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买烟火的路上，艾柔与季寒瑟彼此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不久，季寒瑟率先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要跟过来？”

“为什么呢，只是想让他们两个相处一下。”艾柔若无其事地说出理由。

“你说什么？！”季寒瑟站在了原地。

“怎么，离开一会儿也会担心吗？放心吧，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但是，最好发生什么事比较好。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季寒瑟皱起眉问。

“听说你从逃跑了，打算叛变么？”艾柔问。

“不关你的事，你继续执行你的任务就好。”季寒瑟整理好思绪，继续往前走。

“是啊，我执行的任务刚好对你有所帮助，不是吗？这样的话，纪澄殇就不能接近莫琳了。”好久都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突然有些还念呢。

“你究竟想干什么？”季寒瑟转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艾柔。

“我今天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喜欢你。”艾柔突然说起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因为我说什么，你不懂，我想要的，你也不懂，然后我开始怀疑，我为什么喜欢上你。”

“你的话题扯远了。”季寒瑟冷淡的回答。

“不愧是兄弟，语气都一模一样。”艾柔笑了笑：“为什么你们兄弟俩一定要反目成仇？明明不是纪澄殇的错，为什么这么针对他？只是因为莫琳爱他吗？”

“她只是喜欢他而已，那并不是爱。”季寒瑟握紧拳头。

“那，季寒瑟，你告诉我，什么才叫爱。两个人在一起会快乐，会不顾一切？希望她幸福？还是你那自私的占有欲？！”艾柔越说越激动了：“如果不是你跟那个女人，纪家会变成这样？纪澄殇跟夏莫琳会变成现在这样？！”

“就算没有我们，难道他们就会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吗？！别忘了，你也是毁了莫琳的凶手之一！”季寒瑟说完，周围再度陷入了沉默。

“我想，我知道了。”艾柔笑了，凄迷而美丽：“你不懂爱情，如果你懂，你就不会千方百计的伤害她。你也不懂谁才是黑，谁才是白，不然你也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家人。”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季寒瑟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看到艾柔露出这幅表情。

“是吗？你知道纪家为什么要答应我跟纪澄殇的那场订婚么？纪澄殇为什么要答应跟我订婚呢？你以为真的只是压力吗？”艾柔自嘲的笑着。

“……”季寒瑟没有回话。

“不是的，纪夫人她，只是不想伤害太多的人，一旦拒绝订婚，那女人知道自己暴露了，她手下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艾柔说着，继续向前走：“我想之后的，你应该明白，纪澄殇他之所以会答应，纯粹只是为了保护那个人，保护你，保护我们。”

“呵，他真伟大。”季寒瑟冷哼了一声，即使这样，他握紧的拳头还在颤抖着。

“你知道如果纪家当初拒绝那场订婚，我们现在就不会还安然的在这里争论了。”

“你这几年，一直没有传递信息给那个女人么？”季寒瑟问。

“传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纪澄殇掩饰的很好，所以我自从订婚的一个月之后，就开始调查一些事情了。”艾柔知道，季寒瑟的态度已经开始有所好转了：“不过那个女人，真是可怜啊。”

“为什么？”

“一辈子都活在莫须有的仇恨里，不可怜吗？”艾柔反问。

“……”

“我不想你也像她那样，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艾柔笑了笑：“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也该跟你说了。”

“什么事。”季寒瑟看向艾柔。

“我不爱你了。”艾柔笑得灿烂：“还有，送你一句话；爱情并不是占有，而是付出。”

说完艾柔径直地往前走。

季寒瑟愣了愣，回过神后，便跟了上去。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

“你叫艾柔吗？”男孩笑得天真，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活泼可爱：“好好听的名字，这朵花送给你，我偷偷从花园里摘的。”

小小的艾柔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自己，不安地心情马上得到了安抚。

小艾柔接过男孩手中鲜艳火红的花朵，笑了笑。

“我叫季寒瑟，你可以叫我阿瑟或者小寒~”

……

艾柔想到这，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送她一朵玫瑰花的意义，那时候，他们都是幸福的。

现在，我放你走，不过我会把当初的美好珍藏在心里，放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继续偷偷爱你。

艾柔俏皮的笑了笑，难得孩子气一回。

身后的季寒瑟看不到艾柔此刻的表情。

“对了，我那时候，送你的那朵花是不是玫瑰花？”季寒瑟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突然有种奇怪的窘迫。

艾柔愣在了原地。

她以为他忘了。

一朵玫瑰，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