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然把东方白在电话里说的事情跟两个室友说了。自从昨天夜里高祺死了,这两人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也相信段悠然说的是真的了。
这会儿就听段悠然又说:“姐妹们,这事关系着咱们的性命。所谓一念生,一念死。现在有高人愿意帮咱,咱们一定得全力以赴。”
那两个女生不住的点头。
“现在需要咱们做的,是查到校志,看看当年那个学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有什么冤屈。咱们商量商量,怎么才能看到校志?”
沉了片刻,其中一个女生说:“哎对了,我表哥是校学生会的部长,我明天问问他怎么样?”
段悠然马上说:“别等明天了丽丽,情况危急,就现在吧!赶紧给他打电话!”
叫丽丽的女生马上拨了个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生迷迷糊糊的声音:“喂,老妹,啥事啊这么大老晚的?”
“哥,我有急事,需要查一查咱学校的档案资料。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看到校志吗?”
“校志啊?那可不好弄,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丽丽一听急了,带着哭腔说:“哥,这事真的很重要,非常重要。你先别问,回头我再给你细讲。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表哥顿了顿,说:“校志在学校行政楼的档案室,一般人肯定见不到。不过……”
“哎呀,你不过什么呀,快说呀!”丽丽火急火燎的喊起来。
“你别着急啊!我是说,我们校学生会内部好像有一份校志的备份。”表哥想了想说,“好像应该是归组织部管吧!”
“那你认识组织部的人吗?”
表哥嘿嘿一笑:“你还真问对人了,组织部的部长跟我是老铁。我明天问问他。”
“那,那你明天一早就给他打电话啊!越快越好,我等你回信儿啊!”
第二天一早,丽丽的表哥就给她打电话,说这事妥了,让她定个时间,到资料室里来查。
丽丽马上把事情的进展跟段悠然说了。段悠然立刻拨电话给东方白。
东方白想了想说:“那就定在今天下午放学以后吧,六点钟。”
上午的时候,东方白给路九歌发了微信,问她下班以后要不要一起去。路九歌见这么快就能看到档案,也很高兴,说一定要去。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宿舍楼下跟段悠然碰面了,段悠然带着他们朝学生会的资料室走去。丽丽跟表哥交代好了,就没有跟着去,免得暴露身份。
到了资料室门口,等了没一会儿,丽丽的表哥和另一个男生也来了,想必就是组织部长。
男生看了看东方白,问丽丽表哥:“这位,就是你说的朋友?”
表哥点点头说:“啊,对对,他也是咱校毕业的,比咱大三届。”
男生“哦”了一声,看看左右没人,这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这间资料室不大,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几个文件柜,都上着锁。有三个柜子贴的分类标签是“学生会工作”,后面几个柜子上贴着“校志”。
东方白用眼色示意,丽丽表哥点点头说:“那我们就看看校志,从五年前看起吧!”
男生又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的门说:“你们慢慢看,千万别翻乱了啊!我上外边给你们放哨去。”
表哥拍拍男生的肩膀说:“好兄弟,讲义气!”说完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柜子里面的一个个档案袋,都是按时间顺序整齐排列好的。东方白拿出排在前面的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2012年”。
他看了看旁边两人,缓缓打开了档案袋。
然而几个人从头看到尾,整个2012年的档案里并没有关于学生死亡的记载。
他们又拿出第二个档案袋,查看2013年全年的资料,依然一无所获。
接着,又查了2011年、2014年的资料,都没有发现有关于学生在训练教室死亡的记录。
东方白眉头紧锁,看了看路九歌:“难道那个女鬼是瞎说的?”
路九歌也很奇怪,如果确有其事,记录里怎么会只字未提?
“这里没有,要不,咱们再看看‘学生会工作’里的档案?”路九歌说。
段悠然挠挠头,说:“学生会工作的记录里应该不会有吧?”
“可能性不大。不过,咱们既然来了,就别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性。”东方白同意路九歌的意见。
段悠然点了点头。
组织部长把贴着“学生会工作”的柜子打开,又出去了。
东方白等人首先翻看2012年的工作档案。里面无非是一些学生会的会议记录、干部任免、组织的活动及成果纪要等等。
马上这一卷就要看完了,唯一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情,就是十二月份的记录里有一条“学生会生活部长殷丽华因病退学”,其他的再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内容了。
东方白抽出最后几页记录的时候,忽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小纸条。
路九歌捡起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一首小诗。她轻声念了起来:“只见桃红春柳绿,谁怜秋雨摧残荷。满腹愁怨何人诉,一缕香魂无处说。花开若不见君至,相思飘散叹命薄。”
三个人不明白,在这种工作档案里怎么会突兀的出现了这样一首哀切切的情诗。
路九歌看着这首情诗正出神,这时就听到门外走廊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糟了,学生会的老师来了!”段悠然轻声叫了起来。
随着话音就听到脚步声往屋里走进来了。
“啊,没事刘主任。那个,我找了几个同学打扫一下资料室。”听的出来,组织部长的声音紧张的有点发颤。
而当他进到屋里一看,顿时一块石头落地了。
只见三个人正拿着抹布、湿纸巾什么的擦档案柜呢!
十几秒钟之前,东方白三人在听到门外有声音的一瞬间,迅速放好了档案袋,锁好了柜门,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假装做起卫生来。
刘主任说:“谢谢啊!你们先回去吧,我来查一查上次社团活动的记录。”
一旁的几个人赶紧退出了资料室。东方白道了谢,领着路九歌和段悠然离开了。
找了个清静的长椅,三人坐下来捋捋思路。
“学生会的记录里,最可疑的就是那首诗。”东方白说,“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把一首情诗夹在工作记录里。”
路九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她嘴里轻轻念叨着:“只见桃红春柳绿,谁怜秋雨摧残荷……”下一秒,她叫了起来:“我知道了!”
旁边两人吓了一跳,赶紧凑过来问究竟。
路九歌瞪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说:“我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了。你们知道藏头诗吧?这个就是!”
看得出,她有点兴奋。
段悠然按着每句的字头念了一遍:“‘只谁满一花相’?这是什么意思?”
路九歌笑了:“藏头诗,人们一般认为就是藏第一个字。其实,每句中相同位置的那个字都可以藏。你再试试其他几个字。”
段悠然又念叨着:“第二个字,‘见怜……’”
“是‘红雨怨魂不散’!”东方白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