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谭辙在屋里转了一大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谭辙想了想说:“会不会在卫生间?”
我直觉不太可能,厕所是藏污纳垢之所,不仅是邪物怕晦物,术法也怕。要是沾上那玩意,法术就破解了。
不过世事无绝对,说不定专门有人喜欢反其道而行呢?
谭辙拿着手表在厕所里转了一圈,走到镜子跟前的时候,上面的指针开始疯狂打转,就像发疯了一样。
我靠,有门儿!我伸手摸了摸镜面,感觉触手冰凉,就他妈摸在冰块上一样。我趴上去仔细看了看,竟然看见镜子边框上聚集着一层细碎的水珠。我伸手在下边的镜沿上摸了一把,竟然摸到一手的血!
这块镜子里绝对有东西。我四处找了找,随手掂起一个玻璃杯子,“砰”一声砸在镜面上,镜子从破碎的点发散出去,形成了无数条放射性的裂纹,我俩在镜中的投影都被割成一块一块的。
“啊——”镜子里竟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血迹从镜面上那些放射性的裂痕中流了下来。
我跟谭辙被吓得后退了两三步,我俩面面相觑,“这他妈也太邪性了吧!”
我又掂起一旁的吹风机想往上砸,谭辙赶快拉住我说:“别玩过火!”
我说:“兄弟,这里面的东西邪性不小,咱就用这玩意吓吓老板,放心,不会有事的!”
谭辙说:“你要是把镜子砸了,里面的东西就跑出来了,到时候他还不找旅馆老板索命?我看镜子四周封了一圈经文,咱们想个折中的办法吧。”
我自然不同意,可谭辙死命拦着,我也只好妥协。我趴在镜子上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发现上面地经文我十有八九都不认识。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头问谭辙:“让你带的白酒呢?”
谭辙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我接过来一看:“我靠,是茅台啊?”
谭辙挠挠头:“上一回买来送礼的,可是呢没送出去。给我师父拿去了两瓶,家里正好剩一瓶。”
我转圈看着瓶身上的字,咂咂嘴:“乖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茅台啊!我爸都不一定喝过呢!这好东西要是用在这,岂不是太浪费了。”
我心里一合计,把酒又塞给他:“你留着喝吧。咱用其他办法破阵。”其实想要破阵也不难,用白酒或者至阴至邪的黑狗血,至刚至阳的童子尿在符咒上一抹,符咒就失效了。
可这个节骨眼上往哪弄黑狗血呢?
“兄弟,你还是处男吗?”
问完之后,谭辙的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我摇着头咂咂嘴:“看不出来啊伙计,长了一张潘安的脸,却有一颗柳下惠的心。”
谭辙听出我在讽刺他,有点恼了:“你还干不干正事了,不弄我回去了!”
我赶忙摆摆手说:“弄弄。”我给他一个一次性杯子说,“来点童子尿。”
他捂着裆往后退了两步,怒瞪着我说:“怎么不用你自己的?”
我梗着脖子说:“我这,这不是没条件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我好说歹说,谭辙才答应。我拿着装满了童子尿的纸杯,捏着鼻子说:“您这童子身火气够大的!”
“我靠!”谭辙抬腿想来踹我,我赶快把他的童子尿挡在身前:“洒了你还要再尿!”
谭辙气哼哼地,可一肚子气又没地方发,只好摆着手跟我说:“你快点吧!”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纸杯子,顺着镜子框一点一点浇了一圈,童子尿撒过的地方“滋滋啦啦”冒出一股黑气,然后有一股水印顺着镜子边迅速蔓延,白墙上立刻就留下一条长长的印子,像是拖着一条尾巴。
随即,房间里的温度呈断崖式下跌,几乎是一瞬间,整个镜面都被寒霜冻住,镜子竟然结冰了。
我跟谭辙赶快从房间里撤出来,谭辙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收拾好东西从房间里退出去,谭辙顺手关上灯,我说:“咱们现在就等着,来个英雄救狗熊!”
谭辙想了想就明白了,说:“你不会是想威胁他吧?我告诉你,威逼利诱是犯法的!”
我笑笑说:“谁威逼利诱了?只怪他作恶多端,自有天收。我只是趁机问两句话!”
我们两人在这打嘴仗,楼底下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我跟谭辙赶快往楼下跑,只见旅馆老板那间房门开着,已经有两个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房客从门里露出头看热闹。
我冲上去一脚把门踹开,房东的儿子穿着睡衣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口,我问他:“你爸呢?”
小男孩有些呆滞地往里面指了指,然后缩着膀子退出了门。我见卫生间里灯亮着,赶快跑进去一看,只见旅馆老板裤子提了一半,后仰着坐在地上,一脸蜡黄,张着大嘴指着马桶里喊:“鬼,有鬼!她又来了!”
我走到马桶那里一看,里面只有一泡泛着细碎泡沫的黄尿,哪有什么鬼?我说:“鬼在哪呢?”
旅馆老板话都说不利索:“水,水里,水影!”他踉踉跄跄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厕所的地面墙面上铺着白瓷砖,又亮又滑。八壹中文網
他挣扎了两回,忽然又指着白瓷砖墙壁喊:“鬼,有鬼!”
我抬手就甩了一张黄符出去,黄符打在瓷砖上,竟然“砰”一声重响,上面的人影叫了一嗓子扭头就跑了,我只看到她乌黑亮丽的后脑勺。
旅馆老板见我甩出黄符,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连滚带爬钻到我脚底下,拉着我裤脚说:“大师,你救救我大师!”
我冷笑着说:“你不是挺牛逼的嘛?”
旅馆老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大师,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救救我,这娘希匹的贱货要我的命啊!”
我看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裤裆里骚哄哄的湿了一片,白天还像个好斗的公鸡一样,现在却成了落水狗,心里别提多过瘾了。
我低头看着他,慢慢说:“想让我救你,也可以啊!跟我说说我书包是谁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