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睡着睡着就清醒过来,每次都是,一梦见南月,就不由自主的醒过来,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悲凉无限。
他站起身,走到屏风另一边的书房那里,伸手抚摸着竹制的摇椅,又想起了南月。
他轻轻躺下来裹紧了衣服,就像南月在这里睡觉的时候一样。可是,他却再也无法入眠。
上阳宫自从修葺之后,变觉得空荡荡的,虽然所有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再也没有了那个欢快俏皮的蓝衣女子。
既然如此,不如去前线吧,好好想想办法平定战乱,由此可以名正言顺的到女娲谷提亲见她!
次日,颛顼和高辛月打过招呼,自己先行,乘着重明鸟往雷云边界而去。也许是命中注定,颛顼前脚刚走,女娲便抵达帝丘,来找神农青柠。
出乎意料的,赤水听风也在,看到女娲笑着和她打招呼。
青柠见女娲过来,无奈道:“颛顼今早刚刚离开帝丘,你来的不巧。”
“谁说南月是来找颛顼的!”赤水听风笑着拉过南月坐下,得意道:“明明是太久没见我,来看我的,是不是?”
女娲轻笑,“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在帝丘出现了?这次又去哪里看到什么好玩的了?”
“他啊,也不知道今天从哪里冒出来的!真是吓了我一跳。”青柠笑着,这才想起来,道:“我去给你们砌杯茶,难得见一次,好好说说话。”
“青柠,”女娲叫住她,“你别忙了,其实今天我过来,是有事找你的!”
“找我?何事?”
“你是神农氏的嫡传,我医术不精,想问你些疗伤恢复的事情。”八壹中文網
青柠心中疑惑,没听说南月以前会医术啊,哦,忘了她现在是女娲,见多识广,自然懂得医术。“女娲上神,你说。”
“血术,可有解?”
“有,以人为引,将毒引出就可以。”青柠虽然说出方法,但还是面带忧色。
“那逆血术呢?”女娲问道。
青柠不语,倒是赤水听风有些不懂了。他疑惑道:“血术是什么?这逆血术有是什么?怎么我从未听说过?”
“血术是魔界独创的一种阵法,被施者每夜子时疼痛难忍,而且随着日子的持久,疼度更深。而唯一解除血术的办法,是以人为引,将血术过度到自己身上!而引出血术的人,才是引发逆血术的起始者,所有并发症接踵而至,万虫蚀心,疼痛难忍,就连灵力也会被遏制。若是常人,坚持不过三个月。”青柠解释道。
赤水听风愕然,望着南月,没有再说话。而女娲,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她问道:“当真世间无解吗?”
“这也不是。”青柠开口说,“小时候听到过炎帝念叨血术,只是时间长远,具体的方法记不清楚了。依稀记得,治疗逆血术,要以寒荒国中女祭的血做引子!”
“寒荒国……”赤水听风念叨,他听说过这个异国,处于深山老林之中,没有谁真正的找到过,也许只是个传说而已。
女娲知道赤水听风的顾虑,她开口道:“多年前,我曾到过一次寒荒国。不过,和女蔑的关系不怎么好,也不知能不能顺利见到女祭!”
青柠点头,“传说女蔑性情乖张,而女祭,从没人见过她。南,女娲上神,是何人受伤,你非要救不可?”
“无论是谁,我都会救。青柠,我去寒荒国这些日子,有劳你去拜访炎帝,问问具体的治愈方法了。”
“我即刻启程。女娲上神,寒荒国路途坎坷,你小心点!”
“我也去!”赤水听风开口道。
青柠凝眉,“你的伤还没好!”
听到这里,女娲皱眉道:“听风,你受伤了?”
“是啊,”赤水听风点头,“昨晚被一只狸猫咬了一口,现在伤口还疼着呢!”
青柠摇头,知道赤水听风的意思,也不好多言。倒是女娲,脸色沉下来道:“我还不傻,你有没有伤,我看得出来!听风,你留下好好养伤,不用跟着我!”
“不行,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我是女娲,你忘了吗?”女娲低声道,意在提醒听风,他们之间不再是以前那样。听到女娲这样说,赤水听风也只好作罢。
“那,你自己还是小心点!”
“嗯。”女娲恩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女娲又回到雷州相柳府,和剪水红鸾说了这件事。然后她吩咐红鸾回去女娲谷,剪水留在雷州帮她收拾些东西,三日后动身。
之所以选择三日后,因为相柳的伤还没好,需要血莲治疗。
秦云按照女娲的方法将血莲泡制,又采集了百花露水,拿出冬日的梅花,混合在一起,静置了一天一夜才做成解药。
当她端着药来找女娲时,女娲感觉整个人都被感动了。秦云爱相柳的心,天地可鉴,可偏偏,求不得。两人的身份,性格,境遇,都不合。
“药我做好了,请女娲娘娘给相柳将军送过去!”
“你做的药,为何自己不去?”女娲问道。
“他不会吃我做的东西,有劳女娲娘娘了!”
说完,秦云放下药,自己转身离开了。女娲看着桌子上的药碗,一瞬间百感交集。
剪水叹气道:“秦云这女子也是够坚持的,相柳都那样对她了,她还不放弃!”
“若是你,你怎么做?”
“我定会给相柳一拳,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你不爱老娘,老娘还不爱你呢!哼!”剪水昂起下巴,说的很傲娇。
女娲轻轻摇头,说:“这就是为何你不会遇到这样的事的原因。就像假如秦云遇到望江,可能早就在一起了,不如你这样磨磨唧唧的。”
“不是,说秦云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女帝,你不地道啊!”剪水白眼,抱怨道。
正说着,相柳推门进来,看见剪水一脸不高兴,问道:“今天的饭不合胃口吗?”
剪水道:“是啊,难吃死了!我要去找蜉蝣,让他带我去吃好吃的!”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女娲让相柳坐下,还没说什么,相柳就看见了桌子上的药。他问:“这是?”
“给你的药。”
相柳垂眸,低声问道:“秦云没事吧?”
女娲叹道:“你终究是相柳,心中有别人。秦云虽然用了些血喂养血莲,但对于身体无碍,你放心。快喝吧,秦云费了不少心思呢。”
相柳不动,应该还没有说服自己。
女娲不勉强,问:“为何你会被魔君算计?”
“因为我也算计了他啊,”相柳轻笑道,“当年抢夺河图时,我和宓妃遇上了魔君乔落江西,那时我趁他造阵之时,给他下了毒。也许是忙着追河图,竟然没有发觉!”
女娲默然,当年抢夺河图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只是,听说当时颛顼像是遇上了什么事,迟迟没有上岸,最后还是被西王母的三青鸟救上来的。
“河图,现在何处?”
“之前被魔君得到了,不过听人说,在之前的云州之战里,颛顼得到的战利品中,就有河图。当然,没有证据,也不知真假,或许只是魔君的转移目光的计谋吧!”
女娲点头,对于河图,她虽然见过,但苦于是伏羲的宝物,也不受自己控制,所以,一直都不知具体功能。如若河图真的落入了颛顼之手,能造福人类也说不准。
“喝药吧,你明知道秦云不是有意的!这样折磨她,有什么好处?”女娲将碗推过去,相柳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喝进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