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魔族怎么会扯上关系?”叱干语气淡漠地问,默默地将金刀插回背后。
熟悉的棕辫和玄色铁甲,只是眉头多了一起波澜。
靳非乐沉默一会儿,扫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果真如她所料,他不是真的爱这位小姐。他们之间……有秘密!不然,危难之后怎么连一句关心寒暄都没有,反而倒是严肃冷漠的审判。
“他们,是为了那本书来的!”
“你知道那本书的秘密?”
“不知道。”靳非乐敷衍地回答,经历刚刚一场博弈,自己已经累的精疲力尽,随意的就地而坐,靠着铜壁闭目养神。
忽然俏皮地笑了一声,细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怎么?不杀我了?我现在死在牢里,应该也不蹊跷,倒不如随了将军的愿!”
非乐知道,叱干不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否则,怎会赶来?说不定自己已入魔族虎口!
只是……为什么当初他说那样绝情的话威胁她?
叱干谨也不说一句话。过了许久,装死的侍卫们也都纷纷起身装装衷心的样子,惹得某人一脸怒视。
拍了拍胳膊上的灰尘,叱干傲慢地走出了冰冷阴森的地牢,却没有手下吩咐锁门。正当某女子暗笑他的大意,耍小聪明时,一声沉重的声音吓得她直冒冷汗:
“太子殿下已经下令释放你。地牢外有新的宫人在外等候,你自己好自为之。”男子突然啪地一声,重重地挥拳向柱,“还有,不要妄想接近太子或者人皇,我,不会让你得逞!”
叱干走了。靳非乐这才粗喘几口气,缓过神来忿忿不平道:“什么人啊这是!自己没有抓到凶手,把气都撒在我身上!要说古代那么多‘夫管严’!哎呦,瞧我这暴脾气!”
喃喃自语到地牢外,果真有一个身穿紫黑色官服的侍卫在等候。
听母亲说起过,通过甄选的琴师只要面见过人皇,大多都是在位六品,自然也是尊贵的。
“哈哈,小乐姑娘,别来无恙!”
“我们见过?”
那人不答,只是一昧地笑。
靳非乐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笑起来有迷死人的小酒窝。
侍卫引非乐穿过三宫六院,终至一清净闲适的北苑。院中梨花纷飞,夜色撩人,灯光与月光完美融合。
可惜今夜某人不快,花瓣飘落在手中,却被捏的紧紧地。
侍卫眉眼一挑,眼里闪过一道光。
“小乐姑娘可是在生气?”
“没有!”
侍卫眼珠一动,邪魅一笑,“公孟师兄你怎么来了?”
什么?公孟子陵?
话音未落,非乐着急地抬头扫视一边院子。
风静静吹,只他二人无余。
某女子更加怒上心头,手中的花瓣攥得越发紧了。
“哈,小乐你也别生气了……其实……”
“我跟你很熟吗?一个小乐小乐地叫个不停!让开,我要进去了!”
“我叫执挚,这下认识了吧!”
男子俨然如座大山,无死角地挡住非乐的去路。气得她只好拔腿就踩。
“呀呀呀,痛!”执挚抱腿唏嘘不已,转而对越过的非乐大吼,“果真是个突兀的女子,不知道大师兄怎么会收你做徒弟!”
一听“大师兄”,“徒弟”几字,非乐瞬间明白了什么?止住玉足。
“大师兄让我捎话来,他去追踪魔族,叫你自己小心!”
“呵,他才不在意我是生是死呢!来了地牢都不带我走!”
非乐崛起小嘴生气道。执挚一听,气得话都面红耳赤,“不可能,大师兄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他这么做是为了引出凶手,一网打尽,免了后顾之忧!”
“真的?”非乐神色一转。
“那当然,我和大师兄从小就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有时候有点呆,可是在大事上从不含糊!遇到危难从来不会只顾自己!”
说着,执挚和非乐回到了北苑的小亭里。见男子讲得神采飞扬,面色和善,倒不像坏人,靳非乐这才放下了戒备。
“我是掌门的第三个弟子,大师兄和二师兄念子胤都管叫我小三。”
一听这话,靳非乐差点没笑得飙出眼泪。
“小三!叫什么不好偏要叫小三?小四什么的也行啊!哈哈哈,逗死我了,你不知道小三人人喊打,她们根本就是过街老鼠,哪有你这样嬉皮笑脸的?”
执挚一脸摸不住头脑的模样,但是也听出个大概,挺了挺身板佯装生气。
“大师兄是掌门的关门弟子,念师兄修行比我早几年,我自然是第三啊。唉唉唉,我说你这顽童,好说歹说你也是我大师兄的弟子,虽然还没过掌门那关,但至少也要尊称我声师伯吧!”
非乐瞬间傻眼,执挚一脸严肃的样子让她笑意不止,“哈哈哈,是是是,小三师伯!”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执挚的脑袋瓜子,圆嘟嘟的,像极了家里的不倒翁。执挚只感觉气场奇怪,一晃神就有人俯在自己耳边窃窃私语:“那……小三师伯,你也是从岐山上下来的?”
执挚的脸迅速涨红,没反应过来。
非乐松开执挚,在亭子里踱来踱去,夜色下的倩影灵动美好。忽地美眸一动,嘴角一扬,“那你肯定也会法术了?”
忽然门房“嘎吱”一声,执挚立即起身,冷冷地扫视四周。
不一会儿,房里走出一位红粉女子,丱发披肩,姿容艳丽,额前一串红豆花冠越发显得女子灿如春华。执挚这才舒缓了面色。
“你是?”
“小女子名叫葵鸳,与非乐姑娘分置这一北苑。方才听见院中有吵闹声,这才起身开门查看。”葵鸳蓦然一笑,尽态极妍。
执挚始终一言不发,观测着眼前俏目美眸的陌生女子。
“你认识我?”
这降低智商的话一出,靳非乐即刻拍头懊悔。这不废话,一出“妖女”,同朝甄选,怎么可能还不曾听闻靳非乐大名?
“既然这样,靳姑娘就请委屈一阵,待人皇觐见,自然就会有出头路。”
执挚突然出来圆场,正正经经地做了个揖,狡黠地笑了笑,转而对葵鸳也行了礼,提了降色红灯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