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狼狈的跪在地上,昔日的风光不再,她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还是她的贴身宫女看不下去,忍着被惩罚的危险给她披了件外套。
那床上的男人还没有醒,只是脸上神情满足,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北冥邪淡漠的看着如妃,眼底全是冷意。
“冤枉?朕亲眼所见,难道还是假的吗?”先前来了个容贵妃,现在又来了个如妃,这后宫的人,都当他好糊弄吗。
“来人,将如妃给我抓起来,斩首示众。”淡漠的话,带着无情,这便是帝皇,一句话,就能够结束人的性命。
如妃颤抖着身子,连忙跪在地上祈求着:“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啊,你不信,将那人叫起来问问。”
“对,那个人还没有醒,你将他叫起来。”
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如妃颤抖着手指着床上还在睡的男人,说来也奇怪,这么大的动静,那男人居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人群外围的柳贵妃忍不住看了眼安静的顾卿月,这一切,真的是她做的吗,如果是,那需要怎样的心机。
北冥邪冷眼看着她垂死挣扎:“来人,将人给朕叫起来。”
太监领命,立刻上前粗鲁的将床上躺着的男人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男人醒了过来,看着满室的人,那男人立刻跪了下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如妃娘娘要我这么做的。”战战兢兢的求饶,让北冥邪充满杀意的看着如妃。
如妃则是不可置信的踉跄脚步,差点摔倒在地上,随即,她气急败坏的站起来狠狠的踹了那男人两脚:“你在说什么,本妃根本就不认识你。”
今天这罪,她绝对不能够认了,不然的话,皇上绝对会杀了她了,就连尚书府的人都保不了她。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猛地抬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秦常在,她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她定然不会放弃她的。
秦常在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如妃这颗棋子确实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这样毁了,确实很可惜。
穿着繁杂长裙的她走出来,轻轻的拍了拍北冥邪的心口:“皇上,臣妾看这件事定然有蹊跷。”
就连她,也能够看出了如妃绝对被人给陷害了,不过真是个没脑子的,自己被人陷害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卿月搀扶着柳贵妃走了进去,她安静的和秦常在对视:“常在这话就不对了,卿月倒是觉得这件事很正常。”
准备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和秦常在正面冲突了,毕竟她们早已撕破脸皮,只是还没有当众闹翻罢了。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传的很远,众位妃子立刻跪下来行礼,皇后温婉的走到北冥邪的面前。
“皇上,这件事情是臣妾管理后宫有问题,还望皇上责罚。”她从一开始就收到了消息,之所以没有那么快过来,不过是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但是她身为皇后,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子避开事情。
北冥邪淡淡的恩了声,随后看着顾卿月和秦常在:“朕倒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众人入座,秦常在微微的笑了笑,不屑的撇了眼颤颤发抖的如妃:“皇上,若真的是如妃约人前来,那么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况且,这件事情的疑点居多,还望皇上明察。”
顾卿月站起身,穿着素雅的她让人看了很是舒服:“常在这话就不对了,这件事情虽然疑点居多。”
“但是,难道这么久了,你们没有发现那男子腰间挂着的手帕吗?”
听她这么说,众人立刻看去,那男人连忙将手帕藏起来,终究是晚了步,被侍卫拿走了。
手帕打开,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如字,这张帕子是用上好是丝绸做的,如妃格外的喜欢,走到哪里都带着。
这样一来二去,众人也是知道一些。
妃嫔们议论纷纷,不断的交头接耳,北冥邪的怒气越来越大:“够了,来人,将如妃关进冷宫听候发落。”
说完,北冥邪甩袖离去,脚步在顾卿月面前顿了顿,随后离开了常秋宫。
……
夜色落幕,宁静的阁楼里,容子然一身玄色长袍站立在阁楼,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空中传来波动,白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
“唐王,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居然回到了天启。”容子然转身,淡淡的看着身后的男子。
男子长相俊美,似魔似仙,冰冷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
唐殇离撩开袍子,坐在了石凳上:“这件事情,就和亲王没什么关系了,毕竟这是本王的事情。”
冰冷的话,让人感觉放佛掉入了冰窟。
知道他的脾气,容子然也不介意,只是坐在了他的对面:“私自回京,不怕被降罪吗?”
倒了杯茶,将茶杯递给唐殇离,唐殇离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不屑的笑了笑:“那位置,本来就该属于我的。”
“只不过是本王心情好,让他多坐些日子而已。”
如果顾卿月在这里的话,肯定能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日在宫中的刺客。
“呵呵,世人都说唐王狂傲,没想到居然这么的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真绝对你还能够拿回你的一切?”
唐殇离站起身,没有温度的眼眸看向高挂的月亮:“容子然,你别忘了,宫里不是还有个妃子叫顾卿月吗。”
容子然这次没有在说话,其实他早该猜到的,顾卿月从一开始进宫就不是个意外,不然凭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妃子,怎么可能屹立后宫那么久。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安静的容颜,容子然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既然如此,那我先祝贺唐王了。”
茶杯落地,人已经离去。
……
月宫,北冥邪遣散了宫女太监,他紧紧的抓住顾卿月的手腕,力道十分的大:“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顾卿月的身上。
顾卿月安静的浅笑,烛火下的光亮照在她脸上,显得十分好看:“没错,是臣妾做的。”
“皇上可是要惩罚臣妾吗?”
北冥邪来问她,便证明他已经查清楚了,她这次做的并不是很隐秘,而这后宫到处都是势力和眼线,想要查点事情并不难。
北冥邪淡漠的看着她:“为什么?”
犹记得刚进宫时,她是多么的温婉可人,可是现在却变得会使手段,会陷害人,会反击。
“呵呵,皇上,在这后宫,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顾卿月抽回自己的手,手腕处已然红了一大片。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后悔进入了皇宫,哪怕是顾家一生清贫的在那万州度完余生也行。
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处处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她厌恶这后宫的争斗,可是她不去争,不代表别人不争,在这后宫,又怎么能够明哲保身。
她没有势力,没有权势,没有依靠,有的只是自己。
“好,好,真是朕的爱妃啊,明日洛国会来外邦,前来参加宴会的,既然爱妃这么闲,明日你就去城门接待吧。”
隐忍着怒气说完,北冥邪甩袖离去,那双倔强清冷的眼眸,让他心底全是怒火。
罚?他也想罚,按照顾卿月做的事情,就是罚她死罪也不为过,可是他就是该死的下不了手。
……
“主子,皇上竟让你去接待他国的人?”端着水进来的春竹捂住嘴,眼底全是惊讶。
顾卿月将手里的梳子放下,随意的用流云簪子固定:“恩,你可知这次来天启的是洛国的谁?”
她只知道洛国的人今天会来,却不知道来的人到底在洛国是什么身份。
春竹歪着头想了想:“据说是洛国的摄政王和公主。”
“不过主子,传说那摄政王在洛国权势极大,就连皇上都拿他没有办法,长相却没人知道,因为他常年带着面具,好像是因为毁容。”
“而公主洛千月刁蛮任性,是个被宠坏了的公主。”
春竹悄悄的看了看四周,才俯下身子在顾卿月耳边说道:“而且,据说这次洛国前来,不止是单纯的想要来参加宴会,好像那公主是来联姻的。”
顾卿月手里的簪子掉落在地上,流苏上的玉坠立刻摔成了两半,春竹连忙将簪子捡起来。
“主子,你没事吧?”
顾卿月回过神,忽略心中的不适,她摇摇头:“好了,想来洛国的人也应该到了,我们走吧。”
披了件狐裘的披风,顾卿月带着春竹前往城门口,大雪纷飞的季节,到处都是白皑皑一片。
萧瑟的城门口,只有几个忍着严寒的路人走过,刺骨的寒风吹进来,十分的冰冷。
“主子,怎么还没人来啊。”春竹跺跺脚,不断的探头看着城门外,可是除了白皑皑的雪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我想应该快了,在等等吧。”她们人已经来了,自然不可能因为洛国的人没到就离去。