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传良指着张二虎媳妇大骂道,“老子给你们说得清清楚楚,那白纸黑字的都写着!”
“最后我tm都说给你们免费检查,让你们重视,让你们留下看病,你们非要走,现在成了诅咒!放你娘的p!”
那张二虎媳妇眼神闪烁,略有些心虚,可却还是高声哭喊,一哭二闹三上吊,“医院害死了人,还不承认,还不承认。还不承认!”
“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要逼死我们啊……”
“杀人偿命!”张安顺更是喊道,“你们害死了我二哥,还想就这么算了吗?”
“这个贱人不赔命,你们医院害死了人,这事儿肯定会完!”
苏娆看过去,都不生气,甚至直接轻笑了一声,“杀人偿命?咋,你们聚起这么多人是想要我的命?”
张二虎媳妇恶狠狠盯着苏娆,“老娘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那张安顺听到这里,也是眼神闪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苏娆直接冷笑一声,扭头看向旁边的民警,道,“聚众闹事儿,谋杀未遂,都是大罪吧?能不能枪毙?”
“你放屁,贱人。”张二虎媳妇就要扑上来厮打苏娆,却被再次压了下去,“你个贱人,是你。是你说的,如果不是你胡说八道,二虎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
季珩直接挡在了苏娆前面,皱眉看着对方。
苏娆瞥了她那张黑黄黑黄的脸,冷淡道,“我不仅看出他的病情,我还看出你肝病严重,不治疗,最多也就活三五年时间。”
“放你娘的p!”张二虎媳妇破口大骂,“老娘活得好好的!”
苏娆直接往后退了半步,连带着季珩都被她拽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肝部疾病是传染病,不要试图传染给我。”
苏娆看对方,面色蜡黄发黑。是有很明显的肝部疾病,没有急性症状,那多半是乙肝,在中医里又可以被称为胁痛症,肝温症或肝着症。
苏娆再看对方的面相,就几乎能看出,从肝炎到肝硬化,到死亡,恐怕根本用不了多久。
70年代的这个时候,是乙肝传播最快的一段时间。
乙肝携带者或许没什么感觉,可一部分却会逐渐从慢性肝炎到肝硬化,肝硬化再到肝癌……
张二虎媳妇应该已经到有些许症状的时候。
就几年之内,定然是会因为肝硬化的并发症,或肝癌去世。
张二虎媳妇气得脸都青了,“你,你……你……”
严传良的眼皮子也忍不住抽了一下。
虽然苏娆这会儿似乎在火上浇油,可他却很清楚,苏娆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他这会儿看张二虎媳妇那股暴躁的样子,第一反应竟也是气大伤肝。
想劝张二虎媳妇赶紧去做做检查,要不然,多半是真的得在四五年时间里因为肝部病变死了……
那些警察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这边。
张二虎媳妇气死了,“你们抓她啊,抓她啊。”
“她诅咒我,你们没看到吗?”
严传良脸色一变,他很清楚,有些话不能让乱说的,脸色一沉,“人家这是医术好,要不是你打断,非要把你男人带走。他根本不可能出事儿。”
“他真被带到手术室,多少也有一点希望被救回来。你不怪自己,现在反倒是怪医生不该提醒你们?”
“这天底下这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旁边的警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会儿竟然也有点不知道应该说啥了。
苏娆……这真的医术好?
就算他们愿意相信严传良,也很难相信苏娆,因为苏娆太年轻了。
医生这行业,年龄不够大,头发不够白,胡子不够多,都体现不出经验来。
看看苏娆那瘦弱的样子,再看看苏娆苍白的脸色,过分小的年龄……怎么都不像是神医。
张二虎媳妇哪里能听别人将这锅甩给她?
“是她,就是她,是她害的。你们医院的人想甩锅?你们跟人联合诅咒,害死我男人……”
严传良已经不想继续听了,严传良直接冷着脸道。“聚众闹事,故意伤人。把人带走吧。”
几个民警对严传良还是很信服的,也知道严传良以及他背后代表什么。
听了这话,丝毫犹豫都没有,就要直接带走了张二虎媳妇,和刚要闹事儿的人。
张安顺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立马开始撇清关系,“跟我们没关系,跟我们没关系。”
“真的和我们没关系,是张安顺喊我们来的。我们没闹事儿,也没打人。”
“对对对,张安顺说,闹事儿到时候得了钱给我们分!我们,我们啥也没干啊。”
“对对对对,张二虎媳妇闹事打人的时候,我可没动手。跟我们没关系。”
“张安顺,你说话啊。是你喊我们来装着胆子闹事儿的对吧。”
一个个都害怕了起来,这些年,谁会不害怕被抓起来?
今天跟着张安顺来这里闹事儿的,平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身边都有伙计被送进去,这两年随便得一个罪名,就是十几二十年。
甚至是吃花生米的都不是没有。
张安顺怎么可能认?
他只是听说张二虎在医院出事儿,还是被人害死的。
又有人跟他们说了那样的话,顿时就让张安顺觉得他们这边理直气壮。
真要是能闹成功,起码都得赔个几千几百块钱的!
张安顺的盘算也清楚得很,他二哥都没了,媳妇以后说不定就得要改嫁,抚恤金肯定也不能给她这个外人吧?
为了这可能几千块钱,他肯定得试一试。
可,谁知道,这竟然还闹大了?
要知道他们真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倒是被打了一顿啊。
他立马甩给了他嫂子,“是她,是她,她说医院害死了我哥,还说是这个贱人……”
眼看着季珩脸色沉下来,张安顺赶紧改口,“是这个女人害死的。我只是想给我哥讨回个公道。”
苏娆看着这群人,眼神冰冷。
医闹的这群人,扫黑除恶之前,不知道害坑了多少医院,害了多少医生,闹出了多少丧良心的事儿。
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她想知道的是,“谁指使你们来这的?谁告诉你们,我在这行政楼里?”
严传良也陡然反应过来,脸色也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对,这才是最关键的。
苏娆和白程程早就离开。
白程程交接工作,苏娆在这儿打个电话的功夫,这群人就那么巧就能找上来?
他也是见惯了这种事儿,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这是医院有内鬼。
怂恿这群王八蛋闹事儿呢。
“谁怂恿你们的。”
张安顺他们迅速道,“说说说,我们说,是个男人,个子不高。我,我们也不认识及啊。就四五十岁的,尖嘴猴腮,不像是个好人”
这群人这会让生怕真把他们带去坐牢,哪有不老实开口的。
一个比一个嘴快,“真的,真的。我是不认识,你们肯定知道……”
“就那人怂恿我们的。”
“我们哪里敢做别的啊。”
“他们说,这是你们害死了人。说只要来找人闹,就能赚大钱。”
“还说只要能证明是这人咒的。那医院就根本不敢吭声。”
“警察,警察,你们相信我们,我们哪敢做这种事儿?”
“我们,我们真不是为了讹钱。我们就是害怕……”
苏娆眉头皱起。
男人,而且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她回忆之前所见过的每一个人,没有符合的。
不是那个叫阮玲玲的?
还是这人比较谨慎,挑唆人办事儿的时候转了一遍手。
严传良显然也没有猜测的人,看向苏娆,“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会给你查个清清楚楚,给你一个交代。”
“绝对不会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苏娆点头。
临走前,严传良又看了旁边的季珩一眼,刚好看到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他诧异地看了苏娆一眼。不过对于见惯了生死的人来说,小年轻的这点黏黏糊糊也不算什么。
顺着严传良的视线,苏娆也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处。
季珩也低头看过去,发现自己还抓着苏娆的手。
反应过来后迅速收回手,只是在眼帘垂下的瞬间,还是一眼就看到苏娆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已经一片绯红。
那抹绯红在苏娆白皙的皮肤上,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其他地方,更加艳丽,夺目的时候。
他倏地一下撇开了视线,不敢再将视线落在苏娆身上,“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