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捷径可走。”颛顼负手,语气中满是神秘。
“有何捷径?”玄霄连忙问道。
“将这些石块打碎,然后就一目了然啦!想找到河图根本不是难事。”
这次,玄霄长了个心眼。他疑惑道:“这样简单的事,为何相柳暮阁他们不做?其中肯定会有隐情的!难不成是河图下了什么阵法,石板一碎,所有人死于非命不成?”
颛顼笑道:“推理有进步,不过还是不要猜度的好。这样简单的事,大家不做确实是有理由,不过不是你说的那样,而是石板一碎,几拨人便明晃晃的出现,几乎是同时看到河图,到时候,自然是一场腥风血雨,倒不如自凭自的本事找到河图来的简单容易。”
闻言,玄霄恍然大悟,“要是我,我也不会让这么多都看到河图。”
颛顼道:“好了,你我还是分开找吧。切记,在这洛水下,不要被自己的心魔左右。”
玄霄嗤嗤笑着:“心魔,我的心魔不就是雨烟吗?得人王那样的宽恕,我自然是感恩戴德,唯一的心魔都不见了。”
“说起来,我也算是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玄霄,你可要好好待雨烟,否则,可对不起我这样牺牲。”
玄霄敛起笑,道:“这是自然!若日后南月回来,我一定会帮助人王与她和好的!”
颛顼点头,总能从玄霄身上看到南月的影子,也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正因为如此,二人才能是朋友,南月才能进入上阳宫吧。
颛顼与玄霄分开后,颛顼转弯便看到了前面刚刚转过去的暮阁,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男子,看身形,倒像是多年前被颛顼灭门的沧枉。颛顼不动声色,悄悄跟了上去。
在一个长长的石板之间,刚刚转过来的颛顼喊住了即将转走的暮阁,而沧枉,被二人夹在中间。
暮阁挑眉道:“我说怎么老感觉有人跟着,还以为又是河图搞鬼,原来是真的有鬼!”
颛顼问道:“沧枉,竟然真的是你!”
中间的沧枉看着二人,心中气愤道:“颛顼,你杀我沧家满门,怎么,现在看到我很惊讶吧!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会活着?”
暮阁嘲笑道:“区区小小沧家,怎会让人王介怀?再说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人物,不要太看重自己了!”
“你闭嘴!”沧枉转头,对暮阁喊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妹妹沧月是何其喜欢你!而你呢?竟然那样伤害她!暮阁,你该死!你比颛顼还该死!”
闻言,暮阁皱眉道:“沧月喜欢我那是她的事情,与我何干?”
沧枉气急,反而冷静下来,狰狞笑道:“如今好了,你二人聚在这里,我便可以将你们一举杀了,少了我不少功夫!”
说着,他手在胸前合十,口中默念着咒语,脚下出现一个八角方阵,旋转间散发着幽幽红光,诡异异常。颛顼心中震惊道:“你竟然投靠了魔界!”
沧枉昂起下巴:“现在才知道吗?晚了!”
忽然间,方阵中出现无数锋利的软剑,一时间朝颛顼和暮阁两个防线飞掠过去,留下长长的红色尾巴。
颛顼和暮阁各自小心翼翼的躲闪着,而沧枉的下一轮攻势已经到了眼前,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箭,密密麻麻的,若不是二人下了结界,根本躲不开这样的攻势。
颛顼撑着结界,心中暗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和暮阁对视一眼,趁着沧枉启动下一个阵法的空荡,暮阁飞速朝沧枉的方向施展了一个气剑。因为沧枉脚下的阵法动不了分毫,他只有停下手中合十的动作,伸手去格挡暮阁发过来的气剑。与此同时,颛顼化身白光从沧枉头顶而下,攻击在沧枉的天灵盖上,力道虽然重,但还是留了几分余地,未致死。
沧枉吐出一口血,愤怨的看着颛顼和暮阁二人,留话道:“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你二人!你们等着!”说完,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暮阁看着沧枉消失之后,不明所以道:“为何手下留情放了他?这可又是一桩祸患啊!”
于沧家,颛顼终究是有愧的,毕竟是他当时没有搞清楚状况,贸然下旨诛杀沧家数百人。“就当是我还他的情吧,若日后再来犯,必定不饶恕!”
暮阁摇头,“你终究是颛顼,无论世人再怎么说你无情残忍,你终究是不肯说服自己内心的颛顼!”
与此同时,石阵的另一边,宓妃突然间被石头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忍着泪说去看自己的脚腕,已经肿了起来,怕是动不了分毫。相柳将她扶起来,握住她的脚,感受着骨头的位置。
“应该只是扭到了,没有骨折,出去之后擦些药养养就会好的。”
宓妃愧疚道:“没有帮到忙反而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相柳坐在旁边道:“没关系,反正就算我自己来,也不一定找得到河图。”
“相柳,不然你先去找找吧,毕竟河图对你和雷州都很重要。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在这里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相柳回头看着宓妃的脸,问道:“你真的可以吗?”
宓妃笑笑,“没事,你放心吧!河图和我是旧识,不会伤害我的!”
相柳点点头,叮嘱几句便起身继续向前走了。
宓妃看着相柳离去的背影,心中苦涩,如果今日扭伤脚的是南月,你还会这样轻易的离开吗?宓妃苦笑,想着女人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动物,一边劝他走,一边又不希望他走。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南月才悄悄现身。她站在宓妃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怎么,伤心了?人家扔下你走了!”
宓妃没有抬头,气道:“你出来干什么?不怕我将你捉了去?”
南月坐在宓妃旁边,笑道:“你还是看看自己的脚能不能动再说吧!总是这样,假装坚强,其实却是不堪一击!”
宓妃怒目而视道:“要你管啊!”
“我不管,我也不想管!”南月抬头望着头顶的水光,幽幽道:“我被你仍在在这洛水底下已经数百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没事吓唬吓唬那些小鱼小虾,习惯了没事拉扯着人类的脚裸,听他们惊恐的叫喊声,习惯了午后躺在有沙子的地方,假装自己正在晒太阳。哎,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病啊?”
宓妃轻声道:“不是有病,而是你孤独太久。”
“孤独太久吗?”南月轻笑,“确实是呢。自从被主人发现,除去偶尔会用到我的时候,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冷冰冰的暗室里呆着的,就算有一两个盗宝的,也见不到我的真身便死了。后来主人把我送给你,这才经常看到世间的美景,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变幻莫测的风云,连绵不绝的山脉。那时候,我才觉得自己以前有多可怜,知晓这世间的一切,却从来没有见过。”
“你别说了!烦不烦啊!”宓妃打断他,不想听他絮叨,否则自己会有愧疚感。
南月轻笑,“怎么,你想听我说,是怕自己下不了狠心捉我吗?”
“你……”宓妃哑然,原来他都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天下百事通的河图啊!”南月笑着,很开怀。“我不仅知道你会用苦肉计将我捉住,我还知道今日我便会被人带走。与其被别人带走,倒不如给你个人情,别让别人说你宓妃连自己的玩物都找不到。”
“你走吧!”宓妃闭上眼,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走?我走了你的心上人怎么办?他是雷州的将军,没有河图雷州怎样和颛顼抗争?你想好了吗?”
宓妃纠结的望着云淡风轻的南月,一时间不知该做何选择。就在宓妃纠结之时,相柳已经紧紧抓住了南月的手腕,将她拉扯起来。南月望着相柳道:“快带宓妃走,不许在这里多停留一分!”
相柳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
“因为你们遇上了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