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从姜雪的办公室出来后，担心谢斯北会被网暴，果断去了趟茶水间，刷新闻。

关于他新作展览的消息不少，微博里面铺天盖地，她很快在那些文字下面看到了那幅画。

点开底下的评论。

爱吃糖做鱼的少女：呜呜～，我男神终于出来了，画好看的一批，疯狂打call！

王维诗里的红豆：这次的作品有点意思哦，虽然黑白两色的占比依旧很大，但那朵红色玫瑰真的很亮眼，北北是不是要换风格了？

多喝热水包治百病：赞同楼上的，加一。跟谢斯北上次展出的画确实有很大不同。

嗯，怎么不算呢：换风格好啊，省得有人又凑上来瞎逼逼，说什么病不病的，他们就是嫉妒我家北北的才华，买水军黑他。

拒绝挖野菜：就我觉得女模特很漂亮吗？不知道谢斯北从哪里找来的小姐姐。

秋棠一路刷下来，各式各样的讨论都有，看到没有恶意评论的，她松了口气。

当初有一段时间，“谢斯北作品传播消极思想”这样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

也不知有人带节奏还是怎么的，他稍稍在网上露出一点动态，就会被人抹黑。各种恶意猜想，层出不穷。

秋棠退出微博前，搜索了谢斯北的名字，成功找到了他的账号，头像很简洁，一个大写的黑体字母s。

这个字母她在他的作品上也看到过，是他的标记。

动态没几条，都是一年前的，相比外界对他这次画展的争相报道，他的微博内还毫无动静。

秋棠在最新的那一条下面给他留了言：今天的谢斯北也很优秀……

字还没打完，茶水间的门响动了一下，有人过来。

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在摸鱼，秋棠在留言栏里随手加了个微笑的表情，将消息发出去。

然后匆匆把手机揣进兜里，装作做样的冲了杯咖啡。

两三秒钟后，进来的不是别人，是诊所的院长。

秋棠看见他那盘子大张脸，万分庆幸自己手机收的快。

院长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秋棠啊，我听姜雪说谢斯北的事，需要你配合她。做咱们这一行的，患者比什么都重要。”

他挺着大肚子，白大褂裹在身上没有半寸多余，随着他的呼吸，扣子一蹦一蹦的。

秋棠端着咖啡，悄悄往后退了退。

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她道：“我已经跟其他人交代了，尽量少安排你跑腿，每月工资不变。你放心跟着姜雪，她要是有安排，你得随叫随到。”

她客气地笑笑。

领导的话听听就算了，不必全信。

何况院长是个死抠的人，就算同意让她少干杂活，也不见得会轻松多少。

想归想，她还是态度良好地应下，并对此表示感激。

她对诊所的各项事宜都熟悉的挺快，待了半天后，一切步入正轨。

秋棠再见到谢斯北，是在周三下午，在姜雪办公室，她去送茶水来着。

看到谢斯北的背影时，她显得没认出来。

他将头发剪短了，和前几天见到的艺术家形象完全不同。

而且他今天穿戴整齐，身上的衣服符合这个季节的温度，卡其色的翻领风衣，英伦感比较足，和他偏白的肤色很搭。

谢斯北这尊大佛愿意来诊所，秋棠稍感意外，猜想姜雪应该费了不少口舌。

房间不能留人，她将茶水放下后就预备撤了。谢斯北看了一眼杯中漂浮的茶叶，将茶杯推了回去。

秋棠一脸莫名，不知道这位祖宗又怎么了。

没等她询问，谢斯北道：“宋小姐我不喝茶，能否麻烦你给我换一杯温水？”

“……，谢先生稍等，我马上换。”

病人有要求，她只好照做，在外面的饮水机里给他接了一杯。

等换好水，谢斯北才礼貌地跟她道了谢。

姜雪的目光不留痕迹的在他们身上打转，还没见过谢斯北，会跟人好好说话过。越发觉得她先前对秋棠的要求没错，她绝对可以成为治疗谢斯北的切入口。

开始问诊后，秋棠也在外面忙到飞起。端茶递水送资料，就个把小时的工夫，顺便还接待了两个来咨询的年轻人。

在心里把院长那个铁公鸡，骂了百八十遍。

等她忙的差不多了，路过姜雪办公室门口，正巧撞上谢斯北出来。

大约是剪了头发原因，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面部表情虽然没大的变化，但整个人的气质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