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娲深锁眉头,“以颛顼的实力,说服赤水家与他一同做戏轻而易举。可如果一切都是颛顼安排好的,那他到底要做什么,非要使出这么多的障眼法来?”
暮阁扯着嘴角笑道:“颛顼啊,心思比女人还难猜!”
“暮阁,如果你是魔君,你会怎么做?”女娲问道。
暮阁想了想,开口说:“我是魔君?首先,不得不忌惮那些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地道,因为毕竟当初那么短的时间把洛水城百姓转移走,确实需要地道一类的合理解释。其次,就是颛顼说的,可以将魔界军队骗到浔水的事情了,他只说能做到,可没说怎么做到,这可让魔君心里不好受啊!所谓防不胜防,就是如此了!”
说到这里,暮阁顿了顿,随后补充道:“如果退守洛水城,怕的就是颛顼的军队从地道里冒出来,打我个措手不及。可若进攻浔水,也忌惮颛顼所说的战略,怕他在浔水上做什么手脚。总而言之,我若是魔君,进也不是守也不是,着实难办!”
女娲道:“这么说,你就甘心被颛顼挟制了?”
“哈!”暮阁张狂一笑,“怎么可能?兵法最忌讳的就是受制于人,坐着等死了!如果真的是我遇到了这种事,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说来听听。”
“你有没有注意到颛顼说的时间?他说十日内肯定能将洛水城收回,他还说月末出兵浔水,到时候魔军一定会来。颛顼定的时间就是月末,所以,只要先他一步,先发制人,不管他以后再耍什么花招,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女娲轻笑,问道:“你怎么那么确定颛顼一定会按照自己说的时间动手?万一他也提前了呢?”
“不可能!”暮阁道,“一个人若想演好一出戏,搭档越少效果越好。颛顼手下有数万将士,若他人前说的是月末,人后又改成月初,这样就相当于紊乱军心,稍稍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既然说了是月末,就一定会在月末!”
“你倒是很了解颛顼啊!”女娲感慨道,顺便为他们之间出现的嫌隙不值得,“你刚刚说的都很在理,不过,却没有提到为何赤水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康回送物资。”
稍稍得意的暮阁瞬间冷静下来,他皱起眉头想了又想,始终想不通赤水家在这里能干什么。于是他道:“我实在想不通,颛顼到底要做什么?!”
女娲轻声接话道:“既然想不通,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毕竟不是你我上战场对阵颛顼,不用事事清楚。”
“嗯。”暮阁点头,但在心里还是万般庆幸,幸好不是自己和颛顼为敌,否则,身在局中,恐怕会被颛顼玩的团团转,最后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后几日,每天玄霄都会带人到浔水对岸练兵,军队气势如虹,声大如雷,让不远处洛水城中的魔军心中忐忑。
风景风原二人站在洛水城头眺望远方密密麻麻的军队,一个开口说不知道要怎么办,一个说是啊是啊。
“唉,你我二人不擅长交战,魔君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让我们来这里受罪?!”风景道。
“嘘!”风原噤声,“你这话要是让士兵知道,那可就是扰乱军心!传到魔君耳朵里,你就别想活了!”
风景扁嘴道:“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擅长布兵的广岛丈已经让魔君折磨死了,难不成,你还想步他的后尘?”风原恐吓道,“我们兄弟俩啊,还是老老实实守住洛水城,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八壹中文網
“守住洛水城?”风景反问道,“说得轻巧!洛水城中有无数不知道入口的地道,直通青州城!现在颛顼又扬言说早在浔水歼灭我们!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是进攻青州到浔水受死,还是退守洛水城,在城中被他们里应外合歼灭?!”
风原也知道现在情况棘手,可他身为哥哥,不能和风景一样丧气,无论如何,他要提起勇气来面对。
“你放心!颛顼虽然睿智,但魔君也不是吃素的!总会有办法突破困境的!”
风景叹气,“若是魔君真的比颛顼聪明,就不用将河图留给颛顼,让他破解了!”
话一完,风景就漂浮起来,越过围栏,被人摔在城墙外。
风原看自己弟弟这样受气,大怒地转身,却看见了魔君和尺炎的脸。风原心中一惊,怕刚才风景的话被魔君听到,连忙下跪道:“参见魔君!”
乔落嗯了一声,似乎对于风景丝毫不在意。
还是尺炎开口道:“风原,以后管好你兄弟!今日亵渎魔君之事可以不计较,但以后再犯!绝不轻饶!”
“是是是!多谢魔君!多谢魔君饶命!”
听到风原喋喋不休的求饶,乔落皱起眉头,很不耐烦,他道:“找到地道了吗?”
风原叩首,“魔君饶命!我们派人将所有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地道!”
“废物!”魔君骂道,“颛顼那边怎么样了?”
风原惊吓起身,回答道:“这几日,天天都在浔水两侧阅兵,单看气势,似乎是成竹在胸。”
魔君皱眉,望着远方小如蝼蚁却有序的军队,开口道:“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风原道:“说是颛顼明日就离开青州城回帝丘。”
“回帝丘?”魔君不解,继续问道:“帝丘有何重要的事情?”
风原摇头,“探子没有探查出来。只知道颛顼急匆匆的回了帝丘,别的不得而知。”
“嗯。”魔君不再说话。
风原在一旁纠结着,想要开口却在纠结。最终,还是魔君问道:“怎么了?”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
“颛顼身边的人传来消息,怀疑我们魔界中,有内奸!”
终于,这句话算是引起了魔君的注意,他回眸道:“怎么回事?”
“听说颛顼每日都会收到信鸽,而且刻意避开众人,应该是来自什么重要的人。”风原如是道。
“内奸?就这样就说是内奸?未免太草率了。”魔君反问,明摆着不信。
“还有就是,魔君的决定,颛顼似乎都知道。他都知道那些话已经传到了您耳朵里,以及,您做了什么决定!”
“哦?”魔君有趣道,“这么说,他已经打入我们内部了?”
“不知。但确实有这样的嫌疑。”
“那你说,内奸是谁?风景吗?”魔君问道,语气冷冷的,让风原的身子为之一颤。
“你这话,算不算扰乱军心?嗯?”
听这话,风原的腿软了下来,直直跪在地上,冷汗出了一身。他浑身颤抖的叩首,连连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