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嫉妒公子非的才能,向秦王诬陷公子非说:“诸侯各国的公子都是各自为了自己的国家,怎么会为敌国做事?现在正是秦国攻打韩国的时候,韩王派他来秦国,很可能跟苏秦一样,用的是反间计?一定不能任用他!”
秦王嬴政说:“那就把他赶走?”
李斯说:“当年魏国公子无忌、赵国公子平原,都曾留在秦国,秦国没有任用,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结果成了秦国的祸患,公子非很有才能,不如杀掉,剪掉韩王的羽翼!”
秦王把公子非囚禁在云阳,准备杀掉他。真是伴君如伴虎,富贵与灾祸一念之间。公子非被囚禁以后,问:“我有什么罪?”
掌管监狱的官员说:“一山不容二虎,当今世上,有才能的人不是被重用就是被杀,何必有什么罪名?”
公子非听后,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满怀慷慨写下一首诗:“《说》果难,《愤》何已?《五蠹》未除,《说林》何取!膏以香消,麝以脐死。当天晚上,用自己帽子的带子勒住咽喉自尽身亡。韩王得知公子非自杀,更加害怕了,乖乖的向秦国递交了投降书,俯首称臣,秦王这才召回内史腾撤兵。有一天,秦王与李斯商议事情,谈论的时候,提起了公子非,秦王夸赞公子非的才能,可惜已经死了。李斯说:“臣推举一人,姓尉(wèi)名缭(liáo),大梁人,精通兵法,他的才能超过韩非十倍!”
秦王说:“此人现在在何处?”
李斯说:“在咸阳,只是这个人因为有才能,十分自负,大王不要用臣子的礼节束缚他!”
秦王用接待宾客的礼节召见尉缭。尉缭见到秦王,长揖不拜。只是行礼没有跪拜。秦王答礼,请尉缭上座,尊称他为先生。尉缭看到秦王以诚相待,对秦王说:“诸侯各国相对与秦国比较,就相当于秦国的郡县,逐个攻破很容易,如果他们合起来就不容易对付了,当年韩、赵、魏合兵除掉了智伯,五国联合逼走了齐湣王,大王不能不考虑!”
秦王问:“让他们分散,不让他们联合,先生有办法吗?”
尉缭回答说:“各个国家大政方针,都取决于他们大权在握的大臣,这些大臣难道都没有弱点吗?一定会有的,这些大臣难道能够尽职尽责的忠心于他们的国家吗?未必。不过是为了多得些财物封赏而已!请大王不要爱惜府库中的金钱宝物,用这些贿赂各国掌权的大臣,扰乱他们的计谋,这样大王最多不过损失三十万金,而各国诸侯就可以轻松灭掉了!”
秦王听后大悦,把尉(wèi)缭(liáo)奉为上等客人,嘱咐以后见到自己不用行礼,饮食与自己一样,而且时常来到尉缭的住处,两人平起平坐探讨事务。秦王嬴政又向尉缭请教兼并各国的顺序。尉缭说:“韩国弱小,容易进攻应该最先,其次是赵国、魏国,三晋被兼并以后,就可以起兵吞并楚国。楚国灭亡后,燕国、齐国就很容易消灭了。”
秦王说:“韩国已经投降,已经成为秦国的附属国,我应该怎么对付赵国?”
尉缭说:“赵国地大兵强,军事力量强盛,而且有韩国、魏国帮助,不可能被一举消灭。现在韩国已经投降,赵国失去了一半的帮助,大王如果担心讨伐赵国没有理由,可以先出兵讨伐魏国。赵悼襄王有位宠臣郭开,属于阿谀奉承之徒,而且贪得无厌,臣可以派我的弟子王敖去说服魏王,然后贿赂郭开,劝说赵王出兵救援魏国,只要赵国出兵,我们征讨赵国就有理由了,我们既可移兵攻赵。”
秦王说:“太好了!”
秦王嬴政派大将桓(huán)齿奇,率兵十万,出函谷关,扬言讨伐魏国。同时,尉缭派弟子王敖去魏国,让王傲带去黄金五万斤,任意使用。王敖到了魏国,对魏王说:“魏、赵、韩能够抵抗秦国,是因为三晋唇齿相依,相互帮助,现在韩国已经投降,成为秦国的一个附属,如果韩国、赵国都屈服秦国,魏国可就危险了。”
魏王听着,神色越来越紧张。王傲继续说:“大王为什么不把靠近赵国的邺城割让给赵国,贿赂赵王,向赵国求救。赵国出兵守护邺城,是在代替魏国对抗秦兵。”
魏王用乞求加无奈的眼神望着王傲说:“先生认为赵王会答应吗?”
王敖谎称说:“赵王最宠信的大臣是郭开,我与他关系很好,让他劝说赵王,一定能行。”
魏王诚恳的感谢王傲,把邺郡三城地界和人口,连同国书交给王敖,请王傲向赵国求救。王敖先用黄金三千斤结交郭开。有钱好办事,与郭开熟悉以后,然后说魏国愿意割让邺郡三城的事,同时又以魏王的名义给了郭开很多黄金,说了一大堆魏王敬重郭开的话。郭开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