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欢晴还是很有一套啊,赌钱都能赢这么多。”玄霄喝了杯酒,对其他人道。
雨烟嗔怒道:“谁和你似的,就会输钱。”
玄霄理亏,只好嘿嘿笑着。
“骗人的手段而已,动点脑筋就可以了。像人王一样,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南月赢了我们。”欢晴将话题引到南月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二人。
这时雨烟也插话道:“对了,颛顼哥哥怎么会在赌坊?”
“是我有个朋友说什么沧枉赌技神乎其神,所以我就去看看,谁知恰好碰上你们。”
“我说南丫头运气怎么那么好,原来是背后有颛顼相助啊。”玄霄笑着,顺便还讽刺了南月。
“什么嘛,后边三张都是六点,跟他有什么关系。”南月小声鼓囊着,明明是自己手气好,怎么能归结到颛顼身上呢?
欢晴听见她的声音轻笑道:“南月,你可能还不知道六合牌的原理。”
“原理?不就是选牌开牌,又有什么原理可言?”南月不解,不知其中另有玄机。
“这六合牌是被施了法的,一副牌中不会有重复或者跳跃。而我们用的六副牌,每一幅都有各自的玄机和命数,外行眼里,六合牌靠运气,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六合牌是想来几点就来几点。想是沧枉让着,而且人王有才思聪敏才能达到你口中的运气好三字吧。”
欢晴说着,完全没有刚才在赌坊时候的戏谑,反而就像是朋友之间简简单单的交流聊天。
南月听完欢晴解释,虽然不太懂原理,但是她还是知道如果没有颛顼,今日不会赢的如此爽快利落。她不好意思的抿抿唇,蹭蹭身边的颛顼,“我就知道是因为有你在才能旗开得胜,嘿嘿。”
颛顼看南月的动作,反而生不起气来,狠狠的蹂躏她额前的头发。
“不过当时也真是险,如果我们输了,真不知道该把什么给沧枉。”雨烟拍拍胸口,刚才真实把她吓得不轻。
“无价之宝,欢晴不是有无价之宝吗?我们还怕什么。”玄霄凑近欢晴,想着怎么才能看到欢晴口中的无价之宝。
欢晴推开他,轻笑道:“骗人的话你也信,要不要那么天真?”
这时小二在门口跟对面药铺的小厮喊话道:“怎么,你们那里也没有水了吗?”
对面传来声音道:“是呀,这都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雨。”
“这几天艳阳高照,看那样子不会有雨了。我们还是盼着别的地下雨,好让我们井里冒出些水来。”
“刚刚我们师傅还说,要不要再把井掘深一些,看看能不能挖出些水来。”
“好来,你们要是挖出水来,可要告诉我们啊。”
“没问题的!”
玄霄轻轻叹了口气。他道:“帝丘已经数十天没有雨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颛顼接话道:“我就怕那些大臣们拿这些事来大做文章,所以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帝丘三日后会有雨至,你不用担心。”
玄霄点点头,对于颛顼的话他深信不疑。
几日后,帝丘果然天降大雨。
南月站在廊下纠结要不要去看看颛顼在做什么,一身红衣撑着六十四骨伞的欢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欢晴一双红鞋湿透,身上的半长红衣也已经被雨打湿大半。她勾着唇角轻步走来,缩身在南月站着的廊下,手中的伞柄一歪,雨水顺着伞面流下来,砸在地板上。
“在这里做什么?”欢晴开口问南月,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雨珠。
“闲着没事赏雨。你呢?出去了?”
“嗯,想再去找找我亲戚,结果就碰上了颛顼口中的大雨。”欢晴低头笑笑,“真是乌鸦嘴。”
南月见欢晴这中有些娇羞的表情,心中实在不怎么好受。不过欢晴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顶多也就是敬仰人王的为人罢了,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的。
这样想着,南月的心情也好受些。
“欢晴,既然找不到就别再找了,就和我们一起住在上阳宫不是挺好的?大家在一起还热闹些。”
欢晴对南月感激笑笑,“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毕竟我不是上阳宫的客人,久待不便。”
“欢晴……”
见欢晴无所谓的笑脸,南月有些心疼这个女子。她的事从不与人讲,一切都闷在自己心里,这样终究不好。
“我先走了,现在雨小些,你可以去找颛顼了。”
欢晴笑着离开,留给南月一个懂你的表情。
南月将颛顼送她的墨晶戒指用绳子串在脖子上,放在衣服里好好保护着。她突然想起当初颛顼为妙姬雕刻的那个辛夷花,不知道有没有完成。
正想着,晚风吹开了窗子,冰凉的雨滴打进来,留在地上斑驳的痕迹。南月走过去掩上窗子,等再回身,被满身是血的暮阁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跑过去扶住暮阁,却被他推开。南月心中纠结要不要告诉颛顼这件事时,暮阁一步一步的走到床上躺下,而他走过的地方留下几个血脚印。
不一会,暮阁就已经沉沉睡去。这时南月才敢走过去端详他。本来英俊的脸已经被血覆盖,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修罗地狱跑出来的。
忽然南月想起雨烟,她应该告诉雨烟暮阁的事,毕竟他们是亲兄妹。这样想着,南月站起身来想去叫雨烟过来,还未离开几步,她的手被昏迷的暮阁拉住,动不了分毫。
“……不许走……谁都不能说……”
“我去叫雨烟来,她很担心你,难道不想见她?”
暮阁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想念雨烟。
“不能让雨烟看见……我这个样子……”
南月这才反应过来,幸亏暮阁拦住她,否则定然会让雨烟心神不宁的担心。她重新蹲下来,拿过毛巾擦拭暮阁脸上的血迹,这就是他们兄妹之间的爱,宁可自己难受也不会让对方担心。
“你身上这些血渍都是你的血吗?”这么多,他得有多疼。
暮阁闭着眼勾起唇角,像是想起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是他们的……”
南月愕然,不知道暮阁是面对多大的困难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这样伤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去找颛顼,让他来看看你?”
暮阁像是已经睡着,没有听到南月的话。可他握着南月的手却没有丝毫松懈,依然不让她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