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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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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晨刚刚回到客厅,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她打开门,祈苋正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外。“伯母,早上好。”他的声音终是那样温柔,好似穿越千年的水声,能够抚平心底的一切烦躁。

“祈苋啊,你来找清宇吧,他就在房间里,来,我带你去。”

“嗯,谢谢伯母。”

“又谢,唉,这些孩子,弄得好像很生疏似地。”江语晨嘀咕了声,径自往向清宇房间走去。

“又?”祈苋微微皱了皱眉,并不打算说什么,跟在江语晨的身后。

门开了,一缕晨光沿着狭窄的缝隙溜了进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明亮的光线。随着门缝越变越大,最初的光线最终是铺满了整个房间。

“清宇、思尘,你们看谁来了?”

四个人相互对视,三个人愣住了,只有一个人还在微笑。

有时,会突然觉得命运其实很残忍,不近人情。

“伯母,清宇,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夏思尘站起身,没有看祈苋一眼,直接向门口走去。那一刻,他们擦肩而过。他,无话可说。

“思尘,不多玩一下啊,祈苋可是好不容易来一回的呀。”江语晨有些不明所以,对离开的夏思尘喊了一声。

“不了,伯母,我家真有急事。谢谢您今天的招待。”她的声音渐行渐远,随着大门关上,声音戛然而止。

“这孩子。”江语晨叹了口气,转过头对祈苋说,“你不是要找清宇吗?你们两个先聊,我去跟你们倒水。对了,桌子上有西瓜,自己拿着吃。”

“不用了,伯母,您休息下吧。”祈苋仍旧一脸的笑意,好像刚才一切都为发生一般。就像虚幻的泡沫,刚浮出水面就破裂了。但,破裂的岂止是泡沫?

“这怎么行呢,你坐下稍等一下。”说完,江语晨就转身去了客厅。过了一会,又端着两杯茶回来,“玩好呀,自己。”她说。

“谢谢伯母,我知道的。”祈苋接过水,笑着说。

“还好吧?”看着母亲出去后,向清宇开口问他。

“还好吧。”祈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了,听说你考了第一名,真是恭喜啊。”

“谢谢。”向清宇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只想出这句话。

祈苋身子一僵,他自嘲的笑笑。所谓谢谢,只是陌生人彼此之间的客套罢了。时间如同一片广袤的海洋,不经意间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在这边,而他们,却在海那边。而那些刻满青春年华的过往,如同搁浅的航船,早已经迷失在茫茫大海中。

“你……找我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你借高一上学期的数学书的,我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你要那个做什么?”

“再复习一遍,打牢基础嘛。”

向清宇不在说什么,起身来到书柜前,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那本机会已久的数学书。他轻轻地拍去灰尘,走回来递给祈苋。“别把它也搞掉了。”他开玩笑,却又害怕祈苋会误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祈苋冲他笑笑,“谢谢,没事我先走了,你忙吧。”

“我送你吧。”向清宇起身,打开房门,将他送到门口。

“祈苋,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江语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不了,伯母,我已经吃过了,今天就打扰了。”说完祈苋又看了眼向清宇,“走了。”

“嗯。”向清宇轻轻应了声,站在原地看着他拿着书的背影渐行渐远。他发现,和祁苋一道离开的,还有那段回忆。她心里一阵莫明的失落。“难道真的到了这一步?苋,难道连找我都要有个借口吗?你一向细心,又怎么会将书弄丢了呢?那件事难道是真的吗?苋。”他自言自语。声音很细,被晨风吹散在空中,连同以往的誓言,不值一提,又有谁会记起。

“你这倒霉孩子在瞎说些什么呢?祈苋这孩子走了?”江雨晨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钻了出来。

“走了吧。”向清宇只是应了声,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这些孩子,都怎么了,这么奇怪?”带着不解,江语晨再次回到厨房,继续做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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