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抱着一摞书稿走到贾广仁的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主编和贾广仁的对话。
“幸亏在事发之前就把郭字谦给开除了,若是让他一直工作到现在,怕是带刺玫瑰的案子就会连累到我们世界书局了!”
“是啊!我也是在跟小兰聊天的时候才知道郭字谦身世的,当时我还在犹豫。幸亏,我还是向您汇报了。”
李若兰越听越担忧起来。
“你说小兰没有问题吧?”
“她就是一个弱女子,父母双亡。虽然她跟郭字谦的关系挺好,又都来自一处,但他们毕竟只是同事关系。”
“嗯,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门被主编从里面拉开了。主编见到门外的李若兰略显尴尬:“那个……小兰啊!”
“嗯。”
“你找贾经理?”
李若兰说:“《十四行诗集》的排版样式弄好了,我给贾经理看看。”
主编拍着李若兰的肩膀:“好!好好干!”
主编走开了。李若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贾广仁的办公室。
贾广仁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报纸,报纸上印有通缉带刺玫瑰的照片,郭字谦的照片赫然在列。
李若兰把书稿放在桌上,并说道:“贾经理,这是做好的排版样式,请您看一下。”
贾广仁不看那些书稿,而是抓住了李若兰的小手:“小兰,刚刚我跟主编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李若兰羞涩地点头。
贾广仁说:“今晚,我还想到你那去过夜。”
贾广仁抓着李若兰的手腕,想俯身亲吻李若兰的手背,李若兰赶忙把手抽了出来:“我……我今晚有事。”
贾广仁问:“该不会是跟郭字谦有关吧?他可是全城通缉的要犯!”
李若兰没有回答,转身走出贾广仁的办公室。
李若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抬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看向郭字谦曾经坐过的椅子。空荡荡地椅子恍恍惚惚出现了郭字谦的身影。郭字谦转过身来,看着她,用柔和的声音喊道:“小兰……”
满眼泪光的李若兰忽然一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椅子还是那把椅子,空荡荡的。适才只是李若兰的瞬间幻觉。
李若兰缓缓低下头去,大粒的泪珠滴落,在桌面溅出水花……
……
徐磊安静地坐在门口台阶上,忽然听到了陶子文的声音:“张馨,你不用每天都来给我送饭的。”
徐磊赶紧站起来,见陶子文正朝张馨走来。陶子文下了台阶,走到张馨身边,把饭篮从张馨的手里接过来。
张馨宛若一名大家闺秀:“我一天到晚也闲着没事,做一顿午饭给你送来也能解闷解乏。”
“陶队长!”
徐磊喊着,就朝陶子文走过来。跟陶子文一同走出来的警卫见到徐磊,快步跑过去就拦截在徐磊的前面:“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徐磊说:“我来报案,凭什么你让走我就走?”
那警卫吼道:“你再不走,我就喊人把你抓起来!”
“那你来抓啊!”
那警卫没有喊人,而是用自己壮实的身子一步步把徐磊推开。徐磊则高举着照片继续呼喊:“陶队长,我有那些失踪孩子的下落!我有照片!”
原本接过饭篮就想走回警察局的陶子文忽然转过身,对那警卫说:“让他过来!”
“可是……”那警卫一脸为难。
陶子文说:“没有可是!”
陶子文快步走到徐磊身边,从徐磊手中接过那张照片看了一眼,随即就看着徐磊问道:“你在哪儿弄到的?”
郭字谦将一清早暗访地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陶子文说了。陶子文意识到事情的严峻,当即返回局里,和王之远组成一个十几人的小队,在徐磊的带领下就朝地窖方向出发了。
当他们赶到地窖的时候,地窖周围的打手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徐磊带着陶子文和王之远的警队赶到这里,他自己都赶到奇怪:“早晨这里还都是打手,怎么现在就……”
陶子文问:“你确定是这里吗?”
“就是这儿!”
王之远在陶子文的身后,他看到了旁边被沙土掩盖的地方,对陶子文说:“子文兄,你看这儿!”
王之远边说边走过去,用脚踹了踹那地方,是空洞的木板的声音。他赶紧蹲下,用手把那些沙土弄一边去,把木板揭开——这就是地窖的入口。
陶子文说:“下去看看!”
“好!”
王之远顺着立在地窖口的木梯下去。地窖下面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光源,王之远就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擦燃了充当光源。
王之远用手掩鼻强忍着地窖内的晦气。他看到了一盏煤油灯,就用火柴将其点燃。黑漆漆的地窖内立刻亮了起来。在这亮光中,王之远看到了空荡荡的地窖牢房。
王之远对地窖上面的陶子文喊:“子文兄,下面有情况!”
“我这就下来!”说着,陶子文顺着立在地窖口的木梯下了地窖。
陶子文下到地窖的时候,王之远拎着煤油灯已经走进了地窖的牢房内。牢房的地面上污秽不堪,甚至在地窖的一角还有一具瘦弱的小女孩的尸体,有大量的苍蝇围着这具可怜的尸体嗡嗡地飞着。
陶子文站在地牢的门口用手使劲地攥着木栅栏的栏杆,青筋爆出。他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揪出绑架这些孩子的幕后主使!无论他是谁,我都要让他为这些可怜的孩子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