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容贵妃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我回到宫中没多久,腹中的孩子便没了,后来御医告诉我,那荷包根本不是什么安神的,而是能够让人流产的。”
“呜呜,顾卿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容贵妃哭倒在她身后宫女的怀里,我见犹怜的模样十分的让人怜惜。
北冥邪的眼睛全是失望,他定定的盯着顾卿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时,月宫门外走来了个清秀的女子,她那清秀的容颜全是着急,陌子兮跪在地上:“皇上,这件事情一定有误会,卿月妹妹不会这么做的。”
那毫不作假的祈求让顾卿月感到丝丝讽刺,她心爱的男人,不给她丝毫的解释质疑她,不过是认识了几日的人,却在危难的时候选择相信她。
何等的讽刺。
顾卿月静静的站着:“皇上真的不相信我吗?”
她在等,等个答案。
“人证物证都在,你让朕拿何来信?卿月,朕宠你,却不能够允许你在这后宫无法无天。”
淡漠的声音,让顾卿月身子晃了晃,她淡淡的站起身:“那么恳请皇上让臣妾问贵妃几个问题。”
心哀,莫过于心死,她以为她是特殊的,后宫佳丽三千,原来她只是微不足道罢了。
北冥邪紧紧的皱着眉头,允了,顾卿月上前:“容贵妃,你是说那荷包是我给你的对吗?”
“那么请问贵妃,你那荷包在哪里,能否拿上来给我们看看?”
容贵妃泪眼朦胧,她吩咐宫女将荷包拿了上来,那浅蓝色的吊坠荷包,不是春竹身上挂的又是什么。
“这是你吩咐你贴身宫女给我的,御医说了,这荷包味道很淡,却能够久久的在人身上不散。”
“若是不信,可以将你那贴身的宫女找出来让御医诊断。”
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了顾卿月,北冥邪眼底的失望越来越大,四周看戏的妃嫔全是幸灾乐祸。
前几日顾卿月还是风光无限,现在却落得个谋害皇子的罪名。
顾卿月清冷的浅笑,她朝陌子兮示意了个安心的眼神:“哦?是吗?若是我婢女身上没有这味道容贵妃作何解释?”
春竹现在还没有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来,但是她能够做的就只有拖延时间。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更何况是容贵妃,只是一眼,她便看出了顾卿月的目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有留意到,那叫春竹的宫女不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一定要嫁祸给顾卿月,不然的话……
“妹妹,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没做过,也不承认这荷包是你的,那么你为什么不敢将你那婢女叫出来对证?”
“从刚才进来的时候,你那婢女就不在身边,莫非是畏罪潜逃吗?”
秦常在笑了几下,步步紧逼,她们都在等,等着皇上下令亲自处罚顾卿月,谋害皇子,案例当斩。
“姐姐,你还是莫要说了,卿月妹妹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么可能陷害贵妃腹中的孩子呢。”
“我看那,指不定是那丫鬟得了什么赏赐才去做的,最后害怕东窗事发跑了。”
如妃阴阳怪气的接过秦常在的话,看似在为顾卿月辩解,实则将她推进了更大的火坑。
春竹是她是宫女,得了赏赐去陷害人,不就是拐着弯说那指使的人是她吗?
顾卿月看着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嘴脸,全部记在了心底:“我只想要容贵妃回答我,若是我那婢女身上没有荷包上的味道呢?”
执着的问题,容贵妃就算是想要搪塞都不行,她楚楚可怜的看向北冥邪:“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撒谎。”
“而且那婢女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妹妹叫那婢女将身上的味道弄去。”
一句话,将所有的后路都赌的死死的,春竹来了,身上没有味道,是顾卿月指使的,有味道,也是顾卿月指使的。
不得不说,身为贵妃,容贵妃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
“主子,主子,你让奴婢办的事情奴婢办好了。”春竹高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身影便出现在了大厅中。
见到一屋子人时,春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北冥邪脸色难看:“你主子让你办什么事?”
顾卿月有注意到,春竹那身上的味道已经没有了,而是有股淡淡的药味,如果不注意闻,根本闻不出来。
秦常在不屑的看了眼顾卿月:“皇上,这不是明摆着吗,肯定是去销毁谋害贵妃的东西了。”
“可不是吗,皇上,依照臣妾看来,顾卿月谋害皇子,应该立刻下令处死。”如妃怨毒的盯着顾卿月。
春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卿月,身子抖了抖:“皇上,奴婢……奴婢不敢说。”
那微微颤颤的样子,更加的让人怀疑,北冥邪淡漠的开口:“不用顾忌任何人,说。”
春竹咬咬牙:“主子,奴婢不能够为你瞒着那件事情了,不然奴婢会良心不安的。”
视死如归的模样,让倒在宫女怀里的容贵妃嘴角微不可及的勾起来,顾卿月,到了最后,连你自己的宫女都背叛你,真是可悲。
“回……回皇上,主子她吩咐奴婢将容贵妃其实根本没有怀孕的事实隐瞒下来,还替容贵妃打点宫中的人。”
“主子说,大家都是姐妹,她不想看着容贵妃走向错路,也不想看着容贵妃被皇上惩罚。”
说完,春竹立刻低下头,那小心的模样,让气氛凝聚到了极点。
突然发生的转折,让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就连顾卿月眼底也是一闪而过的惊讶。
容贵妃心底疙瘩下,她看向北冥邪,那本就阴沉的俊脸现在更阴沉了:“真是一场好戏啊。”
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容贵妃,我千辛万苦替你隐瞒,却不成想你居然加害于我……”隐忍的样子,让顾卿月看起来十分的重情重义。
会演戏的,不止的容贵妃,她也会。
容贵妃慌乱的站起身:“皇上,你不要听这个丫鬟和顾卿月胡说八道,御医诊断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啊。”
她的话,明显没什么人信,陌子兮站出来,温婉的朝北冥邪行了个礼:“皇上,依臣妾看,不如找个御医来检查下便一清二楚了。”
“臣妾记得,这宫中有位新来的御医,尤为的正直。一点也不偏袒,据说是叫君封墨的。”
她的话,让容贵妃和顾卿月身子都晃了晃,容贵妃是慌,顾卿月是惊。
封墨哥哥在这皇宫,竟是当了御医。
北冥邪沉着脸吩咐太监前去请君封墨,容贵妃脸色惨白,秦常在和如妃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棋差一招,居然输了。
君封墨很快都跟着太监前来,那挺拔俊朗的身影,十分的俊美。
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君封墨立刻准备去给容贵妃把脉,容贵妃狠狠的挣扎:“滚,谁都不要碰我,皇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斯底里的吼叫,换来的不过是北冥邪的冷漠,一个眼神使去,立刻有人上前抓住容贵妃。
容贵妃拼命的挣扎,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君封墨立刻上前把脉,随即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启禀皇上,容贵妃并未有过喜脉,却有一种能够误导医者的药物,这种药物能够让人误诊为喜脉。”
振地有声的话,带着晴天霹雳,谁也没有想到,容贵妃居然会这么大胆,用假孕来欺骗皇上。
容贵妃失魂落魄的任由人抓着,在君封墨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完了。
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婢女。
谁也不敢再开口,就连叫嚣的厉害的秦常在和如妃也住了嘴,这个时候开口,除非是不想活了。
“来人,将容贵妃给我打入冷宫,谁也不许探望。”北冥邪沉着声音,脸色极其的难看。
堂堂天启的主宰,他居然被自己的妃子玩弄。
容贵妃企图辩解,却被人塞住嘴巴带了下去,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那荷包装着的,确实是让人流产的药物。
而被容贵妃指使的春竹身上不仅没有那药物的气息,还有股药香,一连串接起来,谁是被陷害的,一目了然。
北冥邪吩咐任何人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随后复杂的看了眼顾卿月,带着一众妃嫔和太监走了出去。
临走时,如妃的眼底全是不甘心,没想到布置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让顾卿月逃了过去。
热闹拥挤的月宫变得空荡荡的,顾卿月看着俊朗的君封墨,眼睛有些酸:“封墨哥哥。”
君封墨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卿月,这宫中不比外面,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自己要小心。”
说完,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春竹从地方爬起来,后怕的拍拍胸脯:“主子,刚才简直太危险了。”
顾卿月掩盖眼底的情绪,转头看向春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