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还是那个熟悉的姑娘，应该是叫小容吧，谷园下了车，推门走进去，把里面看了一遍也没看到安放的影子，只能先拉开张椅子坐下。

小容走过来：“你又来了。”

“你记得我。”

“记得啊，每次来都和安放哥聊半天。”

谷园这才意识到尽管自己很小心，但安放只怕早就想了很多，难得能这么一直不动声色。

现在谷园不再想和安放聊天了，就像是一场角逐，不分出一个胜负，没有进行对话的必要。谷园本想随口点点吃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安放在吗。”

“不在，有事出去了。”

“哦，有说去哪吗？”

“没说。”

谷园心想：看来真是挺忙的，忙着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吧。谷园说声打扰了，匆匆起身离开。

他驱车赶往警局，想向刘执锐说明这一情况，希望可以申请限制安放的行动自由，但车开到警局门口，谷园又放弃了，他知道即使去见了刘执锐也是徒劳，他拿不出说服刘执锐的证据。

如果安放在明天或者就在今天直接离境的话，那就等于宣告自己以往的工作不会有一个结果了，“安放会离境吗？”谷园这么想着感觉自己有些像个赌徒。

在车里抽了两根烟，谷园忽然想去拜访一下几年前被抢劫的那位局长贪官宋功成，之前一直打算着要去一趟，只是感觉不太要紧而一直拖着，在当下不知该干什么的时候，反而愿意做这种不太要紧的事了。

毕竟已经过去几年了，曾经的宋局长现在和一个普通犯人没什么两样了，谷园没费多少周折就得以获得探视。

因为当初负责抢劫案子的就有谷园，所以宋功成短暂的回忆之后就认出了谷园：“是你？”

谷园也在打量宋功成，明显苍老了一些：“你还记得我。”

“记得，当官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对见到的人讲究过目不忘。”

“我是为当年的抢劫案而来。”

“人抓住了。”

“没有。”

宋功成表情平静的仰起头：“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抓不住就算了。”

“只是最近见到一个人，很符合你当初说的那些特征。”

“是吗。”宋功成还是仰着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几年的牢狱生活似乎让他看淡许多事，一副那又如何的表情。

“我这里有一段其中一人的录音，你听一下。”谷园拿出一个录音器，里面录的是第一次见安放时说的话。

宋功成听着录音，表情开始凝重起来，等录音放到几乎一半的时候，带着还在回想的神情说道：“很像。”八壹中文網

谷园关了录音器：“能确定吗。”

“不敢说百分之百，至少百分之九十，这个说话很有特点，如果是另一个的话，也许就不容易听出来了。”

“另一个怎么样，很普通吗，或者说很大众化。”

“不是，是因为另一个人话很少，从头到尾几乎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这个人在说。”

“可你当初好像说过，另一个人更像是主谋。”

“是说过，现在我也这么认为，就像是打仗的时候，冲锋陷阵的不会是将军元帅。”

“冲锋陷阵的不会是将军元帅。”谷园重复一遍对方的话，又问道：“你感觉他们俩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很好，配合很默契，而且感觉不出两人之间的相互算计，人和人之间能做到这点不容易。”

谷园若有所思的点头：“也就是说两人不会从抢劫之后就分道扬镳。”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很有可能会暂时不联系，等感觉安全了才会有联系。”

“都过了那么久了，现在还不安全吗，可我为什么一直没发现另一个人的踪影。”

“不外乎两个可能，也许是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也或者是有联系隐藏着不让你发现。”

“只怕是后者，因为最近有几起案子都出现了其中一人的影子，这样的两个人会单独作案吗。”

“只发现其中一个人？”

“就我所能掌握情况看是这样。”

“那这也只能说不外乎两种可能了，一种是另一人的确没有参与，还一种是参与了没被你发现。”

“真是伤脑筋啊，你感觉会是哪种情况。”

“我感觉有什么用，还是你自己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