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我确实不是温净义,可你又能如何了?”
柳念禾掌心灵力涌现,可那灵力仅是片刻间就消散开来
紧接着,她感觉全身的灵力似是被封印了一般,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温净义掐住她的脖子,掌心发力,她便有些喘不过气来。
下一瞬,温净义左手指尖处出现颗红色的丹药,他弹进了柳念禾的喉咙里。
柳念禾竭力将喉咙中的丹药逼出,可温净义掐得更狠了。
丹药入腑,柳念禾顿时感觉那颗丹药化为了千万只虫子渗入她的五脏六腑之中。
“柳姑娘,若你还想活着去寻你师尊,便给我安分点。”
温净义说的平静,可含在其中的威胁意味却是十足。
他松开了手,柳念禾脚尖着地,她大口大口的呼气,涨红的面庞也渐渐缓和。
温净义背对着她,往石桌走去。
柳念禾握紧‘和光’剑,心中刚起杀意,随之涌来的还有脑海中那股锥心的疼,凶猛来袭,像是要灼烧灵魂。
“柳姑娘,把剑放下吧,过来吃个饭。”
温净义这话落下的刹那,柳念禾就感觉浑身不听使唤一般,握着‘和光’的手掌蓦然松开,‘和光’剑掉落在地。
不仅是如此,柳念禾走到石桌前,坐到了温净义的对面。
柳念禾眉眼凌厉,面容更是紧绷着,她想开口讲话,可任由她心中百般念想,这口硬是开不了。
她不知道温净义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居然能控制她。
“柳姑娘,勿要着急。”温净义笑了笑,“你刚刚吃下的,可是我炼制了三十来年的神药。”
“本想是留给我哥吃,可谁曾想在这华安遇到了你?”
温净义说的话,柳念禾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来华安是来找谁了?”
他笑着看着柳念禾的双眸,像是一眼就能看透柳念禾的内心深处。
温净义不再说了,柳念禾被他控制也开不了口。
当李清然回来的时候,所看到的是他的师尊温净义和他的新师叔柳念禾在一起吃饭。
这个场面比之先前,可真是融洽。
“师尊。”李清然嘴角含着笑,将手中的两壶酒放在石桌上,“我买来了,师尊快尝尝。”
李清然将壶盖打开,拿了一壶递给温净义,又开了一壶酒放在柳念禾的桌前。
温净义笑了笑,轻轻的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然后目光落在了柳念禾身上:“这几日为师有点事要去处理,你跟你柳师叔一起吧。”
李清然听了这话,蓦的转头看向柳念禾,只听他声音和煦:“好。”
他回应的快,这一声‘好’字说的更是有几分坚定,温净义笑着问道:“刚刚你柳师叔可是拿剑要杀我,你不怕吗?”
李清然愣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半响后,偷偷的看了眼柳念禾,方才回眸看向温净义:“不知怎的,师尊,我总觉得柳师叔是个好人。”
温净义听了笑出了声来:“你柳师叔确是个好人,她的师尊李清远可是位心怀苍生的宗师,她自然也是与她师尊一样,心系这个天下。”
温净义这话虽说是夸赞,但在柳念禾听来,总是觉得是在讽刺她的师尊。
这顿饭吃的安静,平静。
若是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其乐融融的饭局。
这顿饭局完后,李清然去厨房洗碗,柳念禾和温净义还坐在石凳上。
柳念禾现在已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可灵力却是被死死的压制住了,使不出来。
她索性也坦然了,看着坐在她前面的温净义:“你究竟想要如何?”
她实在是想不出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那日仙武大会上,温净义要杀她,如今再见面,温净义却不杀她了。
“柳姑娘,我跟你玩个游戏。”
柳念禾听了眉头皱起,果断拒绝:“不玩。”
温净义也不恼,继续道:“赌注,是你的师尊,若你赢了,我放过你师尊,若你输了,你师尊的命也可是没了。”
紧接着,温净义伸出手来,蓦然间,在他的手间出现了一把剑。
赫然就是与柳念禾的‘和光’剑同源的‘同尘’剑,和光同尘,一灵双剑。
这是她师尊的剑!
柳念禾瞳孔蓦的一张,眼里更是涌起戾气,她猛的起身,可仅是刹那间,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又坐了回去。
“柳姑娘,何必这么心急了?我都还未说游戏规则了。”
温净义话语温和,更是轻声细语。
可柳念禾却是心火烧上面庞,温净义居然将她师尊的‘同尘’剑都拿了出来,岂不是说,这温净义先一步找到了她的师尊?
怪不得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有寻到关于她师尊的半点消息。
原来,原来.
她不敢再去想。
“这李清然是我的弟子,更是我的亲传弟子。”
说到这儿,温净义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头看向柳念禾:“你的师尊可是在我的手上,若是你还想你师尊活命,那便嫁给我这徒儿吧。”
柳念禾听了面容近乎扭曲,恨不得将温净义挖心剁肉。
她想要开口,可嘴皮似是被黏住了一般,开不了口。
“两个月的时间,若你能爱上我徒儿,再嫁给他,我再将你师尊放了,对你而言岂不是好事成双?”
温净义轻声笑了笑,可骤然间,他的面色便沉了下来,话语更是显露着威胁之意:“可若这两月时间,你胆敢离开华安,又或是与太清宫联系,你这师尊的尸骨我也会给你送来。”
说完这些,温净义起身,走到柳念禾的面前,手指抵在她的下颔处,将她的下颔轻轻抬起:“你说,你师尊若是知道了他活下来是因为你献了身,他会是副怎样的神情了?”
说到后面,温净义更是笑出了声,笑的肆意。
温净义瞧了她几眼,便御剑离去了,还特意留下了一句话:
“清然,你可以好好听你柳师叔的话。”
还在厨房洗碗的李清然连忙冲了出来,可却只见到了师尊温净义渐渐消失在远空中的身影。
“师尊,我一定好好听柳师叔的话。”他张开嘴,用力的喊着,希冀温净义能够听到。
渐渐的,柳念禾忽然发现浑身的灵力像是挣脱了枷锁一般,如泉水般涌出,顺着她的血脉流向全身各处。
她眉眼一睨,看向李清然。
柳念禾眼中的杀意骇人,让李清然心中有些害怕。
只见柳念禾脚后跟发力,瞬息之间就来到了李清然的身前,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柳师叔”
“柳师叔我..我可是做错什么了?”
柳念禾掌心用了力,掐得他面色顷刻间就已经有些涨红,紧接着便让他喘不过来气。
“你究竟是谁?”
柳念禾眼珠子冒着杀意,盯着李清然。
在她的掌心处灵力盛开,化为火焰灼烧着李清然的面庞。
虽说李清然长的跟她师尊李清远很是相似,可刚刚那温净义已经将她的师尊给拿下了。
眼前这人
柳念禾眉眼更厉,从她掌心而出的灵火渐渐将李清然的这张脸烧的有些烂。
那股灼烈的灵活烧得李清然很疼,锥心的疼,他的痛叫声也是随之而起,愈发的尖锐。
也是在这时,柳念禾方才停下了手。
李清然的这张脸皮肉有些地方裂开,血液渗出。
柳念禾这才明白,李清然这张脸并没有披上别的人皮,这就是他自己原本的面容。
想通此处,柳念禾张开了手掌,在李清然的面容上方来回移动。
温和的灵力落在他的脸庞上,他的那张面庞正在渐渐被修复,可最终还是留下了一些疤痕。
在他的右脸颊处,刚刚被烧得皮开肉绽,虽是用灵力修复了些,但那道痕迹却是去不掉了。
很长的一块,怕是有小指那么长,触目惊心。
“柳师叔,我可是做错了什么,能否告诉我?”
李清然的声音虚弱,话到后面更是说的艰难。
任谁无端的被灵火烧烂了脸,承受这般刺骨的疼,除了委屈更多的应该是愤怒。
漫无止境的愤懑!
可在李清然的话语中,柳念禾仅是听到这话中所溢出的委屈。
她一时之间,有了片刻的恍惚。
她这才发觉到自己有些魔怔了。
因为她师尊的性命,她被这温净义给误导了。
刚刚听了温净义的话,她心中愤懑之极,不仅恨死了温净义,更是将怒火撒到了李清然身上。
她这才想起来,刚来的时候,她对于李清然的看法是:李清然是被温净义给骗了。
可为什么她又会认为李清然是温净义的同伙了?
这是场游戏,供温净义观赏取乐的一场游戏。
而她,而李清然,还有整个华安,都是一盘棋罢了。
她看着李清然右边脸颊上的那道浅淡但却看的清楚的疤痕,更是愣了片刻。
她抬起手,伸向李清然,李清然眼里的畏惧浮现,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
她说这话的时候倍感无力。
她被情绪给蒙蔽住了双眼,一时之间竟忘了去思考,竟忘了去明辨善恶。
纵然这李清然的脸庞是张假的人皮,她也完全可以用其它的方式去分辨出真假,又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凶残的方式?又为什么非得用灵火去灼烧了?
她被怨恨埋了心。
李清然没有回话,只觉得心中难受,委屈,失意,诸多情绪一涌而上。
可他又能如何?
“你同我师尊长的很像,我以为你是温净义的同僚。”
柳念禾解释道,她也不知道这番解释有没有用,可眼下,她只有这番话了。
“同僚?”李清然笑了出来,可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是一股冷意渐渐爬上了眉梢,“柳师叔,我师尊究竟与你有何冤仇?刚刚你就欲要杀我师尊,现在又来毁我容貌。”
“难不成我还偷别人的脸不成?”
他说完这话,根本就不给柳念禾回答的机会,转身离去。
柳念禾站在原地,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