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擦了一遍药,也顺利卡了一遍油。
尤其是看到季珩故作淡定,却不敢看她,耳尖都是通红的样子,苏娆也忍不住嘴角翘起。
真的体会到曾经师姐们养很多面首的那种快乐。
如果季珩不是认真到有一点刻板的性格,如果这个时代往后推十几二十年。
苏娆觉得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对季珩下手。
苏娆挪开视线,她怕对季珩做点什么,季珩会非要对她负责。
将药物放下,苏娆伸展了一下,重新洗漱之后又爬上了床,而且相当自然的就跨过季珩身前,侧躺在了季珩旁边。
床铺并不小,可季珩块头很大,两人只要躺在一起,就几乎要你挨着我,我挨着你。
季珩几乎一瞬间就想到早上看到的一幕幕。
苏娆站在那里,腰身纤细,盈盈一握。
那薄纱一样的睡衣擦过他的脸,像是直接抚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整个人的心都乱成了一团。
“我……”
季珩浑身都绷成了一条线,紧张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苏娆能在中了别人暗算之后,逃出来,说明她对此还是在乎的。
可以在他身边这么毫无芥蒂地睡下,或许对他真的就是有所不同的。
苏娆和他这样同床共枕两天,真的只是为了救他吗?
换一个人,苏娆应该做不出这样的行为吧?
季珩还是忍不住想得更多了一点,他终究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吧?
苏娆正要吹掉灯,见他这样看着自己,侧头看他,“怎么?”
季珩被她这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仿佛将自己心里最龌龊不堪的想法都映衬了出来。
他顿时说不出一句话了。
苏娆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略侧头想了想,问,“想方便?”
季珩脸上的瞬间闪过一抹尴尬,整个人都僵住了。
季珩是个正常人,自然有正常的代谢需求。
苏娆会解开他的某些穴位,让他稍微可以动作,保留最后那么一丁点的隐私。可也真的就只是一丁点……
可季珩也清楚得很,在他醒来之前是什么样,或许苏娆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他只能摇头,“不是。”
苏娆认真道,“放心,你是个病人。不用在乎男女之别。在我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
季珩原本的那点心气劲儿彻底泄了。
果然,在苏娆眼里,他和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大概是重伤快死的活人。
他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我大概还有多久可以下床活动?”
苏娆顿了顿,眼神往季珩伤口的地方瞟了一眼,他的伤口基本都不再流血,她换药之后简单包扎,季珩也能穿上衣服了。
苏娆试探着问,“三天?”
季珩一顿,觉得苏娆这个反问有点奇怪。
“三天?”
苏娆不满意了,“你没看你都差点被打成筛子了。我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的,需要三天修养很奇怪吗?”
“怎么,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还打算找个地方送死?”
她耗费了那么大的气力,到现在胳膊还是酸疼的。
还花了那么多的灵药,只是想借季珩修炼两三天,过分吗?
季珩:……
看到苏娆这么鲜活,灵动的表情,季珩指尖微微一动,有冲动想做点什么。
强行按捺住心里的那点冲动,季珩道,“我担心我的失踪会造成一系列反应。”
“也怕有人直接找来。”
如果外公到了,这是很有可能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
苏娆曾在医院那边的人面前用过金针,稍微有心的,说不定真的会到她这里筛查。
而且,苏娆今天看吴琪琪和余青青两人都是满脸不甘心的样子,肯定会盯着她。
就连袁建军说不定也憋着坏。
如果她接连两三天不出门,这一个个肯定会有所怀疑。
到时候再跟上去一样,来抄一次家。
把季珩藏哪儿也是个问题。
苏娆顿了顿,“那两天?”
“当然,我不是不允许你离开,在这里,你恢复的速度更快。”
“你伤势太重,修养不好,以后都是隐患。”苏娆“谆谆教诲”。
“病人,不要多思多虑,记住一定好好听从医嘱!”
季珩越发觉得苏娆这样的说法有些奇怪。
不过,细想一下自己曾经的伤势,三天下地,似乎已经是奇迹。
“我担心给你惹麻烦,放心,我尽量少动。”
苏娆眼睛一亮,“不麻烦,不麻烦,放心修养。”
苏娆吹掉灯,“睡觉。”
于是非常愉快的开始再次运转灵力。
苏娆觉得季珩这人大概也是有绝对功德存在。
灵气里带着的那点金色或许就是功德之力,不管对她,还是对她的那枚坠子,都是“大补”
苏娆专心修炼,季珩却在听到苏娆呼吸彻底平缓下来之后,侧脸看着她。
月光洒进来,光线很微薄,像是在苏娆身上渡了一层纱,带着点朦胧的美。
受伤之后睁开眼看到苏娆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死后产生了幻觉。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苏娆的脸,却又按捺了下来。
苏娆眼里,他只是个病人。
如果特别,那大概就是和她根本没有任何话题的病人?
他曾经明确地表示想娶苏娆,苏娆直接拒绝了。
他做更多,对苏娆来说或许是负担?
他努力转移思维,让自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正事儿上。
他失踪整整一天一夜了,消息应该传出去了。
外公应该也知道了。
不知道已经着急成什么样了。
他是不是让苏娆带一封信出去?
简老爷子那边焦虑得根本睡不着,看到有人进来,忍不住又追问了一遍,“有消息了吗?”
“没有。剩下的人又抓了两个。他们没人知道季珩下落。”
“我们的人在山上也没有任何发现。”
简老爷深吸一口气,“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咱们还是不公开寻找吗?”张大头问。
简老爷子在屋里又转了两圈,咬牙道,“不找。只盯着看有没有哪里有特殊的事儿。”
张大头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此时却已经没有办法再抱什么好的期待了。
霰弹两枪,中了蛇毒,和一刀个刀刺伤,一天一夜时间,没有手术条件,真的还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