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冷的李若兰背着湿漉漉的行李,抱着一盆子的洗漱用品步履蹒跚地走到世界书局的门口,找到书局门口的保安。
李若兰声音微弱地对保安说:“我是郭字谦的助理李若兰,我这样不方便进去,麻烦您能帮我把郭字谦叫出来吗?”
“你稍等,我这就去叫!”保安说着,转身走进世界书局。
李若兰将湿漉漉的行李放在门口,将盆子放在地上,身体往门槛一坐便昏迷过去了。
保安把郭字谦从书局里叫了出来,郭字谦使劲摇晃坐在门槛上的李若兰,并喊她的名字:“小兰!小兰!你醒醒,小兰!”
郭字谦掐李若兰的人中,李若兰才算苏醒过来。
李若兰吃力地从包裹内掏出被淋湿的文稿和英文版《十四行诗集》,说:“郭大哥,我昨天带回去想多翻译点儿,但……”
郭字谦摸了摸她的额头:“别说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郭字谦抱起李若兰,就往最近的医院奔去。
李若兰被挂上了吊瓶。她躺在病床上,昏迷着。郭字谦和医生在病房门口交谈。
医生说:“病人是淋雨染上的风寒,今天输一天液,到明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
等医生走开,郭字谦来到李若兰的床边,把李若兰身上的被褥盖好。就在这时候,昏迷中的李若兰忽然抓住了郭字谦的手:“郭大哥……郭大哥……郭大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郭字谦惊讶地看着李若兰,还是默默的把李若兰的手扯开,放在被子下面。
李若兰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当天的深夜。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朦胧地扫视着病房内。
正在为旁边病床的病人挂点滴的护士发现李若兰已经醒了,便告诉她:“你醒了?送你来医院的是你家先生吧?他在你床边守了一天,才刚刚回去。”
李若兰吃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医生,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我得回家。”
李若兰说着,就要下床。护士赶紧制止道:“哎,你别动!你身体还没好,得再住一天呢!”
李若兰一脸窘迫:“可是……我没有钱……”
“您说笑了,你家先生都已经给过了!”护士告诉李若兰。
李若兰问护士:“那他人呢?”
“他有事,就先走了。您放心在这躺着,到明天她会来接您回家的。”
在护士的安抚下,李若兰重新躺在病床上。
……
在管家马安的陪同下,从周家回到自己家里的程书平边走进院内边吩咐管家:“马安,从现在开始,周俊生的衣食起居全权由你负责,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拿你是问。”
马安问程书平:“周董事长要是难受得厉害,我该怎么办?”
“让他忍着。前边的那些人都不忍心看他毒瘾发作,我才换你过去的。”说到这儿,程书平突然停住脚步,郑重地说,“你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俊生的后半生就算是废了!”
马安顿感自己责任重大,便说:“我知道。我一定能把周董事长的毒瘾给戒掉!”
程书平说:“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好!”
马安走向后院,程书平在原地站着,叹息一声,朝自己房间走去。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突然从天而降,落在程书平的前面。
“你是谁?”程书平惊慌地向后退却。
穿着夜行衣的人揭开面纱——她是程淑华。
程淑华说:“哥,是我。”
“妹妹?你怎么穿成了这样?玉婉和玉瑶她们呢?”程书平惊讶之后,见程淑华的两个女儿并未跟来,就问道。
程淑华说:“现在我来找你还不能让人知道。”
程书平立刻明白了程淑华的意思:“好。妹妹,咱们进屋谈吧!”
程淑华和程书平走进书房,关了书房门,然后分别落座。
程书平说:“妹妹,这些年你带着孩子都去哪了?我和俊生大江南北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你们。前段时间,俊生说看见你们母女了,我还以为他是太想你们,就……嗨,他要不是找你们,也不会被染上毒瘾啊!”
程淑华说:“哥哥,俊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把他从郭庄槐手里面救出来的人就是玉瑶和玉婉。”
“她们现在还好吗?你怎么没有把她们带过来啊?”
程淑华连连摇头:“她们都被注射了‘生体’毒剂。我在七年前拿走的那些解药已经快用光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告诉您,但总有一天您会知道的。哥,我这次来就是想问您,看您这有没有保留‘生体’的解药。”
程书平摇头表示没有,随后叹息道:“没想到当初的‘生体’实验,最终却害了自己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没做过这个实验。”
程淑华思考再三,便说道:“我现在住的地方还藏着一些‘生体’的原始药剂,俊生肯定能做出‘生体’的解药。”
程书平看着程淑华,认同地点点头,随后又问:“既然你们早就来了上海,为什么迟迟不肯回家?”
程淑华说:“我是担心女儿们的安全。玉婉曾经被注射过‘生体’毒剂,她是当时唯一的一名康复过来的实验对象,我担心,玉婉的身份暴露还会给她带来威胁。不过,现在她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等周家的警察们都撤走了,我就打算让女儿回家去住。”
“你呢?”程书平追问道。
程淑华低下头去,犹豫地说:“我还不知道。”
程书平感慨:“你从心底还没有原谅俊生。”
程淑华被程书平一语中的,便试图遮掩:“那都是七年前的恩怨了,早就过去了。”
“既然都过去了,那你不如也回去。一家人总是要团聚的嘛!”
程淑华显然还没有主意,便说:“到时候再说吧!”
程淑华和程书平聊完,程书平便送程淑华出了书房。
程淑华犹疑了半天,最终说道:“哥,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程淑华说:“俊生吸食大烟的样子您都看到了,您就不要再做这些贩卖烟土的事情了。这始终是害人的。”
程书平疑惑地看着程淑华:“我早在几年前就停掉了烟土生意,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程淑华惊讶:“你停了,为什么程家商会在最近一段时间从港口囤积了大量的烟土?你真的停了吗?”
程书平沉思着,忽然就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韩昭在用商会的名义,在我的背后做着这些害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