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忽的真真仰头哭喊着,身子却是一软,蹲坐到了地上。
咔嚓!顿时昏暗的大地一亮,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便是两声巨响,众人不禁皱眉,这才是初夏,怎么会打雷,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
狂风阵阵,周围的树木仿佛也一起呜咽着,哭诉着。雨一直下着,风一直刮着,不消片刻,庙前已经一片水湾了,但是雨却没有听得意思,眼见就要淹没的第一个台阶。
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起来,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
时不时还有人偷瞄庙外的真真。
“疾——”忽的一人长剑而出,直直向着真真这边刺了过来,真真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危险一般,痴痴的立在那里,不少人见到,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但是过了许久,真真都没有疼痛传来,抬眼,剑尖已停在胸前,直直抵住了她的红衣,而对面则是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看到真真眼中的平静,淡淡的问:“为什么不躲?”
真真却反问:“你为什么不杀我?”
男子忽的一愣,眉头皱了皱,忽的反手将剑一手,另一只手一捞,又将她挟了起来,双足一点,已经向着别处掠去。
许是伤心至极,就那样任由他抱着,也不问要带她去哪,安静的偎依在他的怀里,泪水却依旧更加肆意起来。
曾经就是这样的怀抱,哥哥曾给过,师父曾给过,还会有人吗?
男子在一个荒凉的石洞前停下了,将她拉进了石洞中,自行却又出去了。
手上长剑挥舞,似是飘进了云朵之上,但是布雨咒施了几次都不见雨势有小的转机,试了几次,悻悻的下来,看着眼满的大雨心事重重。
真真看到他眼中的担忧,突然心中一阵自责,自己又开始任性了,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有家不能回,就是小师父也不要她了。
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面上的一片冰凉,控制着自己的心情。
雨也渐渐的变小了,男子终于是松了口气,回望真真已然干涸的泪水,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下一刻长剑不禁也提了起来。
“真的是你?”
真真抬头:“是我。”
“那就休怪贫道无情了。”男子说着长剑指挥而下,真真望着他却是纹丝不动,但是那柄长剑却是怎么也伤不到她。
周围就像结着一层强大的结界,怎么都攻不破。
“不用多费力气了,就你那点道行是伤不到我的,现在雨已经停了,你还想怎样?”真真一口气说了很多,就连她自己也是惊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呢。
长剑被真真握在手中,轻轻一拽,扔在了地上,那人却是一愣,为什么,这可是降魔宝剑,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惧怕呢?
真真扔下了剑,端倪了男子一眼,便施施然走了石洞,男子却是怔怔的看着她,就是离这么近,才看清,才猛地认出来。半响才捡回地上的弃剑,风一样的追了出去。
“何事?”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不经停了下来,回头问道。
男子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样的眉眼,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才有,那就是当今的皇后——白叶灵!
扑通一声,男子猛的跪倒在她的面前,真真不禁一愣,像是被他吓着一般,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却是喜极望外,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深深的拜了下去:“微臣后怀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此真真更惊了起来,不禁将脸别向一旁,不去看他:“我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你认错人了。”
“皇后娘娘,微臣认得您。”但是那后怀奇却很自信。
“我不是,我不是,我说你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说着真真不顾地上的后怀奇,绕开走了。
“娘娘,就算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难道不想再见一见楚将军了吗?”忽的后怀奇猛的抬起了头。
真真一怔,停住了步子,楚将军?就是那个非得带她走的人?
见到真真的迟疑,后怀奇慢慢的站起身子,继续道:“将军就在前面。”
“他还好吗?”
往事似乎都历历在目,鸾月台的刀光相见,天牢的守护,还有,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仿佛不是自己的,但是那个身影却是依旧熟悉的。
一起数星星,一起放风筝,荡秋千,只是这些身影中还有一人——冷夜轩。
垂下了眼睑,但是心中似乎还有个声音在说,去看看他吧,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默不作声的跟在后怀奇的身后,亦步亦趋,太多的记忆,有快乐的,有痛苦,一时之间让她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
“娘娘,里面请。”两人在一处府邸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刚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悬在头上:楚公府。
迈进府中,无处不是精心布置,一花一草,忽的一种不快涌上心头,不禁皱了皱眉。
路上遇上一人,后怀奇急忙让她去通知楚煜荣:“快去禀报,就说……”
“就说有客人到了。”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真真打断了,后怀奇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一面对着侍女挥了挥手,一面又引着真真向前走。
真真一路看着,四处无不修葺着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甚至比那御花园有过之而无不足。
来到内室更是像置身皇宫仙界一般,红鸾软榻,应有尽有。
“娘娘现在此歇息,将军一会就到。”后怀奇拱手道。
真真点了点头,寻了处坐下,她这真是不白跑这一趟,天牢一别,真是想不到竟然变成这样一副光景。
楚煜荣得到消息来报,匆匆的赶了过来,灵儿他真是很久不见,不知眼下是否也变了模样,可是她又怎会只身一人?又怎会跟后怀奇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