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月看见是大乔,愣了一秒,转头看向自己的画,不好意思地笑了,身子往前挡了挡。
“大乔,你来给我端水啊,谢谢。”
陈盼月说完,从他手中接过碗,喝了一口水。
“妻主,这画上的男子是?”
大乔看了一眼陈盼月,小心翼翼地问。
陈盼月皱眉思索,心想着应该怎么和大乔说这件事。
是要全盘托出,还是随便编造一个借口略过?
“这是我的师姐要我画的一幅美人图。”
“师姐?”
“对。”
陈盼月笑着叙述。
“是我在外面学习武功的时候,拜的师姐。不止有师姐,师父,还有几位好朋友。”
“她们都是武林中人。”
怕大乔不懂,陈盼月又解释一番。
“武林中人,就是整日打打杀杀。”
“不过,现在回家了,我已经对外宣称金盆洗手了。”
大乔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听陈盼月说这些事,他很高兴,能多多了解她这六年是怎么度过的。
“那这画上的男子是谁啊?妻主?”
大乔再次问。
陈盼月顿时脸上为难,她伸手挠了挠鼻翼。
要是如实说出,大乔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喜欢偷看男人洗澡的猥琐之徒?
不实话实说,又感觉对不起他的信任,从小到大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
陈盼月凑到大乔耳边小声说:“我不小心看到的。”
“就此一次。”
“我发誓。”
她说完,苦笑地看着大乔:“这事不要告诉别人。”
“这画,也是我乱画的,准备毁了。”
大乔见到陈盼月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妻主,你倒是坦诚,这种事都对我说。”
“哎……”
陈盼月叹了一声。
“我不想对你说谎。”
她很难对一个亲近的人撒谎,尤其是对一个体贴照顾,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人。
“那妻主,你没与画中的男子有什么故事吗?”
大乔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目光再次放在画上,细细看着那人的脸。
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让妻主念念不忘。
陈盼月抿着嘴唇,崩成了一条直线。
见大乔再次看向自己,忍不住笑。
试图用傻笑,带过他的提问。
陈盼月眼睛向旁边转了转,开始思索。
越是藏在心里,是不是证明自己越在意?
而轻松说出口,是不是就代表已经不在意了?
应该是这样吧。
陈盼月笑着道:“是有一些故事。”
“就是被发现,然后被追着打,不过,我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大乔认真看着陈盼月,眼睛低垂了下来。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画上的男子是什么人。
“妻主,这幅画是不应该留下来。”
大乔再次扭头看向画上的男子。
发现那双眼睛极美,极冷,冷到看不到任何感情。
“啊?”
陈盼月有些惊讶。
“这种画,若是被其他女子看到,肯定被当做春宫图。”
“传出去,对那位男子的名声也不好。”
陈盼月赞同:“你说的对。”
“妻主,晚饭马上好了,我先出去了。”
“嗯。”
大乔退出屋外,缓缓关上两扇门。
他站在门口,停留了一分钟,才转身离开了。
听到大乔走了,陈盼月拿起桌上的画,端详一会,看向了窗外。
她只是想画而已。
绝对没有多余的想法。
毕竟,那可是拿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偶尔想起,是不是很正常?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懂想过多少次,才叫做念念不忘。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喜欢上了?
死心塌地地爱上了?
看来,她需要一个感情咨询师。
帮她区分好感和喜欢的区别。
她要了解清楚,自己这种情况算不算有救?
对一个冷心绝情,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逼她忘掉一切的男人念念不忘,她这是自寻死路啊。
她先赶紧画好画,然后和师姐联系吧。
吃完饭,陈盼月把大乔叫到了屋里。
“大乔,你会不会做手工活?缝补之类的?”
大乔点点头。
“嗯。”
他扫视着陈盼月身上的衣服,关心地询问:“妻主,你衣服哪里破了?需要我缝补吗?”
“太好了。”
陈盼月高兴地说。
“我衣服没有破。”
“我想要你帮我制作一个背包,一个挎包,两件。”
“背包?挎包?”
“那是什么东西?”
陈盼月把自己在纸上画的步骤图拿了过来。
一个书包的样式,后面有两个背在肩膀上的带子。
一个是挎包的样式,长长的一根,斜挎在肩膀上。
看到这样新奇的东西,大乔立刻来了兴趣,头也凑了过来。
“我还没有见过这种包。”
“这是放东西的……比起平常背的包袱看起来方便,也好看许多。”
陈盼月点头。
“对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街上吧。”
“挑做包的布料,我不懂挑什么布料合适。”
“最好,也挑一些线做配饰,比如金穗子。”
“对了,你喜欢铃铛吗?可以选一两个小铃铛。”
突然问自己喜欢什么,大乔愣了一下。
难道是为自己制作的?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大乔轻轻点头。
“铃铛也好,不过,要是在布包上绣一些花样也很漂亮。”
“你会绣的话,最好了。”
陈盼月开心地说。
“明天上街,还得买很多东西。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朱砂红的颜料?其他几种颜料也得买。”
“对了,叫上小乔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