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过后,人类世界。
林玄家里,金王子和林玄守在纸盒子外面。
见罗丽出来了,才上前询问。
“她怎么样?我和庞尊已经为她补充仙力了,这都一晚了怎么现在还不醒?”金王子也很奇怪,就论仙力大小,他和庞尊加起来绝对是大于奕黎纤的。
“我感觉她的仙力只恢复了一半,另一半的空缺哪怕你们将仙力全部给她,也没法为她补充。”罗丽叹了口气,她自己的仙力也在奕黎纤身上。
“是那个奇特的仙力吧?”林玄回想木婆婆的话,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作为神官特有的仙力,你们是没有办法补充的。”
“现在只能靠她自己恢复了。”罗丽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了。她自己那点简单的治疗魔法还是跟奕黎纤学的。
“我试试吧。”林玄想到一个办法:“我和纤儿缔结契约,她的仙力会有一部分在我身上,现在纤儿没醒我没办法变身使用魔法,你们试着把我身上的仙力转移到她身上。”
“理论上可行,可我现在没有魔法......金王子好像也不会这种类型的法术吧?”罗丽叉着腰看向金王子。
“我还真不会。”金王子无奈:“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辛灵。”
金王子说完从房间的窗户跳了出去。不一会,辛灵的身形出现在林玄的房间。
“办法我已经听金王子说了。”辛灵走到纸盒子旁:“取出仙力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林玄,你要这么做吗?”
“能有多痛苦?”林玄没见过灵公主是怎么抽庞尊的仙力救活他的,抽完仙力庞尊整个人都虚了。
“不知道用你们人类的话要怎么形容,反正很痛苦就是了。”金王子的身形接踵而至。
“来吧,我准备好了。”林玄挺直了胸膛,撸起了袖子。
“你伸手干什么?”
“仙力不是用手传递的吗?”
“那是战斗的时候,现在是取仙力,又不是抽血。”辛灵又好气又好笑的让他把手放下。
“......”
“叶罗丽魔法,浮生事,万物宗......钥匙,打开心之门,取出林玄的仙力!”辛灵拔出发簪变成法杖,从她的胳膊上汇聚仙力至法杖上,随后法杖直指林玄的胸膛。
林玄感觉浑身麻痹,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往外窜,有一种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脏,还想把心脏往外扯的感觉。
“呼......”林玄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一团只有台球大小的小光球从林玄体内飞了出来,辛灵一把抓住了它:“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有种被校外的混混猛捶肚子把我打吐了的感觉......”林玄额头满是虚汗,抬手擦了擦嘴角。
“你歇息一会儿,她的另一种仙力,在你身上只能取出这么多了。”辛灵摊开手掌,一颗晶莹剔透的光球在早晨的阳光下仿佛艺术品一般。
“罗丽,麻烦你带她出来了。”林玄疲倦的歪在自己的床上。罗丽照做了。
“叶罗丽魔法,空间压缩!”辛灵念动咒语,将这团光球进一步压缩的只有灵魂碎片大小,随后食指和拇指轻轻捏起,放到奕黎纤的体内。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辛灵缩小法杖,变回发簪插回自己的头上。
“走吧,接下来看造化了。”金王子拍拍辛灵的肩膀。
辛灵嘱托完林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金王子对罗丽留下一句“我还会来看你的”后,也离开了林玄的家。
奕黎纤的梦境。
梦境中是一片大雾弥漫的世界。天空虽然是白天,但很阴暗,如同黎明时分。地面有一层浅浅的水,刚好没过奕黎纤的脚踝。
她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一片水域,目光在周围探索着,可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是白茫茫的迷雾。
直到,在浓雾中出现了一个建筑的轮廓,仅仅只看轮廓,这座建筑可能有几十米高,奕黎纤站在这座建筑前,显得格外渺小。
“这是......”内心深处,奕黎纤总觉得她曾来过这个地方。
一阵风吹过,她的裙摆随风飘扬。浓雾被这阵风吹散了一些,隐藏在雾中的建筑也显露出真容。
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看样子是一座教堂,两边的尖塔高耸、尖形拱门、大窗户及绘有鸢尾花的花窗玻璃。从整体看,教堂呈现灰色,中间的拱门高耸,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仿佛是回应了奕黎纤内心的想法,高耸的拱门由外向内朝两边打开了。
奕黎纤两手相握,如同来做祷告的修女,步入了教堂。
大门外的水域,浓雾,在教堂内都不见了。大理石铺成的地面,雕刻着鸢尾花的图案,干净的可以映出人影,教堂两边排列着整整齐齐的长椅,从门边一直延伸到另一头,最前面的祭坛上,用大理石雕刻着一尊炽天使的雕像,教堂外的光穿透穹顶的玻璃洒在雕像上,一切都显得很神圣。
她站在教堂中间,一时间看入了迷,这尊雕像,和她在命运之书里拿到的天使雕像简直一模一样。
“你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奕黎纤的思绪。
“谁?!”她这才注意到在炽天使的雕像下站着一个人。
“也许是初次见面,不免有些唐突。”来者转过身,此人身着白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下,整张脸只露出了嘴巴和有些瘦削的下巴,手捧着一束白花鸢尾,从声音判断,这人应该是男性,可他究竟是人类,还是仙子,或者说......法相、神官?
奕黎纤本能的把手按在了项链上,可面前的人,完全不像是有恶意的人:“你是谁?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他噗嗤一笑:“作为神官居然不认识我?”
他手中那束白花鸢尾忽然变成了一本书,奕黎纤猛然低头,自己腰间的启示录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调换成了鸢尾花。
“我的书!”奕黎纤连忙上前要拿回她的书,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作响。
“嘘。”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奕黎纤维持着奔向他的姿势动不了,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可眼睛还是能看见他一页页的翻阅着启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