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泽飞和朱敏涛也赶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人也都惊呆了。
东方白掏出了灭灵镜,声音微微发颤:“计月,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做到了,你的怨念还不能了吗?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都照办,只求你放过九歌!”
月妹听完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说:“我最后一个心愿,就是要她死!”
说着月妹的周身紫光更盛,她的头发往后飘动,伸出了两只鬼爪,将光团中的路九歌托举的更高。
东方白大叫一声举起灭灵镜,朝月妹照过去。然而镜面上的光照到月妹周围的紫光上,就像小巫见大巫一样,完全失去了光泽。
月妹轻蔑的撇了撇嘴,说:“你那破镜子能耐我何!”
言罢随手一挥,一道光直接打在了灭灵镜上,镜面顿时暗了下去。
东方白又抽出乌月刀朝月妹刺过去,但是根本没法近她的身。离的三米之外,就被弹了回去。
此时的东方白,犹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已经红了眼。他挥刀再刺,月妹隔空一掌打过来,顿时把他震出去老远。
东方白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这无异于是在以卵击石。可是就算拼尽全力,拼上性命,也要救下自己的女人。
这时,东方白忽然想到当初姑姑把灭灵镜交给他时说过,遇到极端危急的情况时,可以用全部内力催发灭灵镜,能够帮自己化险为夷。
此刻不就是最危急的时刻吗?
没时间考虑其他,他顺势坐在地上,闭目运功,气从丹田涌动而上。他运足了全部内力,集于双掌之上。下一秒,猛的朝灭灵镜打过去。
但是灭灵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东方白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好像这镜子瞬间吸收了自己的全部内力。
片刻短暂的平静之后,就在东方白几近绝望的时候,镜面上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紧接着,在众人的眼前,灭灵镜小小的镜面上竟然放出了一大片光华。那白亮的光投射到黑暗的树林上空,就像投影仪投射到幕布上一样。
随即,空中的光幕中出现了一幅画面……狂风暴雪的山林之中,有两个背着行囊的人。
东方白三人,包括月妹,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奇怪画面吸引了。
看穿着打扮,这两个人大概是明朝那会儿的人。灭灵镜怎么会无端投射出这样的画面?
众人正狐疑之际,画面竟然动了起来。紧接着,像放电影一样在众人眼前展开。
两个背着行囊的人步履蹒跚的在风雪中行走。周围是一片白雪覆盖的山林,杳无人烟。看样子两人是又累又饿,饥寒交迫。
若不是互相搀扶着,好几次差点摔倒在雪地里。
往前艰难的走了一段距离,二人体力实在不支,相继倒在了雪地上。这时前方不远处,风雪之中出现了一间茅草屋。
看到有人家,二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用尽力气爬到屋门口,其中一个人支撑着立起上身,敲响了柴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素袄罗裙,眉眼慈善。
见了门外两个倒卧一样的陌生人,她急忙回身进屋,不一会儿又从屋里跑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男主人和孩子把两个快要冻僵的旅人拖进了屋里,放在床上。女主人则端来热汤,慢慢给两人喂下。
这时两人才缓缓的有了生气。
画面镜头一转,两个被救的人已经恢复如初,活蹦乱跳了。此时两人正围着屋里那张乌黑发亮的大床上下打量。
主人走过来,微笑着对两人说了什么,三人便对着大床比比划划的聊叙了起来。
从画面中不难看出,这张大床其实一个硕大的龟壳做成的。
此时画面又一转,主人一家都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凳子上,嘴里塞着鼓鼓囊囊的布团。而那两人正站在床边,把被褥掀去了,床腿砍断,把龟壳锯开来。
男主人坐在凳子上拼命的挣扎,被旁边站着的男人用手里的斧子柄一下子打在脸上。顿时鲜血四溅,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旁边凳子上的女主人和男孩疯了似的摇晃身体,泪流满面。
这时两个穷凶极恶的人眼前一亮,其中一个从剖开的大龟壳里掏出一件东西……竟然是一颗直径能有一寸长的硕大白珠。
他回身熄灭了灯火,只见手里的大珠子瞬间放出异彩,闪闪烁烁,光彩夺目。两人惊喜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最后一个画面,两个贼人背好了行囊,把油灯里的油都倒在了男主人的凳子底下。随后打着了火折子,丢到了凳子底下。
两人迅速离开了。小小的茅屋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似乎还能听到一家三口绝望的哀嚎……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灭灵镜的光熄了,随后掉在了地上。
东方白感觉浑身瞬间被掏空,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捂住胸口单膝着地,心想自己用全部内力催发了灭灵镜,但并没见它发挥什么作用,眼下如何能就得了路九歌?
正在心急如焚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计月,东方白,你们可看懂了吗?”
是冥王!
只见此时,一袭黑衣的冥王已经站在了两人旁边。东方白顺势跪地,感觉说话已经很困难了,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冥王大人救命!”
这时就见月妹歪过头,冷冷的说:“冥王,这是我跟他的私事,不劳你费心。欠我的,说到哪儿都要还!”
冥王听完并没有动怒,反而轻声一笑。
“计月,你只知道报仇讨债,却不知冤有头债有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只知道这一世夏家、东方家欠你的,却不知道之前的一世,你,还有你的宝儿是如何害人的!”
听冥王说完这番话,月妹明显懵了,呆愣着半晌无语。
不仅月妹,东方白包括一旁的李泽飞和朱敏涛也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