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一别,我就再没有找过他。不过听说他对你相思成疾,现在整个人憔悴的很呢。”
南月听他此言,大怒。大步迈过去伸手掐他的脖子,口中道:“好你个颛顼,竟然敢装成听风骗我!”
颛顼知她手上未施力,睁开眼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才几日未见,怎么如此野蛮了?”
南月嗔怒:“我一向如此,你难道不知?”
“是吗?我以为我的小蛇是最温柔体贴的,没想到,竟然是我看错了。”
“你,你竟然还有理了!变成听风骗我,现在竟然恶人先告状,反咬我一口!颛顼,你真是好样的!”说着,南月就想起身离开,却被颛顼拉的更近些。
“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过也没想着骗你,所以也不该有这个罪名不是?”
南月不语,颛顼的话总能让她无从反驳。
“怪我吗?过了这么久才来救你。”
南月摇头,“你能来就是好的。”
颛顼叹了口气,将头靠在南月肩上。
“千荒,你这次来,带了多少人?”
“自己一人。”
“什么?!”南月愕然,“你疯了吗?雷州将士众多,且训练有素。你如今孤身犯险,且不说带我出去,就算你自己一人,想活着出去也难啊!”
颛顼轻笑道:“你就别担心了,这不是借着小风的身份进来的吗。想他康回还不至于为难赤水家族的人。”
“额……”南月又听不懂了,在颛顼面前,她总有不懂的问题。
颛顼轻笑,解释道:“康回在雷州拥兵自立的名目,是打着炎帝正统继承人的旗号。而赤水家,又是炎帝的娘家。若是康回为难赤水家族,那便是摆明的自打嘴脸,日后就算出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何谈争夺天下?我这样说,你明白吗?小笨蛇。”
南月忍受着颛顼摧残她的头发,这才恍然间大悟,“原来如此。可若康回知道你的身份,恐怕赤水家也保不准你吧。”
颛顼点头,“确实如此,不过现在只有你我和赤水族长听言大哥知道这件事,听言大哥那里我放心,他是看着我和小风长大的,自然不会多言。只是你这条笨蛇呢,就难保说漏嘴呢。”
南月撅起嘴,傲慢道:“你还是真说对了,我这就去告诉康回去。哼。”
颛顼偷笑,连忙将她拉回来。
“好了好了,我若不信,还想去信谁?只是,总觉得相柳那个人不简单,像是看出了什么。”
南月摇头道:“相柳从未见过听风,就算有疑心也没有证据。你放心好了。怕只怕你和赤水族长没有串好故事,到时候会被康回识破。”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与小风自幼长大,那些小时候的事情难不倒我。而且我们二人又有不少相同之处,所以装扮起对方来,也不算难事。”
“当真如此?”南月不信,随后道:“听风的性子虽然寡淡,但还是不如你随性。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颛顼点点头,又与南月说了几句才送她回屋。
某夜,南月正在酣睡,只听见门格档一声响,便从梦中惊醒。她连忙起身,却看见一个黑影扑倒在床上。南月心惊,刚点起火烛却被那人熄灭,只听他气若游丝,轻声道:“莫点灯,有人追我。”
南月分辨声音,竟然是颛顼。她连忙将他放到床上,还急急查看他的伤势。此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人语声,不少人举着火把到了南月门前。
“快去搜!那人就是进了这个院子!挨个房间搜,搜到格杀勿论!”
“是!”说着众人已经四散开来,发话那人带着几人来拍南月的房门。
“开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南岳心中一惊,将颛顼蒙上被子,这才平息喘息去开门。她揉眼问道:“什么事啊,大晚上的。”
门外护卫道:“发现刺客逃来这里,为了姑娘安全,请允许末将进去搜查一番。”
南月却丝毫不让,理直气壮道:“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查什么人?再说女子的闺房,也是你们可以随便进的?”
“姑娘恕罪!”说着,那人便想带着人往里走。南月急忙拦住,怒道:“大胆!你知道我是何人吗?竟然敢如此待我!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康回亲自过来,也不是他说搜就能搜的!你们可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那人迟疑片刻,忽又道:“末将从未听说康回大人请了什么重要的人过来,姑娘见谅。来人,进去搜!”
“我看谁敢?!”
说着,南月拿出一股子泼妇的架势,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只是,他越这样,那些人便越起疑。
“姑娘房中莫不是藏了什么人吧?”那个副将满腹狐疑问道,下了决心必须要搜查一番。
“你们,且不说搜不搜得出,单单你们这样逼迫我一个弱女子,明日我定要向康回告你们一状!好让他看看是怎么管教手下的,这么骄纵无理!”
“若搜不出人,我明日亲自向相柳将军请罚!走,进去!”
那人推开南月,带着几人威风凛凛的闯进南月房间。还未待翻箱倒柜,一个男子便衣衫不整的走出来,边走边系着衣服上的盘扣。他身材极佳,皮肤也是男人中的极品,单单脸上带着一副玉色面具,虽然略有失望,但又增添了男人身上的神秘感,若是女子在,定然为之神魂颠倒,茶饭不想。
南月看见相柳在,也是顿时一愣。只听见他冷冷道:“怎么?你们还要进来看我如何行房事?”八壹中文網
方才带头的人刚看到相柳时,就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现在相柳这样一说,自然是颤抖着跪在地上,连忙叩首求他开恩。
相柳皱眉道:“责任心是有的,只是少了点骨气。你走吧,若下次再坏本将好事,仔细你的脑袋。”
听相柳如是说,那人像是如获大赦,狠狠扣了几个响头,战战兢兢的带着手下人离开,还顺手关上了门。
南月震惊,原来相柳在将士中的威望这么高。不过也多亏这样,颛顼才能变成相柳的模样,将那些人轰走。说着,南岳走过去,拍拍相柳的肩,笑道:“不错嘛,这么像。只是不知你面具下的脸,是否和相柳的一模一样。”
南月伸手就要去摘假相柳脸上的面具,余光却瞟到床上鼓起的被子。她大惊,难道颛顼还在床上没有起来?那这个人呢?
登时,南月吓得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相柳早就察觉南月的不对劲,他回身,看见床上充盈的被子,伸手将其掀开来。只见还是赤水听风扮相的颛顼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旁的南月战战兢兢,生怕相柳会痛下杀手。
“他是谁?”
“他,他是赤水听风啊,赤水族的小公子……”
“还欺骗我!”相柳打断她,一脸愤怒的样子。“你若不说,我即刻叫巡逻的护卫过来。到时这人的生死,可就说不准了。”
“别,”南月妥协,只好轻声道:“他是我的朋友,因为担心我被你抓来雷州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跟过来看看。”
“朋友?只是个朋友的话怎么会找你找到军营里去?他叫什么?是什么人?”
“他叫,千荒。”
相柳眯起眼,冷言道:“他是颛顼?”
南月猛地抬头,没有想到相柳竟然会知道颛顼在人间的名字。她张张嘴,欲言又止。而相柳看着床上的颛顼,道:“人王私入雷州,且不说偷偷查探军营,就已经是两国交战十分充足的理由!你若不想让大荒百姓生灵涂炭,待他醒来就劝他早日回去。”
“你是说,你会替我保密?”南月高兴的抬头,对于相柳这样异常的行径,十分感激。
“虽然我是雷州将军,但也不想打仗。”说着,相柳转身出了南月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