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齐孝公已薨，他的弟弟潘继位，称为昭公。齐昭公新嗣大位，踌躇满志，但也明白光复齐恒公时期的辉煌，实在太难，准备与晋国结盟对抗楚国，正好晋国来使，知道晋文公正在攻打卫国，亲自带兵去与文公相见。卫成公知道五鹿城失守，连忙派宁速的儿子宁俞，前去请和，文公不允，扬言要踏平卫国国都楚丘。宁俞回来禀告卫成公说：“晋国怒气未消，国内民众惊慌失措，主公不如暂时出城躲避，晋国知道主公不在国都，就不会攻打楚丘了，然后再向晋国求和，乞求保全社稷。”

卫成公知道后，叹息道：“先前的君主，在晋文公逃难的时候失礼，以至于卫国现在的危难，祸及国内百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就把国政交给了弟弟叔武，自己出城避居到。一面使大夫孙炎向楚国求救。晋文公想要把卫国灭掉，元帅先轸劝阻说：“本是因为楚国围困宋国，我们是来拯救危难的，现在宋国的危难没有解除，先灭掉一个国家，这不是霸主存亡恤小的行为。何况卫国国君虽然无道，他们的君主已经逃出都城，卫国的废立已经全在我们掌握，不如暂且移兵，讨伐曹国，等楚国军队来救卫国的时候，我们的部队已经到了曹国！”

文公采纳先轸的建议，晋国军队开赴曹国，把曹国都城围困起来。曹共公聚集群臣商议计策，僖负羁（jī）进言道：“晋国国君这次征伐，是为报偷看他洗澡的怨气，我们国小兵微，不可硬拼，我愿奉命去谢罪请和，避免国内遭受战争之苦。”

曹共公犹豫道：“晋国不准卫国请和，肯单独准许曹国吗？”

大夫于朗兴冲冲说道：“我听说晋国国君逃亡路过曹国的时候，负羁私自馈赠饮食，今天又自请作为使者去见晋国国君，一定是心怀奸计卖国，不能听他的，主公应先斩负羁，我自有妙计让晋国退兵。”

曹共公说：“负羁做得不对，姑念他是前朝老臣，饶他不死，罢官回家去吧。”

负羁只得谢恩，然后出朝回家去了。曹共公处理了负羁，转头问于朗：“你有什么退敌之计？快说说。”

于朗说：“晋国军队在卫国得胜，一定会得意骄狂，我写密信诈降，约定黄昏的时候打开城门，我们预先埋伏好硬弓强弩，哄骗晋国国君入城，那时万箭齐发，不愁重耳不死。”

曹共公以计而行。晋文公得到于朗的降书，就要带兵进城。元帅先轸多心，说道：“对于于朗此人不是很了解，不知投降是否有诈？主公不必亲去，我先试探试探。”

就在军队里找了一位与文公长相差不多的军士，穿着晋文公的衣服，代替文公前去，勃鞮（dī）请命驾驭车辆，黄昏时分，城上竖起降旗一面，城门缓缓打开，勃鞮驾车载着假晋文公，带领五百多人，向城内进发。假晋文公走在队伍的前面，五百人多还没有进去一半，就听到周围梆声乱响，箭如飞蝗纷纷射来。勃鞮见势不妙，急要掉转马头，已经来不及了，千斤闸已经落下，回不去了，可惜勃鞮和三百来人，全部被射死。幸亏晋文公没去。晋文公逃亡时从曹国经过，曹国人有认识文公的，黄昏时看不太清，不辨真伪。于朗认为晋文公被射死了，在曹共公面前，毫不吹嘘，把自己夸得神鬼莫测，等到天明验明正身，才知道是假的，立即闭口不言语了。没有进城的那些人，逃回来告诉文公。晋文公怒上加怒，火冒三丈，再有涵养的人也受不了这个，命令军队火速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