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爱颖的直白让离悠然略有些惊讶。
她愣了一瞬，也没有扭捏，松了一口气，笑着将自己的来意道来：“那既然这样，我也就跟您说了吧，我希望您能将这些药让洛琥珀喝下。”
离悠然从旁边提出一袋中药来。
“这是什么？”程爱颖面色疑惑，“我可跟你说，害人的事情我可不帮。”
“不是害人的，是造人的。”离悠然莞尔一笑。
这下程爱颖算是彻底不明白了，她将这些中药拿过来：“造人的？”
离悠然耸耸肩点着头，她没有说谎，这些中药都是她让尹恋芝配的一些备孕养身药物，其实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能增加洛琥珀怀孕的机会，虽然表面上林越静才是洛琥珀的婆婆，但是林越静怎么可能让洛琥珀怀孕？毕竟闻人砚是私生子，她怎么可能让一个私生子先有孩子？
所以离悠然才将主意打到程爱颖身上来。
“让洛琥珀怀孕，你有什么好处？”程爱颖也不说接受，也不说拒绝，唇角衔着笑，倒是反问了离悠然一句。
离悠然轻笑：“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对我有没有好处没关系，重要的是，程阿姨，她怀孕了对你是有好处的。”
“哦？怎么说？”程爱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离悠然任她打量，随即笑笑开始解释：“你想想，闻人砚现在还是在闻人家没有任何实权，虽然洛琥珀身后有洛家做靠山，但追根究底，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力，可是如果闻人砚要是有个孩子了，那么他的孩子就是闻人家的长孙，闻人家怎么可能不给他任何名分？再说洛家那边，洛琥珀的孩子，也有洛家的血脉，到时候洛家肯定不会对这个孩子视而不见的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家阿砚有个孩子了，他就会有和现在截然不同的身份地位，而连带着，我也能享福了对吗？到时候我就不必要靠着闻人致和那么一点钱过日子了是吗？”程爱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离悠然想要说的意思。
离悠然笑着点点头，“怎么样？你也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需要给洛琥珀这些东西就够了。”
“你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你以为怀孕是这么简单的是事情吗？”程爱颖却是笑着摇摇头，“你可能不知道吧，阿砚跟洛琥珀两个人的感情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他们之间发生关系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说怀孕了。”
听到这句话，离悠然倒是倒吸一口凉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可这么私密的事情，程爱颖怎么会知道？以闻人砚和她的关系来看，应该不至于和她说这种事，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她瞪圆了双眼看向程爱颖。
对方仍旧是笑意吟吟的样子，见她看过来，便笑着点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想：“没错，洛琥珀的确经常来找我，跟我谈心，她将我当成是很亲密的长辈，什么心里话都跟我说，这些都是她跟我说的，我还知道每次只要跟阿砚发生关系，洛琥珀都会吃避孕药，所以怀孕的可能性很小的。”
“你和洛琥珀关系很好？”离悠然苍白着一张脸，她千料万料就是没料到这个可能，她还以为洛琥珀甚至没有来见过程爱颖。
一股挫败之意涌上心头，离悠然只觉得自己真是糊涂，居然一开头就走了这么一遭错棋。
以程爱颖和洛琥珀的关系，对方怎么可能在这种不分好坏的情况下答应她去对洛琥珀动手脚？
程爱颖依旧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她听见离悠然这么问自己的时候也就点头承认了下来：“准确来说，是洛琥珀和我关系好。”
离悠然冷着一张脸，没有答言，这还不是一样？
“不好意思，那是我唐突了，您就当我没有来过吧。”离悠然站起身来，没准备再继续待在这里，毕竟对方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她再待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她起身就要作别。
就在离悠然即将要往门口走去的时候，身后的程爱颖却笑了出声喊住了她：“哎，等一下，我只说她和我关系好，我可没说我和她关系好呀。”
离悠然脚步一顿，回头略显讶异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从来没把洛琥珀当回事过。”程爱颖笑意更深，话语里却透着一股默然，她从茶几上拿过一包烟，直接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含笑看着离悠然：“比起洛琥珀，我居然还比较喜欢你。”
离悠然犹豫了下，往回走，重新坐定，审视一般望向了程爱颖：“为什么？”
毕竟能让洛琥珀吐露真心的人，至少也是对洛琥珀展露过好感才对。
而程爱颖笑了笑，耸耸肩，只是简单地表示：“因为洛琥珀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是阿砚的母亲，她只把我当成是一个跟她生活完全无关的陌生人，只有对着陌生人，才会有勇气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是吗？”
离悠然讶然，竟然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好在程爱颖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兀自继续笑了下，往下开口说：“所以洛琥珀也就不知道，她嘴里口口声声厌恶的人是我的儿子，她还骂过我呢，当然她并不知道她骂的人就在她对面。”
离悠然收敛起脸上的惊讶，听到这个算是明白了过来对方为什么说只是洛琥珀和她关系好而不是她和洛琥珀关系好了。
毕竟谁也不会喜欢一个不停地骂自己的人，又不是抖m。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跟洛琥珀挑明了你的身份？”离悠然问道。
程爱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来，朦胧中她俏皮地笑了起来：“那多无趣呀，主动告诉她了，她不就不会来跟我吐槽了吗？”
“可……”离悠然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程爱颖笑得更为欢快了：“没什么可是的，我只是觉得呀，要是等哪天阿砚真带着她来看我了，到时候她的表情一定就非常有趣，我很乐意看见她当时的反应，你不觉得吗？”
离悠然微微一愣，顺着她的话想象了一下，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来，而后眼底倒是带着些真切的笑意来了，她真心地朝程爱颖道：“您可真是……恶趣味呀。”
“没办法，生活本来就无趣得很，就只能自己找点乐子了。”程爱颖神秘一笑，而后话锋一转，“所以，要不然我和你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