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伏羲跃上毕方离开。
南月望着他的背影是松了一口气,可颛顼,却被伏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惊醒,没有伏羲的南月,会死。
相柳站起身,消失在南山山顶。而南月,连忙扶起颛顼,将他带回上阳宫。
且说相柳,一路靠灵力飞行的他因为被伏羲打伤,整个人从高空中跌落下去,本以为会落在地上粉身碎骨,没想到竟然被青色的鸾鸟接住,又稳稳当当的升起来,朝雷州方向前去。
相柳在鸾鸟背上苦笑,担心她的安危来看看她,却和颛顼打了一架,到最后也只是个被人无视的对象。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精致如女人的脸。
“鸾儿,这世间还是你最好,不会抛弃我放弃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认得。”
鸾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回头冲他呜咽一声。
“兄弟可以为了女人大打出手,可女人呢,却为了兄弟对你不管不顾。这无良的天道!”
过了片刻,赤水听风突然间不想回洛水城了,他对鸾鸟道:“鸾儿,带我随便走走吧。”
乱念高亢一声,随后转变了方向。
由于赤水听风半躺在鸾鸟背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与之擦肩而过的毕方鸟。
毕方与鸾鸟擦肩而过,宓妃才回过神来,想要回去找鸾鸟,却早已经看不到影子。她心中不免纳闷道:“为何鸾鸟会再次处?”
没有答案,她便驰骋回到太昊山。句芒正在戏弄在太昊山阵法中受伤的狼崽,对宓妃回来却是不闻不问。宓妃也习惯了来去自如,并不在意句芒的无视,反而轻声道:“句芒,弹琴给我听吧。”
句芒一愣,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宓妃这样温柔的说话了。他心中一软,随即就进屋抱来古琴,摆在大石之上。宓妃坐在一旁,手撑着下巴,专心等他起调。
“想听什么?”
“随便吧,反正那些曲子都是你自己即兴编造出来的,就算指出名字,也一定不是我听到的样子。”
句芒勾唇,“曲子名称只是个意境而已,总得出题方能作答吧。”
“那就,”宓妃托腮想了想道:“求而不得好了。”
句芒垂眸,求而不得,好一个求而不得。
想着,句芒便已经起调,一曲幽怨的小调洋洋洒洒溢出来。宓妃听得认真,待曲罢轻声道:“人们都说赤水家小公子琴棋书画样样了得,不知这琴技,比不比得上你。”
句芒笑道:“那可要比一比才知道。”
宓妃点头,随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就已经可以讲琴抚出小调了。”
“你与青帝陛下都不在,我闲来无事,突然想起义母曾经在满山野花中弹琴,这才有欲望学习弹琴,久而久之,便会了。”
宓妃的神色黯淡下来,她道:“母亲,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
“义母一声恬淡无争,自得其乐。平时闲暇时便弹琴作画,不似你,整日里恨不得打打杀杀。”
“正是因为母亲不去争,才会让父亲冷落在一旁,一辈子孤独终老!”
句芒轻轻叹气道:“义母一辈子仰慕青帝陛下,就算能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支撑她过一生。这样的爱,是你不懂的。”
“我不懂,你又能懂?”宓妃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语气,若对面坐着的不是句芒,肯定无法忍受她的傲慢。
“虽不能全懂,却可以体会一二。”句芒的话中深意,宓妃又如何会懂?现在她脑子里全是刚才路遇鸾鸟的事情。
突然,宓妃问道:“父亲呢?”
“青帝陛下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说是谁有了危险。”
闻言,宓妃大怒,猛地站起来,一双手捏成拳头。
“看看,这就是我母亲爱了一辈子的人!只要某个人出了一点危险,便奋不顾身的去救她!哪怕对方只是个替身而已!”
“青帝陛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了。”
“我妄加揣测?难道我冤枉他了吗?女娲死了几百年,他苦苦找了几百年,有家也不会!现在可好,女娲重生爱上了别人,对他不理不问,他还那样奋不顾身的贴上去,简直跟着了魔一样!他那里还有青帝的架势,整个人都被那个女人迷惑了!”
句芒皱眉道:“你怎么这样说青帝陛下,好歹他也是你父亲啊!”
宓妃一挥衣袖,怒道:“他这样,不配做我父亲!”
“我怎样了?”伏羲浑厚的声音传来,让二人皆是一怔。只见宓妃梗着脖子道:“你还知道回来?怎么没有把那个女人一起带回来?”
伏羲皱着眉头走过,一张脸冷的像是冰块一般。
“她有名有姓,不要老叫那个女人。”
“那请问爹爹,她是叫南月还是叫女娲?”
宓妃一句话让伏羲无言以对,他冷着脸斥责道:“这就是你对爹的态度吗?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宓妃不依不饶道:“平日里?爹,平日里你在太昊山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放肆!”
伏羲大怒,手已经高高扬起,就差落在宓妃脸上。而宓妃,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要打她,委屈的不行,泪水都要流出来。她哽咽道:“爹,你要打我吗?你要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伏羲收回手,一言不发。
宓妃见伏羲不说话,以为是他默认,于是绝望的道:“好,既然太昊山容不下我,那请爹爹恕女儿不孝,不能侍奉爹爹终老!”
说完,宓妃给伏羲重重刻了一个头,随后带着毕方鸟离开。句芒想去追,却被伏羲厉声拦住,“由她去!宓妃太任性,需要让她吃些苦头!”
句芒只好同意,好在宓妃经常在玩游玩,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