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谈恋爱的话,只会有两个可能性。”
“过于喜欢,感觉错过了这辈子都会成为遗憾。”
“另外一种就是生活的调味品,太无聊了给自己找点乐子。”
白景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要好好分辨,别被别人骗了。”
陆成晚捧着下巴,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十分不理解的地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你们觉得,我既单纯又好骗的。”
不过这答案她最后也没等到。
白景川身子渐渐滑落,最后蜷缩在沙发里。
陆成晚望着他叹了口气,从卧室里面拖出来客房的被子搭在他身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为了避嫌专门找到自己的身份证出门找了个最近的宾馆睡了一宿。
傅渊春兜兜转转在清晨带着蟹黄包来到陆成晚住的地方时,他预料到事态根本不受控制。
他只不过是在餐桌上看见做饭阿姨恰巧做了几样她爱吃的东西。
那些昔日相处的回忆,不由自主就催动着他想来见她一面。
陆成晚爱吃螃蟹。
据她所说,早在她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时就特别喜欢。
不过那时候没有现代的花样多,蟹黄包很香,她一顿能吃一笼。
小姑娘吃东西都秀气,要在旁边开个小口,吸吮了汤汁再咬下去。
那时候眼睛亮得像是偷腥的猫儿。
傅渊春在车里犹豫了许久,摸着已经快要凉下去的保温盒,终于鼓起了勇气。
他从来没做过这样堪称低三下四的事情,整张脸都是紧绷的。
他脑海里设想着陆成晚开门看见他时的样子,一定是冷言冷语。
傅渊春拎着袋子的手都发僵,紧抿着唇摁响了门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才细细簌簌地传来声音。
脚步声由远至近,傅渊春专门伸手抚平了外套,纠正了领带,正想着要不要笑得温和一点时,房门就已经开了。
白景川宿醉之后脑袋都是懵的,衣衫凌乱,脚上的拖鞋都没穿好,眯着眼睛适应着门外的光亮。
“你是?”
他起初没认出来,对上傅渊春冷到极致的脸,他倏然回神:“傅渊春?”
这人他只见过几面,照片里、新闻上,以及上流社会的宴会里远远一瞥。
傅渊春上下打量着他,瞳孔微缩:“是你。”
从别人嘴里得来的消息远不如自己亲眼见到。
白景川,之前秘书给他的资料里面显示,这人大概率是被乌南留下来的,是苏野行旗下名不经传的艺人。
他还有另外一个格外讨人厌的身份。
小鱼。
因为这个男主播的存在,傅渊春还跟陆成晚吵过一次架。
他当初还戏谑着问陆成晚,她是不是还想让人当着面给她跳舞。
这下好了。
原来这人不仅能给她当面跳舞,还睡在了她家里。
看看他这副样子。
傅渊春紧盯着他的领口,锁骨凸显,他给予的评价是:骨瘦如柴。
要说这张脸,那简直就是跟狐媚子如出一辙,小白脸一个。
就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陆成晚的?
“您要进来吗?”白景川抓了抓脑袋,腾开了门口的位置,很是尴尬。
有点像是被正主抓奸。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可是傅渊春的眼神实在太过锋利,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太越界的事情。
这种威压之下,白景川想多错多,脱口而出说道:“你是来找晚晚的吧?那个……她可能还在睡。”
这句话让面前的男人气息更加可怖。
这分明都是跟苏野行一样的上位者,岂能是他这种平凡人能应付得来的,白景川干脆低着脑袋做一个鹌鹑。八壹中文網
这番行为看在傅渊春眼里,更为不齿。
他周身弥漫着低气压抬脚进了屋子。
这还是他几次路过第一次来这里,显然乌南是极为照顾陆成晚的,这里的布局都格外的古色古香,宛若三月江南。
傅渊春的目光在四周探索着,看见沙发上的狼藉,他挑了挑眉,转身问道:“你是在这里睡的?”
白景川局促着搓着手:“对,对啊。”
傅渊春点了点头。
“她的卧室在哪里?”他问道。
白景川手指了指,又不敢肯定地放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昨晚我喝多了。”
“你们还喝了酒?”
傅渊春身体紧绷,气都喘不匀了。
他是见过的,醉酒之后的陆成晚身上尖刺全无,软的像水,好似邀请别人过去随意把玩。
白景川也僵硬着,犹豫道:“她应该……”
没喝多吧?
桌上那些垃圾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他带来的一箱酒也不见踪影。
一切都变得不太明朗。
傅渊春扔下了手里打包来的蟹黄包,转身就要去卧室查探,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十分疑惑的声音:“你为什么在我家?”
陆成晚是走回来的,顺路还去了一趟公园买了早餐。
他倏然转过头。
跟白景川不同,少女衣衫整齐,包裹的堪称严严实实。
白景川却先一步说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陆成晚从他们身边走过,自然地脱着身上臃肿地外套放在衣架上:“昨天晚上,看你睡着了我就去酒店开了个房间。”
她对傅渊春视若无睹,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仰头说道:“给你买了早餐,吃了就回家吧。”
傅渊春看她熟练地将东西一分两份,唯独没有他的。
就好像她的世界跟他毫无纠葛。
本来是一件小事,可随着少女的话说出口,他忍不住了。
陆成晚用一种对待陌生人的语气,喊他:“傅总?”
“你跟他在一起了?”
傅渊春问道,忍得气息都不匀称。
陆成晚皱了皱眉,摇头:“听不懂你在做什么。”
“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想说?”
傅渊春走近了她问道:“你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划分一切界限,就是为了他?”
“不是你当初亲口跟我说,他只是个卖唱的,只是个伶人?你现在想跟他在一起?”
白景川从听到他提及自己时就已经后脊发凉。
这些人要拿捏他,可是太容易了。
可听到了最后,他只觉得泼了一身冷水,冷的刺骨。
原来陆成晚,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