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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父子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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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陶子文被骆青山停职,他就一直郁郁寡欢。王之远的死更让陶子文心生一种罪恶感。当初若不是他把那封信交给王之远,让王之远送到南京《秦淮时报》,王之远兴许就不会有此一劫。而现在,陶子文虽然知道杀死王之远的凶手是谁,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现在的陶子文只有躲进一间小酒馆,借酒浇愁,直到醉醺醺的时候才借着深沉的夜色返回家中。

回家的路上旁无杂人,安静异常。在这死寂一般的街道上,陶子文再次忆起王之远的死状,不觉悲从中来,站在路边,倚墙掩面而泣。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陶子文的后背,陶子文慌忙转过头来,泪眼婆娑的他仿佛被人发现了心底的私密,赶忙用衣袖擦拭掉双眼泪痕。

陶子文身后那人是郭字谦。

郭字谦说道:“王之远被杀,你被停职的事情我和程玉瑶都知道了。”

陶子文看着郭字谦,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却:“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郭字谦道:“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跟你的父亲势同水火,你也想让我跟我的父亲反目成仇?”

“你让王之远把信送到南京,你就已经站在了你父亲的对立面!”

陶子文看着郭字谦,自己嘲讽自己的冷笑着:“没想到我正规警校毕业的警官,今天却收到了带刺玫瑰的邀请!”

说着,陶子文踉跄地转身,扶着路边墙壁继续往前走去。

郭字谦在陶子文的身后追赶:“警官怎样?带刺玫瑰又怎样?只要是站在正义的一面,是官是贼又有什么区别?现在政府腐败,警察不是照样跟地霸为伍,与邪恶同道吗?那些孩子的下落就在你们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杀死王之远的凶手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警察局,你们警察又几时查到过?几时能把孩子救出魔掌?又几时能抓住杀害王之远的元凶?”

陶子文用手扶着墙,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原地。他面色凝重,激愤无比。忽然,他转身看着郭字谦:“这些警察做不到,难道你们带刺玫瑰就能做到吗?”

“至少我们在行动!”陶子文和郭字谦四目对视。郭字谦见陶子文的意志已然松动,便继续说道:“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找到那些孩子,然后把他们救出来,一起把周伯父和程玉婉从你父亲的手里救出来。程玉婉那么喜欢你,在你订婚宴上我还看到了她为你流下的眼泪!”

陶子文看着郭字谦,内心的最后一道屏障终于被打破:“好,我加入你们!”

陶子文和郭字谦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程家,深夜。

徐磊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他、程淑华、程玉瑶、郭字谦、陶子文五个人秘密谋划着如何拯救地窖里的孩子。

这些天,徐磊收到了周元的来信,得知在骆青山带人搜查军营之前,新实验室的孩子被紧急转移的消息之后,郭字谦一直在调查孩子的下落。他看到了地窖外的打手再次增多,首先就怀疑孩子和周俊生、程玉婉被重新转移回地窖。

程玉瑶比之前更加沉稳,她说:“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将这么多孩子救出来的。我们应该让警察注意到这里!”

徐磊说:“这样好办!就像上次一样,只要我去透露消息,说带刺玫瑰就在地窖里面,警察局就会派出大队的人马。”

郭字谦连连摇头:“警察局已经把你列为带刺玫瑰的成员,你去不是自投罗网?这件事不应该让你去了。”

程玉瑶和程玉婉明白郭字谦的意思,纷纷看向陶子文。

陶子文沉吟片刻,说道:“我对王君鹏说有你们的下落,明天一早就能让他带着警察赶到地窖附近。”

徐磊点头,并说道:“计划已经订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程淑华道:“明天一早,趁着那些打手还没任何防备的时候,我们发起突袭!”

计划制定完毕,陶子文便赶去警察局,其余人就在程家等到黎明时分,便开始了各自行动。

清晨,树林,薄雾,持枪的打手倚靠在地窖周围尚未睡醒。

徐磊守在外围。程淑华、程玉瑶、郭字谦三人穿着夜行衣,悄悄朝地窖靠拢。尽管程淑华三人已经非常小心了,可是他们在走到距离地窖不远处的时候,还是触动了被设置在地面上的机关。

那机关由鱼线牵动着拴在树根部的铃铛,在程淑华等人碰触到的时候就发出刺耳的铃声,铃声吵醒在地窖周围熟睡的打手,打手们纷纷抓起长枪、木棍、砍刀等武器,程淑华三人立时就被打手围堵在中心。饶是程淑华反应极快,对程玉瑶和郭字谦喊道:“大家快躲!”三人几乎同时矮身,持长枪打手开枪射击,子弹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几乎与此同时,程淑华和程玉瑶随手抛出若干飞镖,多名打手中镖倒地。

程淑华拔出长刀;程玉瑶抽出腰间两把短刀;郭字谦赤手空拳,随手夺过一名打手的木棍当作武器。三人几乎同时朝剩余打手发起攻击。

带刺玫瑰三人虽个个身手非凡,但打手人数众多。虽然程淑华等人不时砍倒一名打手,但更多的打手从地窖四周追赶而至。所以,他们从一惊醒这些打手,就已经入了打手的包围圈,只能做困兽之斗了。

地窖外面的打斗声传到地窖内部,同孩子一样关在牢房里的周俊生和被绳索捆绑在柱子上的程玉婉听到外部的打斗声,纷纷苏醒过来。那些孩子和地窖外室一张木床上的郭庄槐、孙普一和陶公瑾也被地窖外的打斗声惊醒。

周俊生和一个个脸色蜡黄的孩子们争相站起来,来到栅栏的边上。阿玲抬头看着身边的周俊生,问道:“叔叔,你说是不是郭大哥和程姐姐过来救我们了?”

周俊生抚摸着阿玲的头顶,微笑着还未回答,就听到了郭庄槐戏虐的声音:“如果是你们的郭大哥和程姐姐,我一会儿就把他们抓下来,跟你们关在一起,好不好?”

陶公瑾怒目圆睁地从床边来到地窖:“我在地窖里存放了一批炸药,一旦你们被人发现,我就引爆这些炸药,把你们全部活埋在这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孩子们恐惧地看着陶公瑾,一个个都不敢出声。郭庄槐抓起地窖出口处的一根长棍,就顺着木梯爬出地窖。

孙普一站在陶公瑾的身后,恐惧地看着陶公瑾的背影,扭头看向陶公瑾床铺下的几个木箱。那些木箱是昨天陶公瑾搬进来的,木箱的外面画着危险物品的标识。当时,孙普一只以为那是试验用的药品,现在想来,定是炸药无疑了。

徐磊远远地就听到了地窖方向打斗的声音。他地抬起手臂,看着腕表:时间是早晨的六点多钟。

“没想到这么早就打上了!”

一辆敞篷式警用卡车飞一样地颠簸在树林间的土路上。警车后车厢拉着陶子文、王君鹏和十多名持枪警员,这些人在这颠簸的车厢里坐立不安,左右摇晃。

王君鹏一脸质疑地询问陶子文:“你确定带刺玫瑰就在那儿?”

陶子文连连点头:“我确定!”

“你确定那些孩子就在地窖里边?”

“我确定!”

王君鹏“哦”了一声,愣了半晌,忽然又问道:“你确定带刺玫瑰这次不会跑?”

陶子文急切道:“所以,我们才要快啊!”

王君鹏顿时激情满满,抓住车厢内的扶手,对着驾驶室的后窗玻璃猛拍一阵,然后对驾驶司机喊道:“你他妈早晨没吃饭?开个车怎么这么慢?”

司机是二牛,头也不回就喊话答道:“王队,不能再快了,我这是开到最快的速度了!”

卡车如飞地在林间土路颠簸,碾过路面一个大坑,整个车一阵剧烈晃动,车厢内的警员有许些都被这一阵剧晃甩得趴在了车厢里。饶是王君鹏拽着扶手,否则他必定趴倒在车厢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徐磊终于远远地眺望到了疾驰而来的那辆警用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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