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成立于民国时期，后在战火中经历分裂改组和更名，解放后和一所部属大学合并，新世纪初期搬迁至此，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a大的老校区兴建于五六十年代，位置接近城区最中心，面积较小，楼层不高，也没有特色，学校搬迁后很快就拆掉建起了商场，中间这商场几经易手，现在归林家所有。

徐幼芽和苏亿城以及石浅去往商场的途中，徐幼芽担心商场人流量那么大，万一罗盘指示的地方都是人，他们怎么办？

到了商场的时候，嘉嘉在商场门口等着他们。

苏亿城嫌弃得不行：“你来干嘛？这地方还能出石头？”

嘉嘉趾高气扬，鼻孔朝天地不愿意搭理人。

石浅出来打圆场：“这商场的总经理是个妖精，跟嘉嘉认识，咱们这不也是上头有人好办事嘛。”

苏亿城重重哼了一声。

石浅又说：“公子，我知道你们苏家和林家多少挂着点姻亲，要想在林家找人办事也不是不能，可县官不如现管，阎王好办小鬼难缠，打通了总经理这小鬼比找董事长都方便。”

嘉嘉也重重哼了一声，两只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往商场里面去了。

苏亿城没反驳石浅的话，可仍旧用嫌弃的眼神盯着嘉嘉，好像看着个累赘。

商场的总经理露了一面，石浅问了半天她也没想起商场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半晌她才说商场的员工车祸率特别高，不过不只她们一家商场，周围两三家都是这样，每年的工伤保险都能报不少，而且是一出车祸九成都死了，受伤的很少，平均每个月死一到两个人，其余也没什么。

徐幼芽他们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每个月都死人，这还不叫不对劲吗？

经理虽然是个妖精，但是她对她的这份工作有很大的热情，接待完嘉嘉他们四个之后又去忙工作了。

石浅领头从商场后门出来，这里有一条四米多宽的窄巷，巷子的一侧是停放自行车和电动车的存车棚，另一侧是别家商场的后墙，存车棚尽头有地下车库的出入口。

这条巷子就是商场员工上下班常走的小路了。

石浅说：“走，去车库。”

苏亿城拉住石浅，道：“去看存车棚。”

嘉嘉问：“那经理只说出车祸，没说是什么车，为什么就不能是汽车呢？”

苏亿城答：“她说员工很多死于车祸。商场的高层开车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这么死法很快就死完了。基层员工人数才多，流动性大，而且大多骑电动车和自行车，就算死亡率高也不愁再找下一批。”

徐幼芽轻轻鼓掌，满眼都是崇拜地看着苏亿城：“师兄说得对呀。”

嘉嘉不冷不热地说：“你还会说点什么？”

徐幼芽学着嘉嘉的样子把胳膊盘起来，用下巴点了一下墙上的摄像头：“你不服气啊？那你干点让人服气的活儿吧。看看这里，高高低低的摄像头有好几个，二十四小时720度全方位无死角，咱们这么被人盯着还怎么作妖？”

苏亿城看向嘉嘉：“你那么牛，有招儿没？”

嘉嘉盘着胳膊，说：“你苏家财大气粗，怎么也比我办法多吧？”

石浅：“你们这是谁都没办法？”

徐幼芽：“要不断电？”

苏亿城他们三人一起看向徐幼芽，又同时发出感慨：“你是真虎啊！”

徐幼芽：“……”

后来还是嘉嘉出面去找了商场的总经理，总经理借口说要修下水道，把窄巷那块区域全都用围墙围住，还扯了两层特别大的防尘网给遮了起来，这下他们可以在里面作妖了。

嘉嘉特别骄傲地看着徐幼芽，徐幼芽很有眼色，围着嘉嘉，又是捏胳膊又是捶背，谄笑着夸赞嘉嘉大哥人脉广实力强，狗腿气十足，浮夸到辣眼睛。

苏亿城和石浅一起揉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把徐幼芽和嘉嘉扔到了身后。

一切布置完毕，石浅从背包里掏出黄色的符纸和一把壁纸刀走到苏亿城面前问：“你确定它未断的因果是血亲？”

苏亿城摇头：“我不确定，我只能确定三十多年前死在老校区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和苏家有关，而她的死亡跟我大奶奶大爷爷有直接关系，我想她是带着怨恨走的，这次我‘死而复生’能从坟地把它带回来，也跟她想要我家人死有关。”

徐幼芽脸色一沉，扯了扯苏亿城的袖子：“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跳楼死的？她……当时应该是怀孕了。”

苏亿城点头：“怀没怀孕我不知道。当时她是a大的学生。八十年代能考上大学她是很骄傲的，她还有个疼她爱她能力出众的父亲，而且因为多才多艺又外形靓丽她在学校曾经风头无两。可突然有一天，她正在文艺晚会上演唱的时候，有人冲上台大骂她私生子，什么难听骂什么。对她来说，我想那天她就像是一只飞翔的鸟被打下了悬崖，断了翅膀，断了脊梁。”

徐幼芽和石浅都有些呆。

徐幼芽忍不住问道：“难道她之前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

苏亿城摇了摇头：“八成是不知道的。我大爷爷的情人很多，我大奶奶是其中那个转正了的，其余情人究竟是谁，在哪里，生没生孩子，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当时这个跳楼了的女孩的母亲，是我大奶奶的一个有力竞争者，据说我大奶奶和大爷爷成婚后她还不老实，不甘心只当个小五小六的，时不时就给我大奶奶找点麻烦。也是因为她总找麻烦，所以家里的长辈们多少知道她一些事情，只是因为我大爷爷他们只重视男丁，所以家里人都只知道他有一个智商不足的儿子。我甚至追到她和她母亲生活的城市才打听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女孩。”

徐幼芽摇着头，发出“咿呀呀呀”的声音表示了她的无尽感慨：“你大爷爷真奇怪，智商不足的儿子也比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儿要好吗？”

苏亿城摇头，脸色很沉重：“我也感到很蹊跷，应该不是的。除非……这个智商不足的儿子，还有智商完全正常的后代。”

徐幼芽脑子嗡的一声，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