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斑驳的山林里呼啸而过,惊起一众鸟兽。
白夏踏踏实实靠在窦辛的胸膛,风把刚才起的热汗都吹干了,吹久了有些冷,每每这时窦辛将他搂得更深,让风不那么吹到他。
几经曲折,不知到了哪座山,终于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水边停下。
马蹄声渐轻,这才又听见漂亮的小陛下哭嗝还没止住,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窦辛伸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哭倒是没哭了,但白皙的脸上全是泪痕,鼻头和眼角都晕染了轻浅的红色。
窦辛连忙将他从马上抱了下来,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嘶”了一声,又哽咽起来。
“疼。”
窦辛一边搂着他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垫着给白夏做,连忙问,“哪里疼?”
“腿好疼。”
再软的马垫,坐久了都会不适,更何况娇贵的陛下身上每一处都无比细嫩,轻轻磕碰都会发红,如此久在在粗鄙狂烈的野马上狂奔,漂亮娇气的小陛下又惊又怕,现在停顿下来浑身骨头都散架了,细嫩的皮肤肯定是被磨破了皮。
他一说疼,眼泪又开始掉了,那模样可怜得人心都碎了。
窦辛褪下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受伤,一瞧,细嫩的皮子果真红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上似印了一片血印子,看样子吓人极了,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又是喊了一小声。
窦辛抬头一瞧,美丽的陛下脸和唇都是红艳艳的,昂贵的玉冠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一头柔软的黑发全部铺散开来,几乎是把他纤细美丽的身体全部包裹在里面,再深的山里都养不出这么惑人的精怪。
窦辛喉结滚动了好几下,连忙把他的衣裤穿好,轻轻掩盖他的伤口。
窦辛跪在他跟前,用手轻轻的的抹去他脸上的眼泪,温柔的哄他,“别哭了,我去帮你采药好不好?”
话一出口,又是后悔了。
把漂亮的陛下单独放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这么深的山里很可能有猛兽出没,又或者有人,那粗鄙的柴夫见了个这样的美人甚至会比野兽更可怕。
漂亮的小陛下连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就像刚才,他一时情急帮他看伤口就褪了他的衣裤,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知道疼了喊喊。
估计是在宫里被伺候惯了,衣食住行都是别人伺候的,以为现在不过是低贱的奴才在伺候他。
窦辛说:“我带着你一起去采药好不好?”
白夏瞪了他一眼,“我的腿疼死了,朕堂堂一国之主,还要和你去采药?”
窦辛说:“山间常有猛兽,陛下在次不安全。”
“花花那样的吗?”
那花花虽是攻击力很强的猛兽,但因为早就被白夏驯服,比之家猫还要温顺了,
窦辛说,“火焰将军那样的。”
白夏打了个抖,连忙说:“你把我带上!背着朕!”
窦辛垂眸笑道:“背起来不舒服,奴才劲儿大,抱着陛下肯定舒服极了。”
没等白夏回应,他轻轻一抱,就把白夏抱在了怀里。
迁就了小小的伤口,臂膀果真是有力,胸膛也是宽阔沉稳,白夏稳稳当当的被抱着,缩在他怀里很是舒服。
窦辛低头一瞧,瞧见白夏柔软的发顶和美丽的长睫,翘挺的鼻子和隐约可见的粉唇,就像散发出无暇甜美的气味,窦辛故意把他抱上来点儿,让自己的下巴蹭在他软软的发顶,又嗅到更多的气味。
温热的体温从胸口传来,又软又暖和,他瞧见美丽的陛下眼睛一眨一眨的,昏昏欲睡,好像被他照顾得很舒服。
好可爱好想亲他。
心都要化了。
一点也不像个皇帝,哪有一国之君被人这么抱在怀里,这么娇气这么爱哭,被人宠得如此理所当然?
他后宫里男宠成群,宫人们一说起他们的陛下眼睛里都冒着光,像珍宝一样众星捧月的宠着宠上了天。
窦辛盘算着把他偷出去后怎么养他。
金贵的陛下是花上了大把的钱财娇养,一丁点苦都不能吃,要什么就得有什么。
他走得平平稳稳,白夏被烈马吓得够呛,身体早就累瘫了,这会会儿很是舒服,已经是睡在了他的怀里。
窦辛忍不住露出了点笑意,偷偷吻了吻他的头顶,好像怀里抱着个大宝贝般的快乐的走在山间,见了草药也没法子腾出手,只能小心翼翼的用嘴去叼,叼上好几个草药这才把人抱着往回走。
碰巧打了好几个清甜的山果又摸了几些香料,他在河边将自己的外衣垫得平平整整,这才把白夏放上去。
碾碎了草药汁轻轻的去看白夏的伤处,这一看,早就好了不少。
他皮肤太白了,稍微一些红痕看起来就是很可怖,如今消退了不少,也没有破皮。
清凉的草药汁涂好,好好把他整顿清楚,窦辛把衣服脱了,往河里一跳,摸了好几条鱼。
............
白夏是被香味熏醒的。
揉揉眼睛慢慢爬起来,荒野间四下无人,黑得漫无天际,唯有眼前是一团热烈的火。
他走过去一瞧,窦辛正烤着两条鱼和一只肥美的兔子。
窦辛略微偏头,“陛下醒了?还要一会儿才能吃,山野间没有厨具,只能委屈陛下吃这些了。”
白夏蹲在一旁咽了咽口水。
从上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早就饿得不行了,那兔子和鱼肉烤的油滋滋香喷喷的,熏得白夏肚子叫得更打雷似的。
去腥的香料镶嵌在鱼肉和兔肉间隙里,用果酱和酱汁涂了满身,不知哪里弄来了些蜂蜜,草刷子一层一层的涂着,金黄透亮,那香味勾得白夏简直要流口水了。
像只小猫似的眼巴巴的望着,坐在一旁乖极了。
窦辛有些温柔的笑了笑,趁着烤肉的间隙,利索的用干净的荷叶帮他端了一叶子的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
白夏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捧水。
刚刚是通体舒畅解了渴,兔子和鱼全部熟透了。
窦辛拿着鱼吹了吹冷,到了刚好能入口才是给他,这边是细细的把兔肉分开,用干净的荷叶装了好了兔肉。
白夏迫不及待的入了嘴,咬一口,肥嫩鲜美,好吃得舌头都要吞进去。
窦辛又喂了他一口兔肉。
金黄酥脆的皮肉一点也不焦,香脆可口,里面的肉又鲜嫩松软,好几口下了肚又是张口要喂。
白夏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才罢了休,清清爽爽吃了几个甜果,心情极好的夸赞,“你的手艺真好,比朕宫里的厨子都好。”
宫里的厨子当然是顶级的,只是如今正是饿了,又少有吃这种烤食,当然是香极了。
窦辛开心的笑了起来,“往后奴才每天给陛下做饭。”
夜里的风冷了起来,窦辛连忙拿着外套帮他披上,半搂着他帮他取暖。
白夏问:“这是哪儿呀?里宫里多远?”
窦辛的眼睛的夜里、在热烈的拱火间明亮美丽,他的长睫轻轻动了动,“奴才也不知道,那畜生驮着陛下东奔西走迷失了方向,明日奴才便去找路。”
怎么可能。
找什么回皇宫的路?
他能控制虫鸟,也精通马术。
要不是用了手段惊马,现在美丽的陛下肯定是在李朝颜那贱人怀里。
就在得知今日狩猎白夏会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计划好了。
把美丽的陛下偷出去,带着他远走高飞。
那些莺莺燕燕哥哥弟弟全部死一边去,以后美丽的陛下眼里都是他。
就骗着他说找皇宫的路,带他越走越远,远到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努力赚钱养他,在山野间修一座精致舒服的院子,种上粉色的桃花和青翠的竹,把美丽的陛下藏在里面,每天搂着他亲吻。
让他想不了其他男人。
窦辛几乎是把他搂在怀里,美丽的陛下又软又温热,在夜风袭袭,漆黑的山里依靠在他怀里取暖理所当然,窦辛已经悄悄的吻了吻他好几处隐秘处冰凉的发丝,有点想咬着他精致的耳尖一路吻向唇瓣。
他已经是把人搂在怀里,“陛下想不想亲亲贴贴?”
白夏吃饱喝足被暖得晕晕乎乎,不知不觉已经是和他亲了起来,笑嘻嘻亲了好一会儿,又摸了摸他肚子,“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窦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爱的话,温柔的搂着他问,“奴才的肚子该有什么动静?”
笑死。
男人的肚子要什么动静?难道亲嘴能怀孕?
白夏理所当然的说:“你什么时候可以生娃娃?都吃了朕这么多龙涎了。”
窦辛哭笑不得,“陛下在说什么?奴才是男人怎么可能生娃娃?”
白夏对他浅薄的认知很是鄙夷,皱着眉说:“难道你肚子不争气,生不了娃娃?那朝颜哥哥怎么办?”
窦辛本是被他奇怪的认知可爱得晕晕乎乎,头脑都是热的,一听李朝颜的名字立刻冷了下来,他的脑子立刻冷静极了,便是顺着白夏的话问下去,“李公子也要给陛下生娃娃吗?”
白夏点头,“可是朕听说男人生娃娃九死一生,现在还没打算让朝颜哥哥生娃娃。”
窦辛的声音轻极了,“所以现在,陛下还没和李公子亲嘴?”
窦辛这一刻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原是如此!
他就是个给无情陛下心爱的朝颜哥哥做个实验的示范品!
九死一生,所以先让他尝尝!
很好!现在还是他一个人的,更好了!
窦辛的胸腔剧烈的起伏,搂着美丽又狠心的陛下已经是狂乱的吻了下去。
可怜兮兮的漂亮陛下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吓到了,雪白的腕子被捉住,呜呜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停歇的提示,身体在亲吻下已经发了病,软成了一滩水。
窦辛有些疯魔的在亲吻他,他心里想生什么娃娃?你软乎乎的肚子才是应该涨涨的、怀上我的孩子才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
正在这时,突然间针刺般的危险感袭来,窦辛紧紧护着白夏滚了一一圈,锋利的刀刃正好从他头顶掠掠过。
他沿着火光一瞧。
只见阿光冷冰冰的从暗处走来,满身杀意——
“你在做什么?”
“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