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

颛顼敲了她额头一下，“这是对你无缘无故生气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南月抱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还不承认？要我用通天镜把你之前的表情重放一遍吗？”

南月连忙摆手，“不用这么麻烦。”

“小蛇，还在记恨我误会你的事情吗？”颛顼握住南月的手，十指交叉在一起。

“都过去了，不想再提。”

“小蛇，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不信你，伤害你了。我发誓。”

颛顼举起另一只手，指着天信誓旦旦。

南月看他的样子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心里已经完全原谅了颛顼，没有留下一点阴影。

她握住他对天发誓的那只手，笑道：“你叫我小蛇，我便叫你千荒，因为我喜欢偷偷溜去人间的你。”

颛顼抱住笑靥如花的女子，轻声道：“随你。”

这时，暮阁突然跳出来，假装捂着眼睛过来。

“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颛顼送开南月，叫住匆匆回来的暮阁。“站住。”

“怎么？”

“听雨烟说，你是去祸害人家姑娘去了，可有此事？”

暮阁装傻，“怎么可能，我堂堂妖界暮阁，难道还会看上一个人界女子不成？”

颛顼回头与南月对视一眼，笑道：“还不承认，人界女子到底是谁？”

暮阁扶额，自从受伤之后智商也明显下降了不少，竟然能被这么明显的一个坑算记住，真是耻辱啊！

“好了，我就直说了。我出去就是找之前救我的那位姑娘报恩，没有别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暮阁向来不愿意亏欠别人什么，所以才会火急火燎的找到那人。”

“那你可找到了？”

“找到了，不过那女人不要金银不要珠宝，许愿也没什么可求。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暮阁顿了顿，想起什么接着道：“说来也怪，我在那姑娘家中，碰见了我的亲戚，欢晴呢。”

“欢晴？她去你恩人家里做什么？”

“我见她和那女人的哥哥再说什么话，好像还用了结界。应该是有什么秘密。”

颛顼追问道：“那女子如今是谁？她哥哥又是谁？”

“女人这一世叫沧月，听人说她哥哥叫沧枉，是帝丘的风云人物。”

颛顼与南月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复杂变幻。

“你见过欢晴之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不能打草惊蛇。”

暮阁点头，“这个我知道。我跟你们说这些，不过是想知道这个欢晴的来历。我总觉得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颛顼若有所思道：“欢晴的来历，正是像凭空出现一样，整个大荒竟然都不知道她什么来历。”

南月垂头，原来颛顼早已经派人调查过欢晴。这多少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也能理解，身为人王，不能出一点叉子。正因为能理解，南月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站起来打断颛顼和暮阁道：“欢晴是我朋友，我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事伤害别人。”

“小青蛇，话不能这么绝对，总会有万一。”

“没有万一！”南月大声喊道，声音之大，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之后她压低声音道：“如果欢晴做出什么事，我南月愿意和她一起承担。”

说完，南月转身离开，袖子掠过想要拉住她的颛顼的手心，让他感觉一阵酥麻。

暮阁叫南月离开，毫不在乎的和颛顼道：“这丫头是不是太重义气了？像个男人似的。”

颛顼苦笑，他们因为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吵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日，暮阁又不在上阳宫，颛顼在房间里处理事情，只有南月和玄霄在凉亭里啃果子。

雨烟走过，冷哼一声后消失在二人视野中。自从上次之后，雨烟和玄霄就拒绝同时出现，凡是有雨烟肯定没有玄霄，有玄霄就肯定没有雨烟。

为避免二人真的彻底闹僵，南月开口道：“你们两这样冷战很有意思吗？小孩子似的。”

玄霄低头啃果子，含糊不清道：“你以为我愿意啊！”

“既然不愿意，就去和雨烟服个软算了，一个大男人能屈能伸不是？”

“她也得给我机会服软啊，一看见我就躲，我哪里能说出口道歉的话？”

“你是不是男人？难道就不会直接把门踹开，将雨烟按在墙上听你说话吗？真是闹心，这么大了还要让我出主意。”

玄霄偷笑道：“是不是颛顼经常这样？你都有经验了。”

“说你的事呢，别转移话题。”南月给了他一拳，丝毫没有防水的感觉，着着实实打在玄霄身上，啪啪作响。

玄霄揉揉背南月蹂躏的地方，接话道：“我们是兄弟，今天就给你个忠告。以后可得小心欢晴，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玄霄也说欢晴的不是，南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回嘴道：“人欢晴怎么惹你了，让你这样诬陷一个小姑娘？你都不害臊啊背后说人坏话。”

“嘿，说你你还不愿意听了。”玄霄和南月争吵的声音在一个女人从颛顼房间出来戛然而止。一身红衣的欢晴有些衣冠不整，她抚平胳膊上的皱痕，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回头朝里面妩媚的看了一眼才真正离开。

南月僵住，不知该做何感想。

“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欢晴这女人有猫腻，而且性子古怪，你不得不防备啊。”

“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的吧，也许欢晴和颛顼有事说。”

玄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果核道：“是不是呢，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做朋友的只能给你忠告，最后抉择还是在你手中。”

说完，玄霄用拿果子的手拍拍南月的后背，趁她还没发火一溜烟跑开了。

“玄霄你给我站住！脏手竟然碰我的衣服！有本事给我站住！”

喊完，南月的眸子暗淡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颛顼紧闭的房门，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第一次，南月觉得她和颛顼之间隔着的，不紧紧是一道门这么简单。

“小青蛇，发什么呆呢？”

黑衣暮阁斜靠在柱子上，手里拿起一个果子大口咬下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帝丘找红颜了吗？”南月收拾起情绪，淡淡的问道。

“他们沧府有事，今日不见客。”暮阁抬眼看了看颛顼紧闭的房门，并没有察觉到南月低沉的情绪，“颛顼人呢？”

“他还有事，需要处理。”

“热病之事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事处理？”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热病的遗留问题吧。”南月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暮阁没有说话，坐在一旁的栏杆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而南月也心不在焉，不想多言。二人就这样静静坐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