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每走一步,都让我觉得如履薄冰。我不敢面对他。
“小樱抱歉。”
迹部真雄已经拄着拐杖了,他的腿是实实在在的受伤了,他只是不想在风间面前落了气势。
“迹部叔叔我明白。”
迹部叔叔要道歉的,无非是利用我来牵制风间罢了,不想去想这中间的种种,我只想快点结束,结束这场闹剧。
“小樱我”
风间拓海却再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对她感到愧疚,愧疚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却也暗自庆幸着在遗嘱上的第一顺位是她。也许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明明迹部真雄已经告诉自己,雅言已经死了,但却仍然想从她的嘴里说出林雅言没有死,他宁愿林雅言跟她一辈子,至少他还有赎罪的机会,他还想告诉她他真的很爱她,还有对不起。
“风间先生,没有记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姓林,林景樱。”
漠然的看着他,看他那副狼狈,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笑,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他,我的想法。
“风间先生,林雅言是我的母亲。同样也就是你多年前的情人。”
我故意在情人处说了重音,我只是想让他明白,自己曾经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回来找她。
“我是她的女儿,但是我没有见过她,没有被她抚养,抚养我的一直是迹部叔叔和阿姨。林雅言。也就是我的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死于难产。”
死于,难产。
轻飘飘的四个字,却像重锤般轰击在风间拓海心上。迹部真雄所说的是真的,就算他再不想承认,再自欺欺人,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是他的女儿说出来的啊!他的言言真的不在了。
“你真的不必感到愧疚,妈妈也是为了强行留下我,才死得,和你应该关系不大。”
我看着神情颓唐的风间拓海,他和风间雪代的神情太像了,呵果然是父母阿。
“风间先生,我的话就说这么多。再见。”
“小樱!”
风间拓海忽然拉住我,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拽着我的手,仿佛用了他全身得力气,仿佛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我不免有些吃痛,急忙掰开他,可他又再一次冲了上来!
“言言言言她有没有话对我说?言言她有没有提过我?有没有有没有!”
“放手!风间拓海你疯了吗!快放手!”
迹部真雄看着小樱的手被他抓的越来越紧,小樱的表情也越痛苦,他连忙叫了起来!
风间拓海充耳未闻,他只想知道,只要知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的手被拽的生疼,但仍然平静的说完这句话。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言言她不可能不对我说什么的!”
“雅言去世的时候,小樱刚刚出生。她怎么会知道!保安!”
迹部真雄急忙叫来保安,保安强行扯开了风间拓海。
“哈哈哈哈哈哈哈言言言言我的言言你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你最爱的拓海啊言言”
风间拓海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悲壮。嘴里喃喃的喊着言言,言言老泪纵横,他不愿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他宁愿他的言言,永远活在他的梦里。
“林景樱!原来你就是那个贱人!”
坐在地上的风间雪代忽然站了起来,挥手就甩给小樱一巴掌,手掌击打脸颊的掌声,清脆的回响在宽大的大厅,惊醒了沉缅于回忆中的风间拓海,也激起了迹部真雄的怒火。
几乎是在下一分钟,迹部真雄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风间雪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了她一巴掌,风间雪代打了个踉跄,撞到了一旁的演讲台。
“给我把她拉出去!”
迹部真雄吼到,从小到大。不管小樱犯了什么错误。就算他曾经在自己的一份文件上涂鸦,让自己损失了上亿,他也不曾对她发过火,风间雪代算什么东西!
“是!”
一旁的保安拉着风间雪代出去,她的嘴里还在骂着贱人不得好死。而我被她莫名的打了一巴掌,只觉得很无语。
真是该死,好疼。
“小樱,你没事吧?”
风间拓海担忧的看着小樱,全然没有顾及风间雪代。
我不禁嗤笑,脸上很疼,但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林雅言,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值得。
“林雅言给我托梦,说她很幸福。”
说完,便不再理会风间拓海,只是和管家交代了好好照顾迹部真雄后,便离开了辉煌的迹部大厅。
高跟鞋踩在地上,摩擦碰撞产生的声音让我厌恶,也许我就是因此才不喜欢穿高跟鞋吧就像,因为厌恶抛弃,所以厌恶风间拓海。
回去的路上,灯光依旧。坐在车里,看着穿在飞逝的事物,竟莫名的有些沧桑感没有怨恨,没有恼怒,没有绝望,没有伤心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
有时也会抱怨,为什么这么多事都被自己撞上了,生活真是极尽狗血之能事。
为什么要和我平静的生活砸下一个又一个的风浪,我只想如普通人那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栋不大的房子,有一项热爱的工作,有一个爱的人。
仅此,而已。
一定是我要求的太多,太复杂所以才会这样,连这样小小的心愿都没有办法完成。
远去的迹部大宅,灯火阑珊。我不知道那里的那场闹剧会怎么收场,也不想再去知道关于风间,关于迹部关于,过往。
现在的我,只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远离那些复杂的人心,远离争斗,再不想成为这样的牺牲品。就像妈妈,林雅言。
我只想要好好的生活,好好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