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根据地址找到李明远的家,是一个略显破旧的小区,两人走到一户门前敲门,一个中年男人把门打开一条缝:“你们干什么的,找谁啊。”
两人都在打量面前这个人,刘执锐:“请问是李明远师傅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刘执锐亮出证件:“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李明远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刑警啊,找我干什么。”说着还是闪身让两人进去。
三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李明远目光点一下桌子上的水壶:“要喝水自己倒。”
刘执锐:“不渴,谢谢,是这样,我们是为半个多月前的车祸来的。”
李明远顿时一脸怒气:“不是,你们还有完没完,交警罚了不算,你们还得接着,干脆你们把我抓进去算了,我真愁没地方吃饭呢,有个地方管饭也不错。”
刘执锐:“请冷静,我们来就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我冷静不了。”李明远说着还是收敛了一些,对于警察,他强横不起来:“我够背的了,就那么一个不留神陪出去两万多,那是我好几个月的辛苦钱啊。”
对于李明远转变方式改强横为眼泪,刘执锐一时没转变过来,本能的出言安慰:“理解,我们理解。”
“我是腰也疼腿也疼,脊椎错位了胃也下垂了,钱没挣下空落一身伤。”
谷园插嘴:“工作也没了。”
“没错。”李明远认同过后又变现出不赞同:“那种工作不干就不干了,再干下去命都得搭里面。”
“是你自己辞职的?”
“当然了,要不是我辞职他们还能开除我吗。”说着又转换态度:“我也是没办法,一身的病,干不动了。”
刘执锐:“家里就你一人啊。”
“嗯,结过婚后来离了,有个儿子,跟着他妈,要不是为了挣钱供我儿子读书,我至于受这份罪。”
刘执锐不愿再说这些,口吻严肃地道:“车祸那天,明明前面车辆已经亮了红灯,你为什么还是毫不减速地撞了上去。”
“这我都交代过了,没看见,我没看见。”
作为多年的刑警,两人从表情就能看出李明远在撒谎,谷园:“交警的说法是因为你当时疲劳驾驶,你认同吗。”
“有什么认同不认同的,反正责任都在我,爱怎么说怎么说呗。”
刘执锐和谷园相互看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两人终于感觉到了问题的棘手,尽管所有事发当事人都能轻易找到,还有事发现场的监控录像,但要把真实情况搞清楚,却有种不可能的感觉。
刘执锐深呼吸一下,从头再来一般地问道:“当时你离前面的车有多远。”
“反正就是适当距离,你们也开车的吧,就是开车的时候感觉的安全距离。”
“可这个安全距离并没有保证安全,而是引发了一场七车相撞的事故。”刘执锐控制不住的语气里带了尖刻。
“事情已然出了,你们就是开我的批判大会我也认了,反正已经开过一场了。”又不无挑衅地补充道:“谁让后面还死了个市委书记呢。”
刘执锐被说的表情一僵,谷园内心里更是有些不平静:如果不是死了一个市委书记,他们还会在这里调查吗,而因为死了一个市委书记就抓住一场车祸不放,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两人都有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却又想不出化解的办法,谷园只能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工作,谷园以一副没听懂对方话的样子继续问道:“你当时身体有感觉不舒服吗。”
李明远对此倒考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没有,感觉没什么问题啊。”
“劳累呢,毕竟说你疲劳驾驶。”
“要说累,可能也有点,当时已经傍晚了嘛,开了一天车,可——”
刘执锐:“可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啊。”
“就我的感觉,越到傍晚人越平静,开车也没上午那么赶了——”
刘执锐几乎就要问道:那你怎么还出事了。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一种方式:“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原因,本不容易出事的时候怎么偏偏就出事了。”
“不知道,我也纳闷,可惜当时坐我旁边的乘客找不到了,否则也许能问出点什么。”
谷园:“当时你还拉着乘客。”
“是啊,当时本想让他给我做个见证,谁知道转眼就找不到人了,不过车费倒是给的不少,也许是有什么急事。”
刘执锐看谷园:“要不要画像找这个人。”
谷园点头:“没有其他办法的话可以试试。”
“只是动静就搞大了。”
“谁让是上面布置的案子。”
刘执锐白谷园一眼:“少说风凉话哈,案子破不了,丢的是我们的脸。”冲李明远道:“还得麻烦你配合一下,一会会有同事来带你回去画个像。”
“不行,那人的模样我记不清了,当时就没怎么留意,又过了这么久了。”
刘执锐不好勉强,只能作罢:“那先这样,不过我们以后还会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