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你放心,你的心愿,一凡一定帮你完成……”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毛一凡收起了那个手绢,珍而重之的放进自己的内衣口袋,确保它不会掉下来之后,毛一凡迈着步子,朝着远处而去。
毛家道堂。
“你们毛家的人怎么这么大牌,啊?老娘三天前就请你们过来了,就算你们是乌龟也能给我爬到襄阳城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个人影,啊?是不是嫌我们给不起钱啊,你说,要多少钱才肯来?”
电话那边,是一个近乎癫狂的咆哮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边出了点事,可能去的有点晚,请您耐心等等,我们已经派人去了……”
毛成器拿着话筒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以前这事情都是毛一凡那小子做的,以那小子的油嘴滑舌,一直以来也没有出现这样的客户发飙的情况,只是毛成器接着这个电话,委实有些不适应,只知道一味的道歉。
“派人来了?哼,我怎么就没见个人影了?我不管,我在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今天还没来,我就去报馆揭露你们,一群神棍!哼……”
电话那边猛然挂掉电话,毛成器也被这乍然之下的电话声吓了一跳,唉,看来最没用的小师弟,干的活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毛成器无奈的摇了摇头,本以为接电话这事儿很简单的,但是没有想到也这么麻烦,小师弟不在了,这些事情就轮到自己这个二师兄来了,唉,也只有真正干了这事才知道,小师弟也不简单啊,这些客户,发起飙来,还真让人受不了。
“成器,怎么了?”
毛小方在毛守正的搀扶下来到了毛家道堂,刚才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声,隔得老远就听到了。
“没什么,就是襄阳城的那个让我们去抓鬼的吴女士,问我们怎么还没去。”
毛成器见毛小方来到正堂,赶忙上前用袖子擦了擦首席那张椅子,然后让毛小方坐下。
“师父,要不我再去一趟吧,我赶路快,只需要半日左右就可以到襄阳了。”毛守正递上一杯茶水,毛遂自荐的说到。
“师兄,你不能离开,现在师父身体抱恙,我们道堂不能没个人,这样吧,我虽然慢一点,但我也能在一日之内赶过去,你就在家吧,师父老人家也需要人照顾。”
也不知道毛成器是不是害怕再接到那样的电话而故意躲避一般,他很少跟大师兄毛守正抢任务的。
“你们俩就别争了,襄阳城捉鬼的事情,你俩都不用去了。”毛小方咳嗽了一声,说到。
毛成器在毛小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问道:“可是,师父,如果我们不去的话,他们会让我们见报的,我怕……”
“怕什么?咱们真金不怕火炼,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毛守正向来是个急性子,暴脾气,最讨厌人家拿事情来威胁自己了,爱咋咋地,不喜欢拉倒。
毛小方摇了摇头,说到:“不是,你俩误会我意思了,襄阳城里的吴女士,心情急切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的,不需要我们再去了,自会有人帮我们把事情办好。”
“师父,你是说一凡他?”
毛成器想到了本来接到这个任务的那家伙,可是看师父的神色和语气以及话中的意思,那个自会有人,好像并不是指的毛一凡啊。
“天机不可泄露,我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襄阳城。
“这身衣服还是挺合身的。”
毛一凡走在大街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神清气爽的,这身衣服是他在来襄阳城的路上,从一家农户庭院拿的,那儿正晾晒着衣服,毛一凡放了一粒珍珠,拿了三件男人穿的衣服,虽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但是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发了一笔财吧。
襄阳城也挺大的,毛一凡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到闹市区,现在的他,肚子饿得慌,可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一家古董店,或者珠宝店,拿这一粒珍珠,去换取一点零花钱来用用。
在这襄阳城的街道上走了不多久,毛一凡就看到一个题为“古宝轩”的招牌,店门口放着两个瓷器大花瓶,门面不是很大,但是装饰的挺精致,有点古朴的气息,里面空间不是很大,但是里面放了很多架子,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董玩物。
毛一凡打量了一下就信步走了进去,以前他在凰岭镇的时候也逛过不少这样的古董店子,对这些古董的认识虽然没有二师兄毛成器那样厉害,但是也比普通人眼神好得多。
“欢迎光临我们,古宝轩,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毛一凡刚进门,就有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穿着布衣的小伙计迎面而来,倒是十分热情的。
“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手头有点货,想让他看看……”
毛一凡也算是半个老江湖了,如果进了这样的店子说出的话像新手门外汉的话,那就注定了被宰的结局。
古宝轩的小伙计一听这行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今天这古宝轩开张都没有个生意,这一来,好像还是个大买家。
当下这古宝轩的小伙计也不敢怠慢,让毛一凡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殷勤的倒了一杯茶,然后蹭蹭蹭地扭着屁股跑开了。
毛一凡打量了一下这个古董店的布局倒也不无聊,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走了出来。
“张叔,就是他。”
古宝轩的小伙计指了指毛一凡,仿佛眼前坐着的那位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摞摞的钞票一般。
“你好,我叫毛一凡,你叫我一凡就好了,你是这家古宝轩的掌柜吗?”毛一凡站起身来问道,不管自己是不是顾客,人家掌柜都比自己年龄大,坐着说话怎样都是不好的。
张叔见眼前这小子眉清目秀,而且皮肤白嫩,也是心下吃了一惊,不过脸上并无颜色,淡淡地说了一声:“不错,你叫我张叔就可以了,不知道你这货源如何?”
张叔这样一问,毛一凡也是微微一笑的说到:“张叔放心,我这货物乃是祖传,奈何我不善经营,刚做生意,就赔了个血本无归,这不,只能败家的拿来估算估算下。”
张叔的话让毛一凡心中一定,一般来说,古董店的人一般都不会问货源如何,因为他们有着自己庞大的销售渠道,哪怕是黑货,也有地方卖的出去,但是如果问了,那意思就很明显了,要么这个点比较正规,不走黑线,要么,就是这家店小,担待不起。
外人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行情,可是毛一凡可是半个老江湖,这些怎么可能不知道,也就找了这么一个常用的理由来消除这个张叔的疑心,虽然知道手里那一粒珍珠的价格,可是毛一凡他终究是来换钱的,并不是来跟人家显摆的,所以低姿态,就是毛一凡最好的保护色了。
毛一凡的话,也让张叔心中大定,俩人去了后堂,前面依旧是那个小伙计拿着鸡毛掸子小心翼翼地打扫着那些古董上的灰尘。
没过多久,毛一凡就拎着一个黑色的小皮箱出了古宝轩,虽然表情上颇有无奈和沮丧,但是眼底终究掩饰不了那一份惊喜。
“唉,要不是我不善经营,也不会把这么贵重的玩意儿拿出来,老板,你可一定要给我保管好啊,等我资金回笼了,我一定要赎回这货物。”
毛一凡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叹息自责的说到,那表情,简直就跟死了爹妈一样。
装,太能装了!
“行,下次你家里还有什么货物,再拿来我们看看,价格好商量。”张叔目送到这家伙离开古宝轩,神情中颇为满意。
“张叔,他拿的什么宝贝?你给了多少钱他?”小伙计也不是傻瓜,刚才毛一凡来的时候手里还是空空的呢,这才多久,出去就拎着一个小皮箱,那能装多少钱啊。
张叔笑而不语,只是伸了一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