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谢斯北便将她带到了一楼的一间房。
里头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女装男装都有,颜色和款式不一。
他似乎早就想好了,没有胡乱翻找,随手从里头取出一件抹胸长裙,拿掉套在上面的塑料膜,而后递给秋棠。
“就它了。”谢斯北说,“这里的衣服会定时送去干洗,而且这件没人穿过。”
他说完,看了眼秋棠的鞋子,沉吟片刻,随后嘱咐道:“等会儿鞋子脱掉,赤脚出来。”
听到他的话,秋棠低头看向自己的平底鞋。
确实和裙子不搭,原身自从出车祸以来就没穿过高跟鞋。不过她总觉得,就算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谢斯北也一定会让她脱掉。
一双鞋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脱就脱吧,于是她十分好说话道:“好的,谢先生。”
谢斯北见交代清楚,帮她关好房门离开。
等他走后,秋棠开始脱掉身上职业装,把长裙换好。
她常年跳舞,身形瘦弱,腰腹间的布料还有半寸富余,轻松地将腰侧的拉链拉好了。
长裙的料子很软,贴着皮肤很舒服。虽然是给模特穿的,但秋棠感觉价格不低。她暗自咂舌,有钱人就是豪气。
想起刚才谢斯北的话,依言赤着脚从里面出来,地上冰冷的瓷砖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衣服有些暴露,胸前后背露了一大片,凉飕飕的,她扎着低马尾,头发齐齐绑在后面,露着伶仃的脖子。
走到客厅,谢斯北闻声看过来时,她下意识将裙子的领口往上提了提。
对方的目光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欲念,秋棠尴尬地咳了声。
谢斯北也没在意,冲画布前的矮柱抬了抬下巴,“坐过去吧,我们马上开始。”
秋棠点头,拎着裙子,朝那处走去。这才发现,落地窗被他关上了,房间里也开了空调,倒也没那么冷了。
她这会儿背对着谢斯北,削瘦的脊背暴露出来,恰到好处的腰线,蝴蝶骨清晰可见,比那一身职业装更能凸显她的身材。
坐上去后,裙底短了一大截,露出一双白皙的腿,她将脚一前一后踩在地面上,这个动作恰好让侧腿的纹身显现。
是一朵红色玫瑰,无端的惹眼。
零落的花瓣和弯曲的藤蔓,深深印在雪白的肌肤上,从脚腕延伸到将近小腿肚的位置,顶部隐藏在裙子里。
秋棠不知道自己要摆什么姿势,扭头想问谢斯北时,发现他正静静地看着她的……脚?
正当她以为谢斯北又要提什么要求时,对方只道:“双手轻轻抱住自己,低头。”
秋棠按他说的做好,房间很安静,此时只剩下空调嗡嗡的声音,和他画笔细微的响动。
画了几分钟后,谢斯北问:“宋小姐介意我将你脚上那朵玫瑰画上去吗?”
他问的时候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秋棠转动微微僵硬的脖子望着他,想到他先前的视线,好像有点明白了。这似乎是一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她稍稍一想,没让谢斯北久等,她将裙子往上拉了下,用膝盖夹住,整朵花展现出来。
“你画吧。”秋棠说。
纹身是原身出车祸后纹上去的,她爱美,不容许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没想到这朵花,居然还引起了谢斯北的注意。
……
果然如谢斯北先前预料的时间一样,半小时后,他告诉秋棠结束了。
她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揉了揉酸胀脖子。
在将衣服换回来之前,她好奇地凑到画布旁看了看,极致的黑白两色交织在一起,脚上的红色玫瑰就像团火。
秋棠这样一个门外汉都看出了坚韧。
谢斯北的画工确实很好,和真人十分相似,但由于是艺术创作,要带着些许不同。
画上的她,眼睛被荆棘挡住,露出翘起来鼻头和脸颊,有一滴泪挂在上面,其他方面跟她的动作没什么大差。
她觉得奇怪,“我怎么哭了?”
秋棠脑洞大开,毫无艺术感道:“难道是被荆棘扎的?”
“……”
谢斯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解释道:“因为我看到你的痛苦,所以就画上去了,跟荆棘无关。”
呃……
秋棠听后,在心里吐槽道:能不痛苦嘛,我脖子都快断了。
不过这话她也就敢在心里说说,当着大佬的面,还是保持安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