓,如果有来世,这一桩桩一件件所有应该与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统统都要被她掐死在摇篮里。
她瘫倒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浑身都紧绷成一条线,双手紧握成拳,脑子里还在不断地回荡着汤阳那恶魔般的声音。
“唐安歌,你真以为我是喜欢你呢?你用脚趾头想想,谁没事儿会喜欢一个破鞋?”
“唐安歌,你看看你身边的孩子,每次他叫我爸爸的时候我都想掐死他,知道为什么吗?那他妈是你前夫的种。”
“说起来,你那个前夫倒是对你用情至深啊,为了你不惜用他全部的身家来对付我,不过多亏了你之前给我的那些资料呢,替我好好地搞垮了他。”
“你父亲死之前还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别对你下手,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我啊,踹了他一脚,啧没想到他那么不经踹,我都还没使劲儿呢,他就完了……”
“我能拥有现在的这一切,还是多亏了你跟你那位对你好到极点的方姨啊,要不是她,我怎么能那么快把唐氏搞到手呢……”
他的声音无限循环在她的脑海里,而她的双手也在不断的握紧,明明是六月份最热的天气,但她的身上却不停地冒着冷汗。
“唐安歌?安歌?”
陆北霆回到家时,客厅里漆黑一片,偶尔还能听到女人低声的抽泣,他打开灯,看向沙发上侧躺着的女人,心底浮起异样的情绪。
自从跟她结婚以来,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一样,撸个毛都怕被咬的那种,每天精神百倍不知疲倦的女孩子,哪里肯在自己面前柔弱啊。
他拍拍女人露在上方的肩膀,试图把她叫醒。
感觉有被打扰到的唐安歌动了动身子,朦胧的睁开眼睛,在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看到面前有些模糊的男人的身影时,又想起了汤阳说的话,瞬间扑了上去,委屈感在一瞬间爆棚,男人也只好扔掉手中的包托住她的双腿。
“陆北霆,我好想你啊。”
女孩子柔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原本就软软糯糯的声音,在睡意朦胧中又增添了些许的慵懒,双手搭在自己脑袋两侧,毛茸茸的脑袋随意的靠在自己一侧肩膀上。
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引的他全身酥麻,差点手滑把她掉了下去。八壹中文網
见她好久都没再有动静,小心翼翼的侧过头去,果然,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撩完自己就又睡了过去。
他紧了紧托着她身体的双手,脑袋紧紧地去贴着她的小脑袋,像只求爱的大狗一样在她的脖颈处蹭了几下,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这大概是自打结婚以来,两人相处的最安静最和谐的一次了。
“你要一直这样该多好。”
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睡得死沉的女人抱到了卧室。
清晨的阳光偷偷地从窗帘的细缝中闯了进来,不偏不倚的打在床上人的脸上。
可唐安歌是被电话铃声吵起来的。
做了一晚噩梦的她,仿佛宿醉一般头昏脑涨,闭着眼睛单手不停地在床头摸索着。
“喂?”
“唐安歌,你亲爱的继母大人来我们公司了……”
对面女孩子的话刚刚讲完,便听到那端泼妇一般的骂街声,以及应该是来自领导的劝慰声。
“我一会儿到。”
此时的她已经是全然清醒了,抓了抓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目光讳莫如深。
“现在,欢迎来到我的战场。”
并未在意自己是怎么从客厅回到卧室,并且换上了贴身的睡衣。
甚至还忽略了早上陆北霆离开时为她准备好的早餐……
“你们公司究竟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份报道是正确的?作为当事人,我怎么不清楚我做过这种事?未经查实的东西谁允许你们报道出来的?一个个这么大年纪了,你爹妈没教过你们做人怎么做吗?敢做不敢当?”
甫一走进大厅,最先入耳竟是自家那位在家从来都是软声细语的继母那不堪入耳的尖锐吵闹声。
她快步走上二楼,在看到那如乡下村妇般瘫坐在地上耍赖的女人时,眼神微凛,声音也不似平时般地温润。
“原来方姨在外面就是这么给我爸长脸的啊。”她站在人群外面冷声喝道,看向女人的目光怒气十足。
所有人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目光全部转向她殷切的看着,在他们眼里她犹如救世主一般。
“安歌啊,你怎么来了?”
原本在地上犹如泼皮无赖一般,嚣张跋扈的女人,在看到她时,立马站了起来,换上了那平日里温柔可亲的模样。
她没有接下女人的问话,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眼神上下打量着站在离自己一米之内的女人。
一身素色旗袍,及肩的卷发,以及那恰如其分不失典雅的妆容,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始终像三十多岁的样子,怪不得老唐时刻都找人盯着她,但奈何百密一疏,老唐实惨……
“我来接受良心的谴责啊,毕竟这新闻可都是我一点一点的给她们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