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鹏、段一珍、孙建潮等警队分队长都等候在警长乘坐的警车后面,他们能清晰地听见骆青山和徐磊之间的对话。
在听到警长不顾带刺玫瑰的安危,执意要坐等带刺玫瑰与张兆霖两败俱伤的时候,王君鹏忍不住上前说道:“警长,当初是咱们让人家进去的,现在咱们要坐等人家出事,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段一珍和孙建潮拉住王君鹏,连声对骆青山说道:“警长,王君鹏就是个二货,他哪懂您运筹帷幄的良苦用心啊!”并接连对王君鹏喝止道:“别说了,这都是咱们警长的计谋!计谋,你知道吗?”
“我不管什么计谋不计谋,我就知道答应人家的事就应该……”
王君鹏的嘴被孙建潮给捂住。然后,段一珍和孙建潮拉着呜呜还说着大道理的王君鹏就往警队后面退去。就在这个时候,骆青山忽然制止道:“慢着!王君鹏,我忽然感觉你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要不这样,你带十个弟兄从陶氏医药大厦正门闯进去,跟带刺玫瑰上下接应一下,你看怎么样?”
王君鹏一下子懵了:“我……我去啊?”
“你不是一直挺勇猛的吗?怎么?现在犯怂了?”
“我去……我去就我去,谁怂谁是王八蛋!”随后,王君鹏转身去看他身后的那些弟兄。那些曾经跟王君鹏多次出过任务的弟兄们一个个把头转向其它方向,都不看他。“大壮、二牛、龙三,你们每人带俩弟兄,跟我一起走!”
大壮、二牛、龙三一个个没听见似的。王君鹏一下子倔脾气上来了,走过去就拉住大壮、二牛、龙三三人的手:“叫你们呢你们他妈的哑巴了?”
大壮推诿道:“王队,警长都说等了,您着什么急啊?”
龙三也推诿道:“这陶氏医药大厦里面到处都是张大帅的人,我看听警长的没错。王队,您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二牛则更加直接道:“我不去,我怕死!”
王君鹏尴尬地嬉笑着回头看着骆青山,骆青山却说道:“你找不到人,就自己一个人进去!”
“一个人,这不太好吧?”
“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命令!”骆青山忽然厉声说道:“我命令你一个人进去大厦的一层,然后向我们汇报大厦里面的情形!”
王君鹏左顾右盼,他身旁所有的警员都悄悄远离他。无奈,王君鹏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君鹏哭丧着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警察队伍,慢慢地朝陶氏医药大厦靠近。
“战机转瞬即逝,别磨蹭,快点,否则我就把你按照贻误战机罪当场处决!”骆青山从腰间掏出警枪,从王君鹏的后背瞄准他。王君鹏和当场的警员对骆青山的做法一个个都震惊了。当下,王君鹏吓得双腿都发软了,他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几次都差点摔倒地终于来到了陶氏医药大厦的门外。
听着楼上噼里啪啦的枪声,王君鹏的双腿就像两根柔软的面条,站立不得。他扶着门框,身子几乎瘫软到地上。就在他在门口稍作停留,用衣袖擦拭满脸冷汗的时候,忽然,一颗子弹打在他脑袋右边的门框上,随后又传来骆青山的喝令:“快点,不然我下一枪就打在你的脑袋上!”
王君鹏扶着门框,赶忙跨过门槛,躲在门内的墙壁上,大口喘息。
让王君鹏和外面所有的警察大惊失色的是,大厅里并没有张兆霖安排下来的任何一名打手。
王君鹏小心翼翼地穿过大厅,朝正对着大门的楼梯走去。
看着王君鹏的骆青山、谭副官、徐磊和在场的警员们都提心吊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就在王君鹏刚刚走到楼梯处的时候,他听着楼上的枪声,胆怯地停了下来。
骆青山从警卫苏卫军的手中接过一把喊话筒,冲着大厦里面的王君鹏喊道:“不准停下,上二楼看看!”
谭副官对骆青山说:“青山,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这样一个成事不足的人,死了活该!”
骆青山的这些话传到了他身后的警员听到,那些警员们一个个人人自危。
随后,骆青山就站在远处,盯着王君鹏爬上楼梯。
王君鹏猫着腰,扶着楼梯走上二楼的过程中,楼上每每传来激烈的枪声,他都吓得浑身一颤。他掏出手枪为自己壮胆,但是,直到他走上二楼,他都没有遇到一个士兵的拦截,反而楼上的枪声却渐渐微弱了,只有偶尔的几声零星枪响。
二楼同样没有任何士兵活动的迹象。王君鹏索性就壮大了自己的胆量。他穿过二楼的客厅,来到二楼的窗口朝楼下观望。
骆青山看到了窗口的王君鹏,便喊话道:“王君鹏,你那什么情况?”
“没人!一个人都没有!”王君鹏对楼下大喊。
“那你再接着上三楼!”
王君鹏一脸懵逼地看着楼下:“警长,现在军队都来了,要不您让谭副官把军队派进来?我想,这里没什么危险啦!”
“我让你上你就上!再罗嗦,我就按贻误战机罪开枪了!”骆青山的枪口始终瞄着王君鹏。
“别开枪!别开枪!我这就上!”
王君鹏无奈地转身,又顺着楼梯朝三楼走去。这个时候,楼上的枪声已经没有了。听着没了枪声,王君鹏自己也懈怠了。他到了三楼,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口躺着若干士兵的尸体。王君鹏看到这些,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掏出手枪自卫。接着,他判断出这是这是尸体之后,又庆幸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天哪,吓死我了!”王君鹏对尸体狠踢两脚,发泄自己的不满,随后他再次来到窗口,对楼下大喊:“警长,你们派人过来吧!这楼上安全了!”
王君鹏冲楼下大喊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他身后正有两名持枪士兵从楼上下来。
楼下骆青山对王君鹏喊道:“你再上一层!”
“再上一层?”王君鹏抬头往上看。陶氏医药大厦共有五层,再有两层他可就到顶层了。王君鹏询问骆青山:“警长,就剩下两层了,您确定还要让我上吗?”
“废话少说,你倒是上还是不上?”
看着警长对着自己的枪口,王君鹏道:“上!上!”
王君鹏低头转身的时候,嘴里还在咒骂着:“他娘的,欺负老子到这个份儿上。赶明儿,老子就辞职不干了……”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两声拉枪栓的声音,赶忙抬头,那两名士兵的两把长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楼下,谭副官对骆青山说:“青山,我看张兆霖在陶氏医药大厦里面的兵力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派人上去了。”
骆青山沉吟片刻:“就按你说的,让许卫昌带着五十人上去,把张兆霖余孽和带刺玫瑰一锅端了!”
谭副官道:“许卫昌可是张兆霖的部下!”
“现在他被收编进了中央军,这不正是检验他对党国忠心的时候吗?”
谭副官一脸担忧,但还是同意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