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阁，你骗得过其他人，可骗不过我！”女娲低声道，“你们之间的友谊那么久，不是说没就可以没有的！我知道，就算颛顼做了再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都会原谅他的！这就是你们，人王颛顼和妖界暮阁的感情！”

听女娲这样说，暮阁竟然对她感激一笑。他不由自主的揉揉她的发，笑道：“谢谢你了解我，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背上有人界，我身后有妖界，我们也不再是颛顼和暮阁了！”

“暮阁！”女娲不甘心，还想说什么。

“嘘！”暮阁阻止她，随后突然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珍宝。

“和颛顼联盟，我永远没有机会拥有你，可魔君不一样，和他在一起，我可以随心所欲，包括，追求你！小青蛇，我现在真后悔当初让你离开，若你没有离开，哪里还有这么些破事！”

女娲推开暮阁气道：“你为何要拿我当借口？暮阁，你虽然重感情，但还不至于为了感情不分轻重！”

暮阁道：“那是黑龙暮阁，可现在，我是妖王暮阁！不一样的！”

“一样！”女娲喊道，“就像南月和女娲一样，他们本就是一个人！所以，无论是妖王暮阁还是黑龙暮阁，都是我认识的，那个重情重义的暮阁！”

“小青蛇，你想的通，可并不代表我想的通。在我心里，一切以妖界为重！所以，背叛颛顼和妖界生死比起来，孰轻孰重，很明显的。”

听暮阁这样说，女娲竟然冷静下来，她屏住呼吸道：“什么是妖界生死？难道，和颛顼联盟，妖界就会灭亡吗？”

“不，”暮阁摇头，“双方成败机会相等，我只是觉得，和魔君一起，不用管什么伦理道德，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和你在一起而已。”

得，又回到了她身上。

女娲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时就听见身后响起颛顼的声音。

“暮阁，你真的，决定了吗？”

从暮阁眼里，女娲看到白衣颛顼立在他们对面，一个人很孤单。

“是真的啊，”暮阁笑道，随后扮过女娲的身子，二人并肩对着颛顼，“为了得到小青蛇，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背叛你，背叛以前的暮阁！”

“所以，你就答应了魔君，你收买了陶醉，为的，就是在我身后捅一刀？”颛顼轻声道。

“是。”

“从陶醉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是。”

“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

“不是。”暮阁接着道：“虽然和你对立，但我确实欣赏你这个人，所以，最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听到这里，颛顼明白了一切。他低头苦笑道：“我在山顶上质问你，还真有点像质问负心情人的样子！”

说完，颛顼重重叹了口气，里面有无奈和失望。他转过身，边走边道：“好吧，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输！”

女娲看着他逐渐离开的背影，心里难受的厉害。几乎是下意识的，女娲就跑出去，追上颛顼的身影。

而暮阁，看着一远一近离他而去的身影，心里特别堵。

现在想想，一切似乎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他还记得当年在卫丘竹林的时候，他还记得当年在丰泽喝酒的时候，他还记得当年在生死门中的时候，他还记得的当年在洛水下的时候……

一切似乎刚刚发生，却又感觉过了好久。

女娲追上颛顼的时候，看见了她从未在颛顼脸上看到过的眼神，那是一种迷茫的，空洞的眼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苍茫。

女娲心疼他，开口道：“……你，没事吧？”

颛顼呆呆的摇头，随后又向前走。

“千荒！”

女娲下意识的喊道，话一出口，自己都震惊了。这个名字太多年没有出口，自己竟然还记得。

颛顼被这一声呼唤叫住了，他没有回头，而是站着等女娲说话。

“你别这样子好吗？我害怕。”

是的，她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颛顼，从来没有！就算当时南月病重，他也会对她强装微笑，可是现在，他连假装笑都不会了。

过了好久，颛顼才开口道：“小蛇，我以为，无论如何，暮阁都不会离开我的！我真的这样以为！”

女娲慢慢的走上前，当她正对颛顼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女娲抱住了颛顼，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就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千荒，作为人王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想哭就哭吧！”

颛顼抱住女娲，将脸埋在她脖颈里，炙热的泪水几乎要将女娲的脖子灼伤。

“千荒，也许你会不信我说的话，但我还是想说。就算全世界都离开了你，我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的！我发誓！”

颛顼闷声道：“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女娲抱紧了颛顼，开口笑道：“千荒，在你身边，我只是南月？”

“小蛇，我也只是你的千荒！”

二人相拥而泣，可泪水终究会风干。

“你们放开！”

一个凄厉的女声传来，女娲和颛顼诧异转身，看见了失魂落魄的妙姬，她满脸苍白的指着女娲颛顼，绝望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颛顼从未见过妙姬这个样子，他不忍的超前一步，柔声道：“妙姬……”

“闭嘴！”妙姬喊道，丝毫看不到之前妙姬恬淡温柔的样子，“你！”她指着颛顼，凄厉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呢？！你的身，你的心，都离开了我！颛顼，你是天下第一的混蛋！移情别恋！喜新厌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