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也能进结界吗?”似乎找到了症结,何倾认真问道。
女童鬼摇摇头:“他们不能,我和哥哥也不能但还是被爷爷分派了把守任务……他们每天就只能在这里游荡还有被欺负……”
何倾闻言,心里已经大概做出了判断。
进入结界修炼的鬼都有些道行了,看不到自己,而像双生鬼和日本鬼,他们就能看到自己。
“谢谢你。”
何倾摸了摸女童鬼的头,见白天自己绑在她双环髻上的那根头发已经被她细心地梳在了发髻上,脸上便多了几分笑意。
“不客气,大姐姐。告诉你个秘密……”
女童鬼神秘地凑近何倾耳边笑着小声道:“其实,我哥哥也很喜欢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何倾闻言笑意更深:“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要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哦!答应你们的我一定做到。”
“大姐姐,我们信你。”女童鬼笑得眼睛弯弯:“对了大姐姐,我的名字叫小蝶,我哥哥叫小虎。”
“好的,我知道了,小蝶~”何倾又摸了摸小蝶的头。
“那大姐姐,你快走吧。”
小蝶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着:“快到爷爷出来遛弯儿的时候了……被他看到你就不好了!”
“好。”
何倾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王桃,把手机取下来放在了王桃的身上,然后便意识穿行直接回到了公寓。
何倾元神归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直播连线关掉了。
暂时她在暗敌在明。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还不能让小蝶口中那个“爷爷”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先不要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
【何大师回来了!?】
【这王桃怎么办?!那些鬼不得要了她的命?】
【何大师不管她了?】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么做是不是也不太地道?】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不,她这属于有恶鬼磨!】
小汤圆关切地看着何倾:“老大,你还好吧?”
“我没事。”何倾淡淡道。
“你看,以后这种事交给我就可以了……”小汤圆说着又疑问地看着何倾:“这个猕猴桃在那没问题吗?”
“没事。”何倾看着摄像头,同时也是直播间的粉丝和观众解释道:
“虽然那个工地比较邪门,可是,那里的鬼不具备杀人的能力。等王桃醒了,自行逃离就可以。”
何倾说完,小汤圆又一拍脑门:“嗐,老大才算了她能活到八九十呢!我担心她也真是多余……”
这一句话让直播间里提心吊胆的的观众们也都暗自松了口气……怎么把这茬忘了。
“对了,老大!”
小汤圆趴在何倾肩膀上问道:“那教官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个工地上杀啊?”
“人死在那工地上,灵魂就出不去了,只能跟那些灵体挤在一起,被炼鬼。”
小汤圆点点头:“那网瘾学校和这个工地之间有合作关系?”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何倾淡淡道。
“不过……老大,既然这样的话,猕猴桃儿她闺蜜,就是那个叫文雅的,怎么不是死在工地,而是死在学校游泳池呢?”
小汤圆认真发问。
“文雅是被王桃推下游泳池的。”何倾再次重申。
“可是……”小汤圆迟疑着问道:“刚才连线中,我好像听到猕猴桃说她跟教官是一伙儿的啊。”
【小跟班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话说,这王桃到底为了啥要害死闺蜜啊?】
【就是!害死也就算了,竟然还想镇压闺蜜的灵魂!这么小小年纪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是哈!还有文雅的妇科病是咋回事?今天的直播看得既可怕又不明白……云里雾里的,好好的闺蜜就被干掉了……】
第三支绚烂烟花也没开始,何倾就徐徐开了口:
“文雅的妇科病是被教官侵犯之后染上的,准确来说,不是妇科病,而是性病!”
【性病?!】
【文雅还是个孩子啊!】
【什么性病啊?如果是淋病的话好像还是比较好治的……你们别误会,是我,我朋友得过……】
何倾这才继续道:“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清楚,她并没有去诊断过。所以才会导致病情恶化,下体大面积溃烂流血……”
小汤圆震惊地看着何倾:“老大,是那个教官弄的?”
何倾沉默,算是默认了。
“那……猕猴桃她为什么要害死闺蜜呢?”
“这个说起来就比较讽刺了……”
何倾开口:“因为王桃已经了解到文雅染性病的事实了,甚至还把性病当成了艾滋病,她跟文雅上下铺,怕文雅传染她。”
【纳尼?!】
【艾滋病传染途径只有血液,性接触和母婴传播吧?就算是艾滋病也传染不到她头上啊!】
【就因为被猕猴桃心里疑似艾滋病了,她就要把别人杀掉?心可真黑!】
【这是什么大无语事件!】
【我们国家国民对性教育和艾滋病的普及可真是任重道远!】
【文雅死得可真冤!】
“还有,就是王桃模仿文雅的笔迹用文雅的名字落款写了一封举报信,可想而知,这封信不可能寄出去的。被教官给截了,所以教官也有了杀死文雅的心思。”
何倾叹了口气叙述,“再后面,就是王桃把文雅引到了泳池边亲自下手杀死了闺蜜,并且以此跟教官邀功。”
“所以,王桃自以为跟教官他们是一伙的,可是从那一刻起,他们便对王桃也下了杀心。”
“前因后果,我能算出来的,就是这些。”
何倾说完,便缓缓喝了口水。
小汤圆开口:“老大,你不是经常说因果吗?这个猕猴桃做了这么歹毒的事情,竟然,还能活那么长时间?这不公平啊!”
“活得长就是幸福吗?”何倾淡淡发问,语气直击灵魂。
“这……”小汤圆一时间语塞:“你还说过她晚年幸福呢……那还不幸福?”
何倾含笑摇头:
“可惜,她只有晚年比较过得去。而且还是在此次劫难之后想明白,日行一善换来的。她的童年,大家都听到了……而现在,距离她的晚年可真还有半辈子呢……”
说到这里,何倾又看向小汤圆,“这幸福给你,你要不要?”
“我?!”小汤圆立马瞪大眼睛:“算了,我可无福消受。”
【原来是这样!】
【听了何大师的话,我好像也突然顿悟了什么……】
【也是,并非活得长的人命就好啊!】
【或许“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也是此意?】
【越说越玄了啊,兄弟们!千年没见过,活百年还活挺好的“祸害”,我也见过,怎么没因果报?】
【可能是修了三生三世的福气换来的吧……放心吧,因果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绚烂烟花在屏幕炸开!
第三卦来了。
何倾才看过去,就发现对方连线已经发过来了。
连接成功。
“你好,请问想算什么?”何倾一如往常般开口,却听对面的语气着急又紧张。
“大师,大师救命!我,我撞鬼了!”
【是个壮汉欸!】
【别开玩笑了大哥,就你这快头儿,就算鬼见了你,都得给你让路啊!】
连线背景明亮的灯光下,一个肌肉男正紧张恐惧地看着自己。
而且这肌肉男,眼睑下发青,何倾心里一动问道:
“详细说说看。”
“大师啊!是这样的!我叫阿辉,是个健身教练。”
阿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又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我们这行不好干,就指望着卖私教课,可是私教课不好卖啊!”
“这几年大环境不好,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有所降低,私教课就更难卖了!我是因为对健身行业的喜爱才做健身教练的!可是……这微薄的薪水交了房租都不剩啥了!”
【健身教练不是特别受富婆钟爱吗?!】
【就是啊……在我的认知里,男健身教练的可都有第二职业呢……呵呵……】
【你们真是够了!收一收你们那肮脏的思想吧!请正视每一个职业!售楼小姐也是职业,健身教练也是职业,别带有色眼镜!】
【这大哥如果真的像上面说的那样,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捉襟见肘……】
【唉,日子难过啊!我也是总觉得收入不涨,花销却越来越大。】
“这不……”阿辉没时间看滚个不停的辩论弹幕,继续说着:“前段时间我兄弟给我介绍了个活儿……”
话说一半,阿辉扭捏起来。
【看吧看吧!介绍富婆的来了!】
【烦死了!你们能不能听大块头把话说完?】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阿辉神情为难。
“你最好如实说。”何倾淡淡道:“如果你是老粉,也该知道,就算你不说实话,我也能算出来。到时候你更尴尬。”
一听这话阿辉的面色闪过赧然,才道:“那好吧,我实话实说……”
“我那兄弟给了我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可漂亮!”
【看吧看吧,说什么了?这不,富婆来了?】
【富婆?人家说是女孩好吗?】
【那就是……富二代呗……跟第一天直播间里那个奶茶妹子那样的!】
【结交富二代能撞鬼呢?你们也不听人好好说!关弹幕保智商了!】
“我当时以为我兄弟给我介绍对象呢!我老开心了,还问他这么好的对象怎么不自己留着?”
阿辉继续说道:“我兄弟说人家没看上他,人家喜欢我这款……壮实的,你们不知道,当时我老开心了,觉得自己是……职场失意情场得意。”
“可是后来细问才知道……”阿辉的脸黑了下来:“我兄弟是让我去给人……配冥婚。”
【配冥婚!?】
【这是做什么?】
【要这大块头阿辉的命吗?】
阿辉继续道:
“反正那意思就是说,这姑娘意外去世了……但是她家里的风俗吧,这女孩子还是处女,得跟男人圆了房才算圆满,不然做了鬼都被人瞧不起……所以,就想找个男人给那女孩破身子……”
“这风俗咱也第一次听说。咱也不能接受,让我睡一个死人?这也太吓人了!我直接就拒绝了!”
此时的弹幕区都震惊地安静了下来。
估计每个直播间的观众都被雷得外酥里嫩了!
“可是,我兄弟很认真地说,事成之后,女孩家里会给三十万作为报酬……他还想呢,结果人家没看上他,嫌他太弱鸡了。”
“说是因为配冥婚损阳寿,得找个阳刚点的人才行。”
【这是jian尸!】
【什么地方竟然有这么变态的风俗!】
【让女孩干干净净的离开不好吗?】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种家庭!】
阿辉叹了口气:“三十万啊!我要是干教练得撅着屁股干六七年呢!虽然我心理不能接受,可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我还是应了。”
【我佩服地五体投地!】
【敬你是条汉子!】
【要我说,大块头啊!你喜欢健身,还想多赚钱,那就应该去工地搬砖啊!那三十万只要三年就行了!还顺便把身健了,一举两得啊!】
【楼上说的也有些道理啊!这钱挣得还心安理得呢!不必睡死人强多了?】
【苍天啊,我这天天搁直播间涨见识啊!我有些害怕……】
“第二天我就去了女方家里。”
阿辉说道:“女孩尸体还摆在家里的客厅,他家长辈还跟我说了细节……仔细听下来,这三十万真的不好挣啊!”
“不让戴……套……”阿辉继续道:“还必须得把那啥都弄她身体里才算数,说是会有人来检查……”
“检查过了才给我钱。我当时听得头皮都直发麻……”
阿辉继续道:
“然后,他家里人就都出去了,留我一个人跟那女尸体一起在客厅里……怕得我的腿肚子都直转筋……可是来都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