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不厚道地幸灾乐祸了下,却被他低斥:“停止你邪恶的念头,赶紧作汇报。”
闻言我敛正神色,稍稍整理了下思绪才开口:“为了后述清晰,先把你昨晚分析的三点重提一下:第一,闭眼让我错认为你困倦;第二,轮椅翻倒大门洞开,让我直观认为你出了门;第三,我察觉不对回转屋内,但因细节不够清明造成迟疑,从而半途而废。
这三点我的理解是,第一指吴炎与于秀萍一家惨案的表面特征让所有人主观判断为连环谋杀;第二指案件将嫌疑人的方向明确指向了其中几人,即马涛、秦亚丽与杜向远,而这三人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目标,当这个人逐渐清晰时,那么绝大多数人会再次被主观意识左右,从而断定此人为凶手,案情即以为破解;第三,假如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仍存疑回头细察,但因证据不足,且左右思维的疑点偏多,最终也只会是半途而废。”
一口气说这么多口有些干,但我仅抿了抿唇,以期待的目光看着高城。赞许不奢望,能够得到肯定已经满足了。
但高城一脸讳莫如深状,并不表态,无声盯了我片刻,缓缓道:“你现在所有的推断,建立在已经知道答案的前提下,假如你不知道最终答案呢?”
我微微一怔,这个假设根本就没考虑。
高城淡声又道:“假如这些已存在的论点是你一晚上的成果,那么你的测试不合格。在没能给出我更多新的论述前,你得接受惩罚。”
啊?“什么惩罚?”我呆怔而问。
“去给我放洗澡水,早上弄一身的脏。”
十分钟后,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满心无语地想:理亏在前,我似乎要受奴役一段时间了。
——
接到徐江伦电话时,我正在画廊,他问我:“杜向远要被提审了,你要过来听吗?”
我看了眼安静坐在角落里翻书的人,压低声问:“高城不用去吗?”那头默了下,语带无奈地道:“我们局长亲自邀请,但都被拒了。然后局长让我请你过来,看看能不能……”
恍然而悟,原来是找我做说客呢,什么时候我的作用这般大了?
没有立即应下,只说试试看就挂了电话。
走到高城身旁,还没开口他就头也不抬地道:“假如是那小警察让你来当说客,就闭了你的嘴,我没心情听。”
挑了挑眉,对于他这种张口就堵住你动机的妖怪能力,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说一周下来,还能坚强地站他面前,与我心性坚韧脱不了关系。
我想了下,“或许从杜向远那,能得到关于那个标记的讯息呢。”
高城从书里抬头,微眯了眼问:“你想去?”我在沉吟了下,老实承认:“既然参与进来了,希望能够走完全程。而且,我想听一下杜向远最后的陈述。”这么多天,他的情绪应该已经平复了吧,不会再像那晚……
啪的一声响,书被甩在了桌上,高城起身:“走吧,满足你的小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