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那边还有一条！”

毛一凡看着孙小岚手忙脚乱的抓鱼样子就有些好笑，要不是自己的右手非得放在水里不动的话，一定不止岸上的这点鱼。

孙小岚也是第一次抓鱼，虽然过来的鱼儿很多，但是孙小岚没什么经验，虽然抓的很带劲，但是真正抓起来的鱼儿还是少的可怜，不过看她那挽着袖子抓鱼的兴奋样，毛一凡也是会心的一笑，这丫头，能笑一笑也好，这些天，她过的太压抑了，其实也不只是他一个人，毛一凡又何尝不是，阿呆的死，现在都没让他缓过气来。

约莫抓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总算大大小小的鱼儿抓了十几条，勉强凑合，毛一凡这才把右手从河水中拿了出来，俩人拾取了岸边的不少柴禾，找了一个临近河岸的背风处点了生了一堆篝火，也点了几个火把，一方面用来照明，另一方面也就是驱赶野兽了。

虽然毛一凡的野外生活经验并不丰富，但是从小就喜欢听奇闻轶事的他，对野外生活还是挺有见识的，这些东西自然都难不倒他。

“一凡哥，我来帮你烤鱼吧。”

孙小岚看着毛一凡用小刀将那十几条鱼一个个开肠破肚，一边帮着他清洗鱼肚子一边问道。

“不用了，小岚，你就去那边坐会吧，你哥我一个人忙得过来，这还是我俩吃呢，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可可是一个人做四个人吃呢。”

毛一凡微笑着说道，可能是因为太过专注，而且洗鱼比较费力，毛一凡的额头上居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凡哥，你还是把我当外人了呢，我小岚有手有脚，而且都这么大呢，别把我当小孩子嘛，来，我先拿几条鱼去靠着了啊！”

孙小岚拿出一条白色的手绢在毛一凡的额头上擦了擦汗水，然后就拿了四条鱼，拎着它们的鱼嘴巴就走到篝火旁边去了，那里有削好的树枝，穿上去放在火上烤就可以了。

望了孙小岚的俏丽背影，毛一凡也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别把她当小孩子看？真的希望她这句话就随口说说而已，最好没有别的意思吧。

毛一凡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阿呆的死，没有那个人的出现，恐怕自己可能真的跟孙小岚在一起了吧，但是这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如果，因为这都是与现实相反的存在，只是一个如果，仅此而已。

今夜的月色很好，虽然月亮不是满圆，但是月亮的光芒却很强，除了岸边的火炬作为照明之外，月光也是一个极好的照明工具，傍晚还是金色波光粼粼的河面，此刻似乎换了衣裳，镀上一层银色的粼光。

岸边可以依稀听见水声，虫鸣声，隐隐有些微风吹过，夜不算很深，晚风不算很凉，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色里面，实在让人惬意。

“好美的夜色！”

孙小岚一边烤着手里的鱼，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这还是从小到大自己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呢，而且还是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这多少有点……

“是啊，河边月色，篝火虫鸣，静谧中不失谐和，平淡中不缺美好，确实挺美的。”

毛一凡也忍不住的感叹一声，虽然俩人肚子都饿着呱呱叫，可是俩人都没有吃带的干粮，而是把那些干粮放在橘黄的篝火旁边的一块干净的砾石上面烤着，一会伴着鱼肉吃热干粮，一定是个不错的想法。

“想不到一凡哥还会吟诗呢，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孙小岚接着篝火看着毛一凡，眼神中的爱慕之情那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毛一凡一愣，他也没有想到孙小岚会这么一说，脸色有些泛红，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窘迫和可爱。

“我哪里会吟诗啊，就是瞎哼哼而已。”毛一凡讪讪地应了一句，不过似乎为了扯开话题，说到：“小岚，你真的不想读书了吗？虽然我家那边比较落后，可是还有一个学校的，那里风气也是蛮好的，只要你好好读，哥就一定供你上大学。”

上大学是什么意思，毛一凡肯定不知道，但是村里人都把能上大学的人看作是古时候的秀才，所以上大学在毛一凡的心目中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而且因为毛一凡小时候就跟着师父毛小方学习道法，根本就没有上过学，读书识字还是师父教给自己的。

孙叔走了，可以说毛一凡的命是孙叔给的，孙叔唯一的亲人孙小岚就是自己的亲人了，如果孙叔在世的话，一定想孙小岚接着念书吧，所以毛一凡问过小岚，如果她愿意继续留在襄阳城读书的话，毛一凡一定会供着她上大学。

“不了，谢谢一凡哥的好意，路是小岚选择的，小岚不会后悔的，小岚不愿意上学，只想跟着一凡哥，过一个平平凡凡的一生。”

孙小岚说这话的时候，小脸通红一片，还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其实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很多时候，女孩子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万众羡慕，而是一个踏实的依靠，一个可以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而眼前的这位，早已经是孙小岚的内定最佳人选了，只是女孩子都很含蓄，都很委婉……

“小岚，你放心，我一凡今天是你的哥哥，明天也会是，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孙小岚的言外之意，毛一凡这半个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可是他真的无法给孙小岚答案，虽然师父没有对自己要求清心寡欲，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不适合谈论这些儿女私情，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跟先前的那个毛一凡完全不同了。

毛一凡也不知道孙小岚能不能从自己的话里听出自己给他的答案，但是考虑到孙小岚是个女孩子，毛一凡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透，太直接。

“嗯，谢谢一凡哥。”

让毛一凡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是，孙小岚微笑着答应着，毛一凡没看见的是孙小岚的笑容带着十足的甜蜜，他肯定不知道，女孩子叫非血缘关系哥哥的一般都是什么意思。

“好了啦，鱼都快被你烤焦了，来，加点盐巴……”

毛一凡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里面包着的盐巴是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这种盐巴比襄阳城的加碘盐的味道还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