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爱颖倒是好心地再次追问了一下：“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知道的，我都可以跟你说，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以前在她不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洛琥珀可是把我当成最知心的人，什么事情都跟我说呢。”

闻人砚愣了一下，本来他已经不想再追问了，只要得到这个答案，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对短信里的事情有了自己的答案。

然而听见程爱颖这样子说，他又有一些新的问题想要求证一下，比如……

“我想知道，洛琥珀之前是怎么看待我的？”

“怎么看待你的？”程爱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笑出了声，“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之前是怎么对待他的？她心里又是怎么看待你的，我想你再怎么样心里也是有数的吧？你根本就不用问我也是再清楚不过了，何苦再过来问我一遍呢？”

闻人砚死咬住牙，是的，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但是他不愿意去面对，说不愿意去面对，但是他又希望从程爱颖的嘴里面听到不同的答案。

可其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因为他知道程爱颖是不会昧着良心说些好听话的。

所以自己这是又在做什么呢？

闻人砚苦笑一声，突然有些沮丧，他沉默了下去，随即客气表示：“算了，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你好好打牌吧，再见。”

然而程爱颖却不准备就这么挂断了电话，她喊住了他：“等一下，你既然给了我这么多钱，我好歹也要尽到这么多钱的义务才对，不然这钱我拿的心里也不太舒畅呀，你既然想知道关于洛琥珀对你的印象，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一开始她就对你抱有埋怨和怨恨，她恨你，其实之前她对你也没到这么怨恨的程度，她只是站在她的阿恒哥哥角度对你有敌对意识。

“直到再后来，那一次洛琥珀喝醉将你错认成了你哥哥，你并没有醉不是吗？但是你却没有推开她，而是顺势跟她发生了关系。

“从那以后她对你的恨意就逐渐成型了。”

“这件事我也跟她谈过，也跟她道过歉了，我对她也已经做出了很多的弥补不是吗？”闻人砚有些不可置信，也不知道是在自我解释还是想试图找寻些什么来填补他心里的愧疚感，他停顿了下，继续说，“再说了，关于这件事她自己也说过她已经原谅了我，现在我和她的感情都是真的，更何况她要是真这么讨厌我的话，怎么可能还嫁给我啊？”

“嫁给你？嫁给你是她自己的意思吗？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嫁给你不是她自己所能选择的，那只不过是洛家的意思，她身为洛家的女儿，没有办法才只能嫁给你，来完成洛家和闻人家的商业合作联姻效果，”程爱颖嗤笑一声，将实话跟他说了个清楚明白，“洛琥珀一直都是被逼的，如果可以选择，她想她更应该希望跟她的阿珩哥哥结婚，而不是跟你，可惜闻人珩跟离悠然先结婚了，她无从选择。”程爱颖就这么直白地揭穿了，让闻人砚心脏硬生生地有些发疼。

闻人砚就这么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

后来，程爱颖再次开了口，大概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太过于打击了他，这次倒是缓和了下语气，说：“其实洛琥珀对你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感情，只不过她对你的感情可以说是很复杂的，她一方面恨着你，但是同时另一方面她又必须要寄托于你，她需要你，在她的心目中，你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她至少不是那么的讨厌你，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之后你可以在她自愿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她发生关系，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矛盾，她并不想跟你有血缘上的牵扯，这才造成最后每次你们发生关系的时候，她都会跟我要避孕药的做法。”

“是吗？那么你为什么要给她？你明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给她？是不是在你认为，我也是不该拥有自己的孩子的？”闻人砚怒极反笑，将心里所有的怒气发到了程爱颖身上。

程爱颖在电话那一头，跟着一愣，因为他这话也不免正色道：“可是我凭什么要替你阻拦呢？我是你妈，但是除此之外，我跟你也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吧？生孩子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女人自愿的，她竟然不想给你生孩子，为什么我要阻止她呢？就因为你是我儿子吗？那抱歉，我可没有什么身为你妈的自觉，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闻人砚没有再说话，是的，他早就该料到，程爱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怎么可能帮自己。

他苦笑一声，同时又有一些疑惑，不解地反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在后来还是要帮我？替换掉避孕药让她怀孕？”

“我可没有说我是帮你呀，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程爱颖更乐了。

听见程爱颖这样子说，闻人砚终于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他再次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这一次，程爱颖已经不准备跟他详细解说了，“这件事我就不能跟你说了，毕竟我答应过别人要保密的，我还是一个比较人守信义的人，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不好出卖人家，即便是你也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爱颖微微一顿，随即话锋一转，笑了出来：“当然如果你用更多的钱来买这个信息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一下出卖她的名字，也或者给你一个简单的提示，应该就可以猜到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做这个交易呢？”

听她这么说，联想到那条匿名信息，闻人砚心下有些明白了过来，原来程爱颖只是被人收买了而已，至于这个人是谁，他能想到的人，大概也就那么一两个了，这让他眼底不免有些阴鸷。

“不用，我并不想知道了，就这样吧”闻人砚冷淡地拒绝了他，紧接着就将电话迅速挂断了。

闻人砚在挂断电话之后有点犹豫之前的那个陌生号码，他再次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几条信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