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了。他第一时间赶到程家,把暂住在程家的郭字谦叫了起来,并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我找到了关押那些孩子的地方了。”
郭字谦忙问:“在哪儿?”
这个时候,旁边房间的程玉瑶也从里面出来了。
徐磊说:“就在张兆霖的军营里。”
“军营里?”郭字谦问,“那咱们该怎么施救?”
程玉瑶说:“凭我们的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将这些孩子搭救出来。我们得把这件事情告诉陶子文或王君鹏,让他们以警察的名义去调查取证。”
郭字谦说:“警长就是跟张兆霖一伙儿的,你以为张兆霖会把陶子文或是王君鹏放在眼里吗?”
徐磊胸有成竹道:“我想通过舆论的力量,让政府重视这件事情,向警方施压。只有这样,警方才有可能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
郭字谦问:“怎么让政府重视这件事情?”
“把这个消息发表在报纸上。”徐磊说,“我昨晚连夜赶稿,今天已经托人送往南京去了。上海不可能发表这份稿子,但张兆霖的势力扩不到南京去,南京总有报社会发表的。”
程玉瑶问:“万一稿子发出来,张兆霖狗急跳墙,把这些孩子秘密处决怎么办?”
郭字谦说:“不会的。这些孩子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们为了‘生体’实验的顺利进行,最大的可能就是再把这些孩子转移一个地方。”
程玉瑶说:“不行!这件事我必须得告诉我的母亲,让她帮我们拿个主意!”
说着,程玉瑶、郭字谦和徐磊就急匆匆地往大门外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程淑华已经十万火急地来到了程家。
程玉瑶急迫地说:“妈,我们正好要去找您。”
程淑华更急地问:“你舅舅起床了吗?”
“我不知道。妈,您这么急,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程淑华边往里走边说:“你爸爸可能去了陶公瑾实验室。”
程玉瑶、郭字谦和徐磊均是大吃一惊,赶忙跟在程淑华的身后往里面走去。
当程淑华把这个消息告诉程书平之后,程书平着急地坐都坐不住。他在大厅来回走动着,并说:“周俊生太过感情用事了!他这么只身前往,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程玉瑶提议道:“妈,就让我们再闯一次陶氏医药大厦吧!”
“不行!”程淑华断然否定,“陶公瑾抓了玉瑶,就是引诱我们自投罗网。我们无论谁去,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程玉瑶更急迫地说:“那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程书平突然说道:“我去,我不是带刺玫瑰,陶公瑾没有理由对我不利。”
所有的人都看向程书平。
程淑华站起身道:“哥哥,这太危险了。”
程书平看着程淑华:“当初父亲创办程家商会的时候,比这更凶险的事情我都挺过来了,这还算得了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会让韩昭带着一些人跟我一起去的。”
程淑华又问:“韩昭这个人可靠吗?你上次销毁了他很多烟土,他会不会对此怀恨在心?”
程书平说:“虽然此人有些唯利是图,但他自从程家商会创立至今,一直在我的手底下做事,也一直都在维护程家商会的利益,应当是信得过的。”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程书平点点头:“你放心吧!”
说着,程书平就转身出了客厅。
看着母亲满是忧虑的表情,程玉瑶便问:“妈,您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程淑华淡淡地说:“没事,应该是我想得太多了。”
……
张馨一大早就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口,在陶子文上班的第一时间就拦住他,把程玉婉会被转移到新实验室的消息和新实验室的地址告诉他。
陶子文看到了停在警察局门口的张馨的小轿车。此时,轿车司机刘师傅正在车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显然,刘师傅是张兆霖特地嘱咐过的,让他监视小姐举动的。
陶子文尽量不表现得那么紧张,不让刘师傅抓住任何的把柄。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地走进警察局,可是,当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赶紧在办公桌上铺开郭字谦曾递给他的那张纸条,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陶子文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放在耳边,按照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拨号。在一串等待忙音之后,陶子文迫不及待地把这些消息告诉对方:“孩子们现在被关在一座新的实验室,婉儿也会被转移到新实验室去。新实验室就在张兆霖的军营里。”
电话另一边的接听者是郭字谦。郭字谦接听完电话,将话筒扣在电话基座上。
程淑华问:“打电话的是谁?”
郭字谦一五一十地说:“是陶子文。”
程玉瑶和徐磊同时看向郭字谦。
……
一辆吉普车和一辆满载打手的卡车停在陶氏医药大厦外,程书平和韩昭从吉普车内走下来的同时,后面卡车上的十多名腰间别着短枪的打手也纷纷从车上跳下。
程书平和韩昭带着这些打手走向陶氏医药大厦,陶氏医药大厦门口两侧的平民纷纷躲闪避让,就连陶氏医药大厦的保安也惊慌失措地跑进大厦里面。
陶氏医药大厦昨天刚经过一番打斗,今天又来了如此多打手,致使大厦内部大批的人争相逃离。
程书平和韩昭带着打手们来到陶公瑾实验室的铁门外,有两名打手率先上前,一脚踹开实验室的铁门。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内,除了陶公瑾、孙普一和几名正在做实验的助手,别无他人。
陶公瑾回头,看见程书平和韩昭,先是一怔,然后就虚伪地微笑起来:“哎呀,稀客啊!”
程书平开门见山:“陶公瑾,你少在这给我装蒜,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
陶公瑾说:“我当然知道!你无非是为了周俊生和他的女儿。”
程书平问:“你把他们藏在哪儿了?”
陶公瑾一脸遗憾地说:“你来晚了一步。今天早晨,周俊生自投罗网以后,我就把他们一起转移到新的实验室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再把他们转回来吧!”
程书平一挥手,他和韩昭身后的打手们纷纷掏出短枪,瞄准陶公瑾、孙普一和实验室里的那些助手。就在这个时候,陶公瑾忽然呵呵的笑了。
程书平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陶公瑾说:“程书平啊程书平,你和周俊生平时是那么的精明,今天倒是怎么了?先是周俊生拿了‘生体’的解药配方和解药样本跑来,要换回周玉婉的性命,后又是你带着一帮子人闯进我陶氏医药大厦,你们真的以为我就没有半点防备吗?”
说话间,韩昭突然掏出手枪上膛,并用手枪顶住了程书平的太阳穴。程书平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韩昭。
韩昭说:“董事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别怪我!”
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接着又是“砰砰砰”间隔不一的连续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